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金卫一听这个,觉得也太禁忌太刺激了,又是大人物,又是勾/搭有夫之妇,十分感兴趣,“可惜这屋子只能听到动静,要能看到了才刺激。”
小丫头招招手,“您若是嘴严的人,我就给您看场好戏。”来吧,刺激一下吧。
曲金卫做了一个封口的姿势,笑嘻嘻道:“我嘴巴超级严,你可放心吧。”
然后凑到小丫头指的地方,掀开了一副水墨画,那里有一个立身大镜子,清清楚楚折射出旁边屋子里的景象。
曲金卫当时血就上头了,脸红脖子粗,一对红眼睛瞪得像牛眼,活像是要杀人的恶鬼一般。
小丫头还笑道:“这镜子可是西洋货,花了我们主子上千两银子呢。墙上只要有一个小孔,就能被看透了,是不是很稀奇?而且我们能看到听到对方,对方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哦。”
哦个头!曲金卫咬牙切齿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吼道:“怎么过去那个屋子?”
小丫头求饶,“公子放手,翻过墙就可以的。只是偷情这事天天有,咱们看热闹就好,真犯不着阻挠。对方是县丞,打扰了他们好事可是灭门死罪。”
她心道,刚刚不是还特别想看热闹,你看呀!
曲金卫本来是想提着菜刀砍人的,一听小丫头这句提醒,一时愣在了那里。良久,他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可太命苦了,家产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就够打击他了,现在自己女人又给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而且这顶绿帽子,他还特马的不敢摘!
县丞,每年都收他上千两的孝敬,见了他称兄道弟的,现在却在睡兄弟的女人,要不要脸!
见曲金卫竟然这么简单就认怂了,小丫头笑道:“您可算想明白了。知道您是君子,见不得这种龌龊行径,可咱们都是老百姓,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由着他们玩去就是。说不定这女人还是他相公亲自拱手相让的,这种事情我们见多了。”
“你们男人呀,为了仕途和钱途,把自己女人送给上峰不算大事。我还听说,有的男人自己生不了,鼓动自己女人打野食呢,夸张吧?不就是当个乌龟王八蛋,缩缩脖子还是一条好汉。”
乌龟王八蛋曲金卫双拳紧握,他想打死这个丫头,也这么干了。
只是他一出手,这丫头就躲闪着叫了起来,“小姐救命呀,有人要打您的丫头啦。姑爷姑爷,您带来的这个人是土匪呀。”
里面两个人也假装刚办完床上的事,陈管事提着裤腰带就出来。一见这情景,他怒目圆睁,“我说你这曲家崽子,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你竟然敢造反,吃老子一刀。”说着提着大刀就要砍。
曲金卫就只会欺负弱者,面对比他强的,标准的缩头乌龟,只会麻溜逃跑。
他跑了,后面两女一男可不放过他,大喊道:“姓曲的崽子,你哪里跑?”
而此时,一直躲在幕后看戏的孟姜嫌弃道:“姐姐,你家这几个人演技都太浮夸了,你看这大刀虚晃的样子。要真生气,就这点距离,一下子早就能砍死人。”
“还有刚刚这两个在里面表演床/戏,叫唤得那叫一个假,至少扮演小妇人的这个绝对是少女。让她演这个,真委屈她了。”
孟姜一个劲儿吐槽,林夫人掐了她胳膊一下,“你闭嘴,好好看戏成不成?就骗曲金卫这种傻子,还用实力派?就这点演技,足够应付了好嘛。明明一堆破绽,他却一点都不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傻?!”
肯定是在府城饿傻了!
◎作者有话说:
读者“安然于飞”,灌溉营养液+5,谢谢小宝贝,么么哒。
暑期休假快到了,愁了一天去哪里玩,啊!愁
第38章一更
林夫人感叹,“曲金卫是不是聪明不知道,但就凭他这份忍功,一般人可赢不了他,怪不得能成功把你们老孟家给吞了。”
孟姜跟着点头,“很是,很是。”
捉奸的把戏很常见,但像曲金卫这么怂的,孟姜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做鬼的时候,听的最多的是谁谁谁为了女人或男人和别人打起来了,甚至还闹出人命那种。
要么也有那种男人,自己心甘情愿当活王八,只要日子过得去,能让他沾光就成。但像曲金卫这种恨得要死却不敢管的,真的不多见。
“其实他也是想不开,女人给种片大草原就种呗,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想想,自己如今这落魄劲儿,要想翻身可太难了。若是金铃儿巴上了县丞,帮他吹吹耳旁风,说不定就起来了,对不对?”孟姜看曲金卫哭得鼻涕邋遢的劲,忍不住好心道。
林夫人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撸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白了孟姜一眼,“打住,三观要正。”
孟姜嘟嘟嘴,“哦。”冤枉,她哪里三观不正了,她是真心为曲金卫考虑的呀。
但是看戏吗,没有冲突怎么看?
县丞和金铃儿还在旁边院子里乱搞,这边曲金卫跟小媳妇似的呜呜哭泣,双方根本打不起来嘛。
孟姜表达不满,林夫人立刻安排新人上场。演戏嘛,随时可以根据剧情需要进行调整。
此时一个胖嘟嘟挺着大肚子的男人走进了院子,一见到曲金卫立刻一脸惊喜,冲上去抱着他大喊大叫,“哎呀真是老天保佑,曲老弟你竟然从府城回来了?咱们这些天都没听到你的消息,甚至还有人传言您遇到了盗贼,让老哥我这心里突突的。”
他用力拍打着曲金卫后背,兴奋道:“这突然见到你,我可太高兴了。来,老哥请你吃酒去,给你接风洗尘。”
曲金卫一开始是懵的,现在又被他捶得快吐血,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被人揪着出了院子。
这边动静太大,旁边正在办事的县丞和金铃儿也听到了一点。
金铃儿皱眉,“别动,我听外面闹哄哄的,别是有事?”
县丞正在兴头上,哪里停得下来,肥胖身子还在上下乱晃,嘴里道:“放心,再闹也闹不到咱们身上。谁要敢来,我弄死他。”
他趴在金铃儿身上,“不过这会我得先弄死你。”
两人闹着,完全不知道外面危险就要来到。
曲金卫被裹着出了院子,就奔到他们所在院子门口,想砸开门讨公道却又不敢,整个人扑在门上无声哭泣。
这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此人死了爹娘。
那大汉也不动,就看他在这里折腾。不过片刻,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女人带着五个壮汉以及缀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急匆匆而来。
到了门口,话也不说,将曲金卫提溜着便进了院子。
这女人大喊一声,“姓蔡的,你给老娘滚出来。你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竟然还敢背着老娘养表子!”
“相亲们评评理,这男人一穷二白,靠着我家资助,十几年来混了一个举人。刚一中举就觉得自己是人上人了,看不上我们这种商户人家。他也不想想,为了他考功名,我家花了多少银子,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两了!”
众人点头:“那是他不对,忘恩负义的小人。”
女人一直提着曲金卫后背,说话的时候胳膊一晃一晃的,差点把曲金卫晃吐了。再听到女人这番话,感觉好像指桑骂槐,然而他没有证据。
屋子里金铃儿蹭一下做起来,将县丞从里面给摔了出来,差点把他疼死。
“你个臭娘们,你疯了不成?老子的命根子差点断了,要你拿命赔。”县丞气的踢了一脚金铃儿,全无往日的恩爱体贴。
金铃儿顾不上多想,她一边忙着穿衣服,一边急道:“你没听见外面动静,有个女人大喊大叫,是不是你婆娘来捉奸?”
县丞大手一挥,“那不可能,她就一乡下出身的女人,给她十个胆子也不够。你去看看情况,我留在房间里等等。”听着外面闹腾,他心烦,心想哪里来的刁民,要不是场合不合适,非弄死他们。
金铃儿:“……”好气,男人果真都靠不住!她还以为傍上一个有用的男人,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货色。看来,自己可以再换一个新男人了。
虽然生气,但金铃儿身份更低,只能出去看看。
她刚一打开门,那个女人正好带着人闯进来。一见到金铃儿,左右开弓甩了好几个耳光,然后将人仍在旁边地上。
此时,金铃儿已经连反抗都不成了,她见到了曲金卫!
见鬼!
曲金卫看金铃儿别揍到地上,心里很是高兴,但想想这场合,还是装作不认识算了,只狠狠瞪了金铃儿一眼。
金铃儿心里一松,心道今天是躲过去了。至于那个胖女人,已经去揍县丞去了,跟她无关。
那女人让人将县丞从被子里揪出来,一顿拳脚将人揍得蜷缩成一团。
本来县丞以为这女人认错了就走,没想到竟然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金铃儿根本拦不住。他不是怕,但他好歹是县里二把手,还是很多人认识的。
为了面子,他也只能躲藏起来,盼着那女人明白闹了乌龙就撤。
可他失策了,这女人不仅将他从被子里揪出来,还扒光了他仅有的遮羞布,一顿胖揍!要死了。
“你们疯了,认错人了,赶紧滚。”县丞捂着脸大骂,“不然我让你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那女人一惊,“嗷嗷”叫了两声,“兄弟们快跑,打错人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来围观的百姓都觉得太可乐了,看了乌龙不说,还看了一个大男人被剥光了狠揍,太特喵的可笑。
不过大家也是懂事的人,知道不好多呆,忙着赶紧出去传八卦去。这八卦多劲爆,亲眼围观的他们可有的吹牛了。
此时有人认出了县丞,小声道:“赶紧撤,这光屁/股男人好像是县丞。”
众人:“……”快,快撤,这八卦可以传一年!
众人不等跑出院子,一个特大的声音传出来,“曲老弟,你婆娘怎么和别人睡觉了?妈蛋,老兄替你收拾了他们。”
刚才裹着曲金卫过来的大汉边走边挽袖子,脸上怒气冲冲。
众人:“……”突然挪不动腿了。
大家这才上眼仔细看,嚯,那个男人真的是曲金卫,之前家里被鬼神搞走财产的那个!好可怜,不仅家产没了,现在连女人都没了……里子面子都掉光光!
曲金卫:想死,现在,立刻,马上!
孟姜见到这场景,可真是太开心了,能开一坛酒庆祝那种。
她正在看好戏,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她回身一看,笑容僵在脸上。
秦王杨墨站在门口,逆光下脸庞看不太清楚,只能模糊看到他在微笑。明明是在笑,但他那一身品月色长袍,显得整个人有些孤寂。
两人静静对望,谁都没有开口。
林夫人却静不下去,整个人都忐忑不安。最终她还是站了起来,笑得有些尴尬,“给王爷请安。王爷,进来坐坐?”她试探问道。
秦王略看了她一眼,下巴往门外一扬。
林夫人懂了,秦王这是嫌弃她在这里有些多余,让她滚蛋的意思。
一边是主子,一边是朋友,她看了看孟姜,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麻溜走出房间。走到阳光下,她捧住自己脸,太险了。
若是往常办事不力,王爷那里可不好交待。这一次她难得见到一个投缘的女人,两人能天南海北的瞎聊一起,而不是每天只会聊婆婆相公孩子家长里短什么的。所以,她随心所欲了一次,真心把孟姜当姐妹。
她也在赌,赌王爷不会因为这个为难她。还好,她赌对了,看王爷刚刚表情就明白。
而房间里,孟姜也终于开口,轻轻道:“你又来了?”
杨墨笑,“对,又来了。我知道你不欢迎,但我还是想和你告别,今后山高水长,未必还有相见机会。”
孟姜以为杨墨是回江南,就随口道:“王爷家在江南,伤好了是该回去了,省的让家人担心。”
杨墨不语,良久方叹了一口气,“我怕自己这辈子都回不去江南。”他也不卖关子,摇头道:“我这次几次三番被死士围攻,试问谁有这能力,又这么盼着我死?”
孟姜觉得不可置信,指了指北方,“是那个高位上的人?”不能吧?
看杨墨苦笑点头,孟姜忍不住问:“你们不是最亲密的叔侄?不是你帮他登上的那个位子,帮他开启这份清明盛世?”
杨墨低头,“我做的太多了。当初我其实哪个皇子都不站队,一心在西北守卫边疆。但是太后娘娘与我母妃有恩,母妃当年差点跪下求我,我只能偏心。而且当时确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皇子,嫡出又善良,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