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斐然做了一个无比冗长的梦,梦里的天空一直是黑暗的,风雨交加,她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嗨往哪边走,给郁凌寒打电话发信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巨大的悲伤绝望和无助袭上心头,她躲在风雨的街头嚎啕大哭……
“然然,然然。”
意识模糊中,沉斐然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温柔的呼唤她的名字。
她眼皮动了动,又听到一声:“然然。”
沉斐然终于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帅气无比的脸,那是令她最绝望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唯一面容。
她四下环视了一圈,发现是郁家别墅熟悉无比的房间,身下是无比柔软的大床。
她回家了。
郁凌寒的眸子温柔的像一池春水:“然然,还疼吗?”
沉斐然的神识还有点恍惚,下意识点点头:“疼。”
郁凌寒的眼里瞬间涌上一抹心痛,他轻轻摸了摸沉斐然的脸:“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沉斐然没说话,她正在一点一点找回意识。
她去参加学校的面具晚会,然后在卫生间被人打晕拖到车上,关在一个幽暗的仓库里,然后被一群男人围住……
沉斐然猛然惊坐起,她额头上渗出冷汗:“郁凌寒!”
郁凌寒轻轻扶住她:“我在。”
“他们……”沉斐然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下去:“绑架我的人呢?”
郁凌寒面无表情:“被我打死了。”
沉斐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小脸苍白:“你犯法了?!”
郁凌寒不忍心再逗她:“我只是狠狠收拾了他们一顿,然后让陈横把他们送公安局去了,从严处置。”
他没告诉沉斐然,那几个人是被抬进局子的,他已经把他们打的连爹妈都不认识了。
沉斐然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我真怕你做出什么傻事。”
郁凌寒摸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然然,对不起。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我没事。”
沉斐然说,虽然她的小臂和头都还很疼,但她不想让郁凌寒因为这个担心和自责。
郁凌寒一听更心疼了。
这小丫头心思鬼的很,自从跟他熟悉来以后,屁点事都要跟他撒撒娇,可这次受了这么大委屈和伤害,却咬着牙什么都不说。
郁凌寒心疼这样逞能的沉斐然,更心疼这样担心自己难过而不敢喊疼的小姑娘。
沉斐然怕他不相信似的,又重复了一句:“我真的没事儿,郁凌寒。”
“我知道。”郁凌寒说,声音有些沙哑。
沉斐然看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忍不住问:“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
怪不得。
沉斐然突然跪坐在床上,倾身向前搂住郁凌寒的脖子:“辛苦你了,郁凌寒。”
她知道,在这一天一夜,郁凌寒一定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这个有轻微洁癖的男人,连有血污衣服都还没换,胡子也没刮。
无时无刻都那么精神讲究的一个男人,此时整个人都很憔悴颓废。
这都是因为沉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