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书房里,薰香袅袅,茶香淡淡。
秦浩要将基隆船厂交给商人来重建,因为刚听到秦浩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诸葛玄一开始没能反驳他,但思索一番后,仍是觉得把官船场交给商人经营,很是不妥。
国之重器,岂可让与他人。
他很直接地说道:“主公,历朝历代,无不秉承重农抑商的国策,岂非无因?主公却要将官船场交给商人来经营,如此一来,就等于是我等将来得依靠商人,有求于商人,无形中提了商人的地位,再者,象基隆这样的造船厂,需要成千上万的工匠和劳力,卧榻之傍,岂能任由商贾聚集如此之多人力?”
诸葛玄作为首政,需要处理上下大大小小事务,肯定不容忍一家独大,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点也不奇怪。
秦浩沉吟了一下说道:“难道我等就不是商人吗,不就是靠的海盐发家的吗?”
一连两问并未让诸葛玄生出半毛怯意,反而放言执述:“我等岂能和一般商人相提并论!”
“如何不同?”这是秦浩第一次与诸葛玄意见相悖。
“普通商人不过赚取钱财不过是声色犬马、喜好玩乐,本质上其实是一群没有生产力的社会蛀虫,他们的价值不过是将某地区丰硕物资转移到贫瘠之所,能有什么用处。我等做的海盐商业是实实在在的创造新物质,如果没有我等,江南可有这般净白如雪的食盐。”
秦浩闭口不言,似乎觉得有理,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诸葛玄见状,乘胜追击,似乎一定要将秦浩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去除。
“再者,主公以后必然要开邦建国,不会只拘泥于小小一地,做一处商人吧。”
“那是自然!”
随后秦浩抿了一口从江南带回来的贡茶,问道:“可这与商人又有何关联?”
“岂能无关联,商人通过做生意,互通有无,很快就聚集大量的财富,有些甚至富可敌国,他们同样能够过上帝王般奢侈的生活,这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威胁到了威胁到了上位的身份和地位。
所以,历朝历代几乎都实行‘重农抑商’的政策,将商人归于末流,在政治地位上有诸多的限制和打压,若不如此,国家政治迟早要受到那些财阀的控制。”
怕秦浩不相信,诸葛玄还特意举证:“漂亮国的南北战争,不就是商人分配不均;还有一战、二战,如不是这般。资本一旦脱离了掌控,就会变成一头吞噬世界的猛兽,任何国家、区地都会成为它的目标。
就算某些国家能利用资本纵横,也不过是一时,等资本发现这个国家不再能满足它的胃口,它就会立即断掉资本的输血,转投别国。”
听他这么一说,秦浩想起来英国,历史上率先开展工业革命的国家,后世的确过扽不舒心,靠着给人当狗,才能苟延残喘,勉强度日。
“照你这么一说,那这商业我等岂不是不能开展。”秦浩像个小白一样问道,和诸葛玄相比,自己在商业上的确不是能手。
诸葛玄静默片刻,提出一个办法:“这商业是要开展,但绝不能交给现在的商人,他们的眼光和格局根本不匹配,要真是将基隆造船厂交到他们手中,肯定会出问题。”
“你的意思是...”秦浩抬头惊诧的看了一眼诸葛玄。
“我们自己成立公司,公私合营,一起办!”
“细细说来!”
秦浩顿时来了兴致,拍案叫绝,没想到还能这样,自己来作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既不会失去船厂控制,又不破有人偷漏税务,失去利润,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当即就动了心思。
“和海盐一样,成立公司,底下人员负责生产、加工,上层就负责运营、售货,最后在根据利润分配,一来我们是主管者,知道百姓艰苦,不会克扣工钱,二来有了公司,内库也可以更加充沛,以后要是再有战事,也不必向这次这般打得谨慎。”
闻言,秦浩点了点头,赞许道:“不错,至于这个公司该叫什么呢。”
诸葛玄笑而不语,这取名字可是主公的专属权利了,旁人可不敢越俎代庖。
许久,连手中的茶水喝净了,秦浩还捧着不自知,“就叫秦汉商号”。
本来想用“公司”的,不过这个17世纪似乎公司还是欧洲用的多,荷属东印度公司,西属菲律宾公司,秦浩为了加以区分,还是选择了具有东方特色的商号。
东方文明也该是时候响彻世界大岛,传播属于自己的文化特色了。
除此之外,秦浩还有一些别的想法:“既然是公私合营,这商船和战船就要分开了来造,私人主要负责商船,公家就负责战船,不过两者技术可以互通,建造时也可相互提携,最后利润所得根据功劳大小分配。”
“如何?”
“主公大材!”诸葛玄拍起了马屁。
自己几斤几两,秦浩还是只晓得,挥了挥手道:“这后序之事还是要你来处理,秦汉商号的细款章则、股份配置你都要亲自上手,不可懈怠!”
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英雄好汉死在了利益上,秦浩不希望自己重蹈覆辙。
先期拿出章程,同意者就加入,不同的就直接踢出局,日后成为惯例,就算是打入美洲,也不至于生出乱象。
“诺!”
“那就好,此事就由你去办理吧。”
一通商谈下来,天已至寅时,秦浩要留他在府邸用餐膳,诸葛玄倒也识趣,前几日主公刚刚收了一房妾室,正是惬意之时,可不敢打搅,连忙声称还有要务处理,辞别出府去了。
待诸葛玄走后,秦浩就往内府走去。
行于园中,但见倚云峰形似朵朵白云相互偎倚,又似一仙女怀抱婴儿,亭亭玉立,斜倚在云彩上,令人产生无穷遐想。
另有仙人峰、观音峰、友松峰、雪浪石等奇峰异石,无不曼妙多姿,与园中的鸳瓦鳞翠,曲桥叠影、雕甍绣阁相映成趣,如诗如画。
这些奇山怪石都是矿场那边送来的,秦浩见都不错,就搬到府邸,装饰一番,如此看去的确是曲径通幽,赏心悦目。
幔城入涧橙花发,玉辇登山桂叶稠!
园美,人更美,白灵儿早立于拱门内的桂花树下,等候秦浩回园。
美人鬓上缠丝点翠金步摇,身着松花色百蝶穿花八幅湘裙,丽色天成,融融如月,盈盈一福间,如微风拂柳,雪压红梅。
“晚饭准备好了吗?”秦浩含笑问一声,牵起白灵儿的手,从园中小径步向花厅。
“都准备好了。”侍女们都在都在花厅等着,被秦浩牵着玉手的白灵儿不胜娇羞。
秦浩回头看她,见她落后半步,低着螓首,细腻的粉颈下锁骨清冽,肌肤如雪,引人无限遐思。
秦浩忍不住逗她道:“灵儿,今日有没有想我啊?”
见她不回话,秦浩立即摆出一副生气摸样:“看来是不想了!”
白灵儿羞态愈浓,抬头悠地盼了他一眼,又垂下螓首去,细若蚊呓地说道:“奴奴也想!”
秦浩心中高兴,拥过她娇柔的身边,将她抵在假山上拥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