周以寻并没有走,就站在门后,听完这句,嘴角嘲讽地勾起,她不要脸?那你傅书宁岂不是连脸皮都没有了?
什么叫做倒打一耙,这就是了。
傅书宁的骂声并没有停止,这个所谓的豪门千金,确确实实没了风度。
周以寻侧耳听着,就听她在那里说自己是第三者,插入他们之间有多无耻。
周以寻听笑了,忍不住出声:“这话你说了好多年,要不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们的结婚证再说?”
她隐隐发现了这件事的不对,或许,她太过听信傅书宁的一面之词。
昨晚她醉得没有很离谱,记得他说过他和傅书宁之间是没有婚约的。
傅书宁的声音果然戛然而止,她没想到周以寻出息成了这样。
当年那个她此话一出就觉得羞愧不已的周以寻,到底是不存在了。
傅书宁咬着牙:“你太不要脸了,周以寻,做第三者还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属实是我没想到的,你太没有家教了。”
周以寻没有再回,抬步离开,任她自己待在门口。
她当然没有家教了,又没有家,哪来的家教。
她最后听到一句——
“周以寻,江京峋是我的未婚夫,以后就是我的丈夫,我承认当年那样对你是我不对,但我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破坏我的家庭?”
这话,周以寻真的听累了。
她也无意去做第三者,当年追他的时候,她哪里知道他身上还有什么婚约?后来傅书宁出现,她才得知,可是傅书宁也没有给她任何撤退的机会。
作为一个追求者,周以寻已经累了,也受到了本不该受到的惩罚。
周以寻报了警,后续的事情她让池芮处理了。
时隔三年,傅书宁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并且仍然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谴责她的入侵。
周以寻很累,无心再去掺和他们的生活,只想自己好好地度日。
江京峋这一走就是一周,她在微信上和盛萤聊天的时候就有提起自己想搬走的事,说不定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也说不定。
盛萤最近一直想来看看她,和她说说话,但她状态不好,不太想见人,也就只和她在微信上聊天。
可能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周以寻越怕麻烦,麻烦就越爱朝她而来。
她用完外卖,喝着咖啡看着电影,刚看完,门铃就响了。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门铃一声接一声地响起。
周以寻把咖啡放下,懒洋洋地掀开毯子去开门。
赤足踩在地毯上,她浑身上下都充满慵懒,像一只波斯猫。
开门看到的,却是个陌生的女士。
周以寻蹙了下眉,弯弯的柳叶眉弯起来有几分西子的味道,她迟疑着问:“您找谁?”
宋娴看到她,惊愕极了,又抬头确认了好几遍门牌号,才终于相信这里真的是自己查到的儿子家。
没办法,江京峋不回她,她就让人去查了查。自己儿子嘛,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胆战心惊地开口确认:“那个,江京峋……住在这里吧?”
她看着跟前的姑娘,说话都不敢大声,怕吓着人家。
宋娴这辈子见过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她却极少见过长得这么精致的,精致倒是其次,主要是精致与厌世相结合,就成了惊艳。
几乎是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宋娴不过刚问出口,心里就已经转过了不知多少种答案和猜想,她期待地看着周以寻。
周以寻不知道这又是谁,有钱人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保养得太好,让人猜不出年纪。她斟酌了个答案:“我是他室友。因为中介的原因不小心暂时住在了一起,我很快就搬走了。”
宋娴有些遗憾地问:“是吗?”
周以寻确定地点头。
宋娴信了这个回答。要是说儿子主动和谁住在一起那她肯定不信,但要是说因为中介的原因不小心和别人住在了一起,那她倒是信的。
不过能和儿子住在一起这也是缘分了,她笑着说:“你好你好,我是京峋的妈妈,我来找他的,但他电话没接,我就直接上门了,没打扰到你吧?”
周以寻摇摇头,侧身让她进来。
既然不是来找她的,那就与她无关。她斜斜靠在沙发上,为即将到来的莫老师的生日发愁。
——去还是不去?去的话送什么礼物好?
宋娴还不知道儿子出差了,估摸着时间他快回来了,想着给他下碗面,说起来她都好久没给儿子做过吃的了。做着做着,她找不到鸡蛋,走出来问周以寻:“姑娘,我给京峋做碗面,你知道鸡蛋在哪吗?”
周以寻翻着书,随口回:“他不吃鸡蛋。”
宋娴先是恍然地“哦”了一声,刚要往里走,两人纷纷意识到了不对。宋娴一愣,吃惊地看向周以寻。
周以寻看着书的眸光也一停,葱白的手指停下翻页:“……”
她只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他的喜好,她记得太清楚了罢了。
但眼下,看宋娴的表情,显然是解释不清了。
周以寻试图挣扎一下:“那个……我只是……上次煮面的时候多煮了一份,顺便问了下他的喜好而已。”
宋娴显然是不信的。她已经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这个女孩和儿子之间的关系,当然,也不能太不给人家面子,她还得装作一副她信了的模样,实在是难为她。
见宋娴要继续去做那碗面,捣鼓得手忙脚乱的,周以寻才想起来告诉他江京峋出差了,可是这一说,误会不就更大了么?她踟蹰着,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刚刚的小插曲让她依稀回忆起了当年的暗恋,她熟知他的种种喜恶,比如不吃鸡蛋、不吃香菜,喜欢喝咖啡,奶茶只喝半糖……
这些都是她自己发现的,从来没有问过他,周以寻以前还有一个本子专门记这些,每次在本子上写东西,盛萤说她都是一脸春光。
其实暗恋也不是全然苦涩,在一点点地了解对方的时候,还是有些许的快乐存在。
周以寻想不起来那个本子收在了何处,许是记忆刻意将其遗忘吧。
宋娴煮好了面,那边李岱终于回了她消息:【不好意思太太,刚刚没看到消息。江总出差了,大概一周左右回来。】
什么?!
宋娴看着眼前的面,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出差的?也不和她说一声。
她是刚吃了下午茶来的,肯定是吃不下这碗面了,那就……
宋娴偷偷瞄了眼周以寻,周以寻正好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双方又是沉默。
宋娴讪讪一笑,指着热腾腾的面主动问:“姑娘,吃面吗?京峋出差去了,他没这个口福。”
周以寻不饿,她刚吃完没多久呢,而且本身也不是什么爱吃东西的人。不过对上宋娴亮晶晶的眼睛,还有那碗她亲手做的面,她有些说不出拒绝。
宋娴劝了几句,周以寻就应了,掀开毯子走到餐桌前。
除了院长和杨阿姨,她没怎么吃过别人煮的面。她们又都是妈妈这个年纪的,她总觉得她们煮的面都有妈妈的味道,而这个味道是她这辈子都难以拒绝的。她和她的名字一样,无比渴望亲情。
宋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她笑着给周以寻拿筷子,等着她对自己难得下厨的厨艺的点评。
周以寻有些不自觉的紧张,可是看一眼宋娴柔和的面庞,又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她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很快小半碗下肚。
“很好吃,谢谢您。”她微微一笑,礼貌道谢。
宋娴被这么一夸,整个人都舒适起来,笑眯眯地弯起眼,对周以寻真是越看越喜欢,“好吃就好!”
闺女可不是比儿子贴心嘛!要是今天是江京峋吃,那指定又是嫌弃她。这闺女真是长得又好看,又讨人喜欢。
不过江京峋不在,她也不好多待,把带来的点心送给周以寻后就走了。
等她上了车,从喜悦中醒过神来,慢慢一琢磨,突然琢磨出了点儿不对。
刚刚她说京峋出差,可是那姑娘一点惊讶都不带有的,怎么……这是早就知道了吗?
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宋娴突然反应过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不止合租那么简单??
她的脸色倏然就变了。
好你个江京峋,背着她在背后都干什么呢?她就说怎么突然说要搬出来,又怎么不想进行和傅书宁的婚约了,合着是因为……?
宋娴脑瓜子嗡嗡的疼,这可怎么办?
老爷子那边怎么交代哦?
……不过还真别说,这姑娘还挺对她眼缘的。宋娴美滋滋地想,要是她真成了自己的儿媳妇,那她就天天煮面给她吃。
周以寻浑然不知自己暴露得彻彻底底,吃完面后肚子是真的撑了,整个人也更懒了,无所事事地和盛萤聊天。
她说刚刚江京峋妈妈来了,盛萤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来了?没对你做什么吧?!”
周以寻不知道这姑娘想到哪里去了,可别是脑补了一整场宫斗大剧?她笑着说没有,“还给我煮了碗面,留下了一些点心。”
她不常得到女性长辈的关怀,偶尔得到,总是无比感念。
盛萤松一口气,她还怕宋娴去为难寻寻呢,还好还好。
她有些担忧地说:“寻寻,以后再有人找你,你别开门了,我马上给你找新的地方,实在不行你先来我这里,我把陈烬赶出去就是了。”
在一边办公的陈烬:“……?”
▍作者有话说
陈烬:???
二更来啦!江总没见到真丈母娘,寻寻倒是见到了真婆婆哈哈。(厘厘记得是个甜文的ww,先苦后甜嘛!傅爸爸已经在找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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