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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早饭,纪堂便径直去了后面的练武场。他从马厩中牵出一匹马,再一个翻身,打马便在绕着场地里飞驰起来。
年少时,他曾在父王的马场驯服过一匹名唤“蹑影”的名驹,而他现在身下的这匹黑马就是蹑影的后代。这匹战马体格健壮,脾性暴烈,酷似穆天子的名驹盗骊,因而纪堂同名相唤。
盗骊正值壮年,此时见了遍地都是皑皑的白雪,跑动起来更加兴奋。只见它马蹄轻快,一路飞扬,在身后溅起了一片雪泥。
清冷的晨风扑面,纪堂手捏马绳,心思却飞向了远处。
古有商君,近有张子。若是想增强国力,秦国是万万不能驱逐客卿的。兹事关乎秦国未来的国运,不能就此因他们父子之间的私事而耽搁。
个人事小,国家事大,反正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他都要再去劝谏陛下,收回成命。因而纪堂这才左思右想,终于在昨晚写好了一篇谏书。
一想到昨晚,纪堂的眸光闪了闪,思绪再度飘荡,他的脑海中忽地闪过阿玉在书房灯下,同自己说话时的神情。
她的眼波柔软,眼神中却少见的流露出一股不输男儿的坚毅。
她的语气真诚,带着些楚地的韵律;她说出的话,理想而近乎天真,却犹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因为是家人,所以理所当然地愿意与他同甘共苦吗?
纪堂自诩阅人无数,可是他真的在这个女子身上,看不出任何作伪的痕迹。
他知道,她没有去矫饰,她口中所说,真的就是她心中所想。
纪堂辗转了一夜,心情却是一片迷茫的纷乱。他从小就知道,无论是行军打仗。或是政事谈判,心中的感想不能泄,手中的砝码不能露。
尤其于他们这样的家庭而言,难有亲情。若是像先前那般两人互相试探,他绝不至于这般躁乱,可她偏生对自己这样的好,又这样的诚挚...
与她相比,大公子头一次觉得有些羞愧。
身下的马驹忽地长长地嘶鸣了一声,纪堂猛地从沉思中醒转,却见有一人从外面直接向他走了过来。
盗骊一向不喜生人,纪堂忙伸手抚了抚它的脖子,没等来人走近,他便从马上一跃而下。
姬成远远就看到纪堂正在场上放马,见那马上的男子跑得飞快,似是兴致勃发的样子,他不由得有些负气。
纪堂下了马,姬成忙几步走上前去。他草草行了个礼,道,“大公子逆境之中依旧神采奕奕,意气没有减损半分,姬成真是佩服。”
纪堂一边伸手安抚盗骊,一边瞥了他一眼,道,“楚公子今日若是就为说这一句,那大可不必登门拜访。”
他的话一出,姬成的脸色果然黑了几分。
他见纪堂把目光又收回到了旁边的马匹上,他也随意向那黑马瞥了一眼,顿时眼前(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