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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历山死死地盯着沈暮,像是用眼神逼着她把那个问题咽回去。
可沈暮不是被吓大的,她根本不害怕沈历山。
良久,沈历山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句话:“没感情!我对你妈,没有任何感情!”
沈暮嗤笑:“既然没感情,还能生下我?”
沈历山怒道:“你以为我想让你出生吗?我当年……”
话音戛然而止,沈历山对上了沈暮眼中的漠然,才意识到他今天不是来吵架的。
沈暮压下心中的酸涩,说:“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你讨厌我,甚至可以说,恨我。”
她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往楼上走,说:“你回去吧,只要你和许如云不来招惹我,你有没有出轨,跟我没关系。”
言下之意,她也懒得将事情宣扬出去。
沈历山迟疑了一下,说:“我今晚能不能住在家里?”
沈暮一愣,皱眉:“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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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历山说道:“我说,我今天晚上能不能住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说:“我这样也不好解释。”
今天斗殴他也挂了彩,而且是伤在脸上。
他的额头砸破了,现在还贴着纱布,颧骨上有一片淤青,嘴角也是青紫的。
他要是这样回那边,许如云必然会追问,到时候真的动了胎气也是造孽。
沈历山的眼神带着一丝服软,他好像真的无路可去了,才求到了沈暮这里。
可那服软中也不免夹杂着几分傲气,说到底,他是沈暮的父亲,就算真的想住在家里也是理所应当。
沈历山叹了口气,状似无所谓的摆摆手:“行了,我就住主卧吧,我……”
沈暮嗤笑一声:“出去。”
沈历山一愣:“什么?”
沈暮说道:“出去,你出轨是你的事,你没地方住也是你的事,我为什么要收留你?
还是你忘了,你厌恶我,我也讨厌你,我们从来都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说着,沈暮又扫了一眼茶几上的酒瓶:“另外,酒是我买的,记得按原价赔给我。”
沈历山大概过来等了她很久了,竟还开了一瓶红酒喝。
沈历山看着她,不悦的斥道:“这到底是我的家!我是你爸爸啊!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沈暮没搭理他,头都不回的上了楼。
“孽障!孽障!不孝女!”沈历山骂着。
沈暮冷声命令:“把人赶出去!”
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佣人走过来,低声说:“先生,我送您出去吧……”
沈历山走到茶几前直接将红酒瓶拿起来,往嘴里灌了大半瓶。
他拎着酒瓶摇摇晃晃的走出沈家,他有点醉了,也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他走到力竭之后,便在街角靠着路灯一屁股坐下来便昏睡着。
此刻,一个黑衣戴帽的女人走到沈历山身边。
蒋安宁拍了拍沈历山昏睡的老脸,才拨通了电话。
“舒小姐,我现在把沈历山挪到红玉那边去,明天许如云就会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公出轨。
而你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哄着霍天霖插手这件事。只要他稍稍插手,我就有法子让沈暮以为,是霍天霖主导了这一切。”
此刻,霍家老宅。
霍天霖看着舒嫣送来的照片,怒道:“这叫什么事啊!沈家是什么家教?沈历山一把年纪了还能跑到夜总会跟人斗殴?”
“他们是一家人!这样的父亲能教出什么好女儿来吗?
她爹是个不检点的,她也未必干干净净!怪不得三两下把云骁哄得这么听话,原来是这种家庭!”
舒嫣在一边垂着头,低声说:“伯父,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可事情闹的这么难看,现在圈子里都在传,云骁被一个妖女哄得团团转,您可不能不管啊!”
她又抽泣起来:“上次沈暮的朋友无缘无故的弄断我的手,云骁又为了沈暮对我动手,我不敢说什么。
可是伯父,云骁要是为了个大家闺秀放弃我就算了,可那种女人……简直是土匪一样!”
霍天霖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上次为沈暮出头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楚九的?什么r国人,身份来历全是假的!”
舒嫣都吃了一惊:“什么?”
霍天霖强调着:“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和云骁在一起!且不说沈暮的身手来历,就单论这个家教,她哪里配得上云骁?”
话虽然这样说,可上次伤着沈暮之后,霍云骁的反应却是让人后怕。
舒嫣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说:“要不伯父您去找沈总或是沈老爷子谈谈,让他管教管教沈小姐,就算沈暮再桀骜不驯,长辈的话还是要听的。”
霍天霖思躇许久,叫来华阳,说:“你明天亲自去找沈历山,你警告他,他的私生活我不管,但是让他管好自己的女儿,别再打我们霍家的主意!
否则别说是沈氏的公司,就是整个沈家都别想在滨海市立足了!”
“是,先生。”
舒嫣眼见计划得逞,勾出笑意,给蒋安宁发了信息:“成了。”
蒋安宁则回复:“舒小姐静观其变吧,沈家就要家破人亡了!”
翌日一早,沈暮起床洗漱完,下楼吃早饭。
客厅里空无一人,沈暮叫来佣人,问:“我爸呢?”
佣人说道:“先生昨晚就走了,大小姐,先生骂的实在难听,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会以为是您欺负人。”
沈暮嗤笑一声:“随他去,左右我也没想扮孝顺女儿对他好。”
她吃过早饭之后,便让家里的司机开车送她去程鸢那里。
程鸢的手骨折以后一直养着,在剧组的戏份虽然还在拍摄,但是多有不便。
沈暮受伤后也一直没去看过她,想着今天去探班。
而此刻,华阳按照霍天霖的指示,到了沈历山在市中心的公寓。
他按了两下门铃,终于有人打开了门,佣人狐疑的打量他:“你找谁?”
华阳板着脸,问:“沈历山先生在家吗?”
客厅里的许如云听到这一声,挺着肚子走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陌生但气势非凡的男人,问:“历山是我先生,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