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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康宁1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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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软绵绵的,比起指责,反倒是更像是在撒娇,闻山栖轻笑着说:“娇气。”/p

“娇气怎么了?还不是你养出来的。”鹤岁说得理直气壮,他一把抓住闻山栖的手,捏着闻山栖的手指玩了一会儿,又把自己的手指扣进闻山栖的手指里,歪着脑袋说:“你看,你被我抓住了。”/p

闻山栖低低地“嗯”了一声,黑沉沉的眼眸望着鹤岁弯起来的眉眼,缓声道:“孤被你抓住了。”/p

鹤岁又被他哄得高兴了起来,软趴趴地枕到闻山栖的肩上蹭了蹭,没一会儿就又开始蹬鼻子上脸,鹤岁咕哝着说:“我没有力气,马上你得抱我回去。”/p

闻山栖自然不会拒绝。/p

马车一停,闻山栖和鹤岁没有出来的意思,红袖便也不敢自作主张。她与车夫挤在一处扯东扯西,好不容易看见有只手掀起了帷幔,这才连忙从马上跳下来。/p

“太子殿下。”红袖抬手把帷幔撩起,她虽低着头却还是没忍住偷看了鹤岁几眼,明明往日闻山栖也没有少抱鹤岁,可这次却偏偏让她看红了脸,红袖小声地问道:“小公子明日还要去书院,奴婢要不要把书本拿到这边?”/p

“不要。”鹤岁从闻山栖的怀里探出小半颗脑袋,他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嘴唇也肿得有些厉害。鹤岁慢吞吞地说:“我要回去睡。”/p

“那……”/p

闻山栖在红袖开口之前,淡声吩咐道:“你先下去休息,孤送他回去。”/p

红袖点了点头,行过礼后便不再逗留。/p

鹤岁一只手上拿着一盏花灯,还对放花灯念念不忘。他趴在闻山栖的肩上把红笺塞好,偏过头好奇地问道:“我们去哪里放花灯?”/p

此时皓月当空,夜色正浓,朱墙碧瓦下的宫灯火光摇曳,一一映入鹤岁乌黑的瞳仁里,更衬得他眸光潋滟,眉眼鲜活。/p

闻山栖的脚步一顿,半晌才心不在焉地说:“湖心亭。”/p

鹤岁一听还有地方给他放花灯就不闹了,他低下头来自顾自地玩花灯,结果玩着玩着就有点累了,鹤岁还没撑到湖心亭那边就开始昏昏欲睡,靠在闻山栖的怀里不停地揉起眼睛。/p

闻山栖垂眸瞥了鹤岁一眼,不着痕迹地改了方向,不再打算带鹤岁去湖心亭放花灯。他轻描淡写地说:“过几日镇国公回京,你与孤一用去城外接他。”/p

鹤岁只要一犯困,脑袋里就只剩下了浆糊,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非常好说话。闻山栖是知道这一点的,他见鹤岁胡乱地点了点头,只是轻轻一笑,嗓音平稳道:“那么到时候你别又不认账。”/p

答应得好好的鹤岁都能不认账,更何况是迷迷糊糊就胡乱地答应了下来的,鹤岁当然……选择赖账。/p

镇国公返京的那日,鹤岁又赖在床上装病,怎么哄也不肯去书院,红袖拿他没辙,只好去请闻山栖过来。鹤岁有恃无恐地坐到床上对红袖做了一个鬼脸,反正他又不怕闻山栖,活蹦乱跳到没有一点生病该有的样子。/p

鹤岁都打算好了的,就算闻山栖过来,他也不去学院。大不了就趴到闻山栖的怀里装哭,说不去书院就不去书院,鹤岁可是非常有原则的。/p

结果闻山栖倒非常爽快地松口说鹤岁今日可以不去书院,但是晚些时候他得和闻山栖一起去接镇国公。/p

鹤岁一听就忙不迭地摇了摇头,“不去不去我不去。”/p

“前几日孤与你提起的时候,你是答应了下来的。”闻山栖并不意外鹤岁会反悔,他似笑非笑道:“眼下也还不算太晚,倘若你实在不想去,那么孤就送你去书院。”/p

鹤岁知道闻山栖向来说到做到,他为难得脸都皱成了一团,低着头捏了好半天的薄被才不情不愿地说:“去就去。”/p

既然不是自愿的,那么就不能怪鹤岁从始至终都垮着一张小脸。闻山栖喂蜜饯,鹤岁张口;闻山栖喂山楂片,鹤岁张口;闻山栖喂松子仁,鹤岁张口。反正吃来吃去,就是一句话也不肯搭理闻山栖。/p

闻山栖淡声问他:“为什么不愿与孤一同来接镇国公回京?”/p

鹤岁装作没有听见,瓮声瓮气地说:“我还要松子儿,你给我剥。”/p

闻山栖倒是又慢条斯理地给他剥了不少松子儿,却不急着往鹤岁的嘴里喂,鹤岁怎么也等不到他的松子儿,拧起了眉尖又要发脾气了,他咕哝着说:“讨厌你,连松子儿也不给我剥。”/p

“为什么不愿与孤一同来接镇国公回京?”闻山栖又问了一遍,他捉住鹤岁的手,面色如常地问道:“还是说你觉得孤见不得人,所以不愿一同前来?”/p

“不是!”鹤岁鼓起了两腮,要把自己的手夺回来,可闻山栖也用了些力,鹤岁挣脱不开就气势汹汹地威胁闻山栖:“你不许抓着我的手了。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就、我就……”他的眼眸一抬,猝不及防对上闻山栖含笑的眼瞳,鹤岁恼羞成怒道:“我就再也不理你了!”/p

撂了半天也没撂出来什么狠话,鹤岁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闻山栖低笑着把剥好的松子仁放到他的手心,鹤岁瞟了闻山栖一眼,撅着嘴巴说:“我没有觉得你见不得人。”/p

“那么为什么不愿意。”/p

鹤岁低下头,他盯着手心里的松子仁看了好半天才哼哼唧唧地说:”要是我爹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他又不许要怎么办?”/p

“不许的话……”闻山栖见鹤岁为难得脸都皱了起来,神色一软,轻声道:“那便算了。”/p

“不行。”鹤岁瞪圆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情急之下他还一把揪住了闻山栖的衣襟,连手上的松子仁掉了一地都顾不上了。鹤岁不大高兴地说:“算什么算,不能算了。”/p

“小傻瓜。”闻山栖垂眸望着鼓起两腮,气闷不已的鹤岁,嗓音里尚带着几分笑意,“镇国公不许便不许。孤要的是你,又不是他。”/p

鹤岁眨了眨眼睛,脸上顿时又红成了一片。他偏过头,给自己塞了一把松子仁,只觉得就连松子仁也要甜进心坎。/p

这么闹了一通,鹤岁可算乖了下来。等到了地方,他老老实实地跟在闻山栖的旁边,才立秋不久的时节已稍有凉意,鹤岁把地上的枯枝败叶踩得响声不断,闻山栖问他:“冷不冷?”/p

鹤岁摇了摇头,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来这里等我爹?”/p

闻山栖瞥了一眼鹤岁,语焉不详道:“除却我们,还有人要为镇国公接风洗尘。”/p

“谁?”/p

闻山栖抬起下颔,不咸不淡道:“已经来了。”/p

鹤岁下意识地抬起眼来,只见原先还寂寥无人的官道上又缓缓驶来了一辆马车,马是汗血宝马,通身枣红,白蹄踏雪;车身用的是上好的黑楠木,镶金嵌玉,极尽奢华。/p

不多时,车夫一甩银鞭,马车就在不远处停下。/p

一只手掀开帷幔,身着官服的张公公给闻山栖行了一个礼,他的面上带着笑,神色却难掩傲慢之意。张公公尖着嗓音道:”今儿个可真巧,太子殿下怎么也有闲心来……”话还未说完,张公公的余光一扫,错愕道:“这是?”/p

“镇国公的幼子。”闻山栖不着痕迹地挡住张公公探究的目光,“柯晚贤。”/p

“原来这就是柯小公子。”张公公微微一笑,眯着眼睛说:“咱家还记得柯小公子才满周岁时,陛下特意让咱家走过一趟,送去了不少好东西。”/p

闻山栖微微颔首,不急不缓道:“孤也略有印象,那日张公公来去匆忙。”/p

“陛下尚在宫中等着咱家的伺候,自然不能久留。”张公公的态度倒是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错处,可他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鹤岁。张公公告罪道:“也不知道柯小公子还有没有印象。乞巧节的那天,陛下微服私访,咱家便提议不若去看花灯。这不,才在望月楼坐下,陛下就瞧见了柯小公子,他见柯小公子实在是有些眼熟,便打发咱家去确认一眼,不知道有没有冲撞了小公子。”/p

“晚贤。”闻山栖的神色淡然,他侧眸瞥向鹤岁,缓声问道:“张公公可有将你冲撞?”/p

鹤岁歪着脑袋看了柯公公几眼,脆生生地开口道:“没有。”/p

“既然没有冲撞了柯小公子,那么咱家就放下心来了。”/p

说到这里,张公公的话音一顿,他意味深长地说:“咱家伺候了陛下许多年,虽然没能练就一身过目不忘的本领,但是只要见过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印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沾上了老眼昏花的毛病,咱家总觉得这柯小公子怎么看,都与已故的安平王妃有些相似。”/p

“容貌相似,并非罕事。”闻山栖的语气很淡,“孤与长昀的长相也极为相似。孤还记得母后在世时,她也时常分不清孤与长昀,更不论其他人。”/p

“太子殿下与柯公子自然是贵人有贵相。”张公公点到即止,他避重就轻道:“说起来镇国公今儿个回京,陛下念在镇国公为大兴王朝尽心尽力了几十年,劳苦功高,特意来此相迎,又恰好碰见了太子殿下。既然这外边儿风吹得急,太子殿下不若一同在马车里候着,再顺便陪着陛下说说话。”/p

“张公公思虑周全。”闻山栖的面色不变,他轻声交待鹤岁道:“孤去与父皇说几句话,你就待在这里等着孤,不要到处乱跑。”/p

鹤岁当然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和闻山栖使小性子,他乖乖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没忍住抬眼偷瞄张公公。/p

张公公微微一笑,“天冷风凉,柯小公子一人被丢在这里怎么行?陛下早先就想见一见柯小公子,毕竟大公子才华横溢,想必小公子也差不到哪里去。”/p

差了十万八千里远的鹤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被夸得有点心虚,他拽了拽闻山栖的衣袖,小声地咕哝道:“真的差了很多。”/p

闻山栖顺势握住鹤岁的手,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他瞥了一眼张公公,不急不缓道:“既然父皇想见,那么自然不能拂了他的心意。”/p

张公公盯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神色略显古怪,他半晌才尖着声音说:“太子殿下、柯小公子,这边有请。”/p

不多时,帷幔被侍女仔细地挽起,稍显昏暗的车厢里隐约可见斜倚在软座之上的文康帝。他掀了掀眼帘,目光长久地落于冒着青烟的紫铜香炉上,对闻山栖与鹤岁视而不见,而后一言不发地端起金樽。/p

“儿臣参见父皇。”/p

闻山栖本不必与文康帝行跪拜之礼,但他的余光望及睁大了眼睛的鹤岁,还是跪下请安。鹤岁有样学样,也跪了下来,他试图蒙混过关,含糊不清地说:“……参见陛下?”/p

“几日不见,太子怎么又与朕生分了起来。”文康帝饮下一口琼浆,语含讥讽道:“太子快快请起。幸好朕的左相、右相尚不在此,否则让他们看见朕的太子对朕行此大礼,怕是又要问责于朕。”/p

闻山栖不动声色道:“父皇多虑了。”/p

“多虑?”文康帝哼笑一声,玩味地敲击着手中的金樽。他的面色过于苍白,又因长久沉湎于色.欲而显得精神萎靡,就连那一双狭长的眼睛望向他人时,眼神也过于阴郁。文康帝似笑非笑地说:“朕的臣子,无一不为朕的太子说话,朕的太子可真是人心所向。”/p

鹤岁总觉得文康帝说话带刺,他不大高兴地抬起眼来,却正好撞入了闻山栖黑沉沉的眸中,闻山栖不着痕迹地给了他一个眼神,鹤岁只好鼓着脸不吭声了。/p

文康帝留意到鹤岁拧起的眉尖,装佯惊讶道:“这又是哪家的小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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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_(:3」∠)_我先是海鲜过敏,然后笔记本蓝屏,之后姨妈又来虐我……这个水逆太刺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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