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置,你看我的台灯是不是坏了,”林珊回头喊了宁采置一声,对方跑过来,简单查看一番,便道,“应该是坏了吧。负一楼储物室还有新的台灯,我去帮你拿一个回来。”
“你学吧,我自己去。”林珊想要拦住她,被宁采置制止了,“你又不知道放在哪里,还是我去吧,你先在我的书桌上学。”
说着,宁采置已经开门冲下楼。
她走到负一楼时,经常被上锁的储物室正开着门。宁采置略微皱了下眉,走过去,就看着妈妈双腿跪在地板上,往货架里探头找寻着什么东西。
“妈,你找什么呢,我帮您找,”
宁采置的声音忽然响起,周颍吓了一跳。她神色略显慌乱地回头看了女儿一眼,一手攥着一沓画纸,扶着铁架站起身,道,“没找什么。”
“你来这儿干什么,”敛了眸底的微恙,周颍拧眉问她。
宁采置耸耸肩,道,“台灯坏了,下来找台新的用。”
“去对面的储物室找,这里没有。”周颍指了指宁采置身后的房间,说道。
“哦。”狐疑地瞅了眼周颍手中攥紧的画纸,捕捉到妈妈微微收紧的指尖,宁采遭双唇抿成一条线,转身进了另一间储物室。
待她取了台灯出来时,周颖已经离开。
“这就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宁采置小声嘀咕,圆溜溜的眼珠转了一圈,目光盯着对面的那扇紧闭的门,好奇地走过去。
她抬手转动了下门把,不出所料,门已经上了锁
宁采置,“神神秘秘的。”
回了房间,将新的台灯安装好,宁采置坐在椅子上盯着明亮的灯、光愣神。
“怎么了,”林珊走过来,看她双目炯炯,黛眉拧成了八字,忍不住问。
沉默片刻,宁采置抬头道,“你猜我刚刚在储物室遇到了谁,“
林珊愣了下,道,“猜不到。”
“我妈。”
林珊笑道,“你在家里遇见你妈,不是很正常吗,”
“错。”宁采置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在家里任何地方遇见我妈都正常,唯独在储物室遇见就不正常了。那个房间,一直是上锁的,也不知放了什么好东西。里面灰沉那么多,我妈可是有洁癖的,可今天我却见她趴在地上翻找着什么,裤子都弄脏了,这太反常了。还有,她看到我时,神情紧张,眼神躲闪,在我看她手里的东西时,她的指尖颤抖了下。”
“这说明什么,”宁采置心思缜密,分析得头头是道。略微顿了下,抬眸凝神问林珊。
“说明阿姨有事瞒着你,”林珊被她话里的神秘感吸引,顺着她的话问。
“对。”宁采置双手环臂,问,“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事,,
林珊垂眸犹豫了下,道,“不想。”
宁采置一噎,抱怨,“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呢,“
“没有。”林珊回应道,她其实不是没有好奇,只是这事跟周阿姨扯到一起,她觉得还是不要过多干涉。毕竟对方好容易同意了她和宁采置在一起,她不想惹出什么事来让对方讨厌。
“好吧。你不想我想,我要去看看那里面究竟有什么。”心里的疑惑生出,若是不解决,按着宁采置的性子,她怕是要彻夜难眠了。
宁采置趴在楼梯口听了下一楼的动静,见没人注意到她,便点着脚尖上了三楼外公的书房。她记得很久之前外公有急事让她帮忙找一份合同书时告诉过她保险柜的密码,印象中里面是存有一长串钥匙的。
不知道这么久了,有没有更换密码,
抱着尝试的心态转动齿轮,却没想到一次便成功了。宁采置心里一喜,取了一大串钥匙抱在怀里。为了不制造出太多动静,她直接从三楼乘电梯到了负一。
林珊一直坐在卧室里学习,心思却始终担心着宁采置。她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妥,会不会闯出什么大祸,
笔尖停顿在纸上,半天没写出一个字。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跟出去看看情况时,门忽然被推开,接着宁采置便灰头土脸地跑进来,将门关好。
“你这,去钻地洞了,”林珊讶异,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沉,有些忍俊不禁。
“没,咳……咳。”宁采置咳嗽了几声,囹着脸抱怨,“早知道不去了,翻找了半天,就在夹缝中找出这么个玩意。一张画而已,我妈至于躲躲藏藏的吗,“
低头盯着画中的女人看了眼,林珊双目蓦然撑圆。
瞧出她的惊讶,宁采置才感到一丝成就感,“是不是觉得这画中的女人很熟悉,有没有觉得跟林教授很像,”
林珊凝神,目光落在女人眼角处的泪痣上,沉默。
“吓到了吧,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宁采置以为她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微眯着眼眸,故作深沉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妈在暗恋林教授,藏了这么多画,还遮遮掩掩的。”
话音一落,宁采置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抬手捂住胸口,道,“怎么有点可怜我爸呢,天呢,这关系也太复杂了。”
宁采置还在喋喋不休,林珊却半点也没听进去,锐利的目光扫过女人那张与妈妈一般模样的脸,她清楚这不是妈妈,因为那颗泪痣。
她视线向下,注意到那两个清浅模糊的字母,qm,忽然陷入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