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禅虽受了伤,却并不重,他的身体经过金刚不坏神功淬炼,本就坚韧,五脏六腑强横,远胜常人。
况且,学了军中武学,金刚不坏神功更进一级,肌肉又坚韧几分,否则,挨这两记宝刀,早就两臂折断了。
李慕禅暗恼,碰上这个黑甲骑士,自己束手束脚,被死死压制着,对方内力深厚,强过自己,招式也精奇,往往出奇不意。
李慕禅肩上嵌着弯刀,黑甲骑士赤手空拳,拳头如锤,刚猛狂烈,每一拳皆呼呼带风,气势万钧。
李慕禅不敢大意,这一拳挨下来,他好受不了,对黑甲骑士的深厚内力,他已经体会到,只能避其锋锐。
******转眼功夫,百招过去,黑甲骑士的拳法刚猛,但有失精妙,远逊于李慕禅的身法,他游刃有余的腾挪辗转,神情悠闲。
黑甲骑士双眼闪着寒光,沓闪烁一下,冰冷无情,拳头仍紧着招呼李慕禅,非要打中他不可。
李慕禅皱眉,觉得此人在计谋着什么,不知还有什么诡计,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还是走罢!
想到此,他哈哈一笑,转身便走,飞向树林。
“哪里走!”黑甲骑士大喝一声,疾追过来,一拳打向李慕禅背心。
李慕禅身形不停,闭上了双眼,手指在袖中遥指,轻轻一指点出,以小拇指发少阴指,无声无息,宛如春风拂面。
黑甲骑士一心要追上李慕禅,周身内力毕集于一拳之上,忽然一道阴柔的力量袭来,宛如寒风吹来。
他顿觉不妙,想要闪避却不及,扑得太猛,收力不及,他一咬牙,索姓拳头一转,拼着受伤,拳头改向,击向这股阴柔力量。
“砰!”一声闷响,拳头上传来汹涌的力量,他身形一下顿住,眼睁睁看着李慕禅钻进树林中。
“啊——!”他仰天长啸一声,停在树林外,不敢进来。
这一指吓了他一跳,若再来这么一指,自己不敢保证能避过,刚才强自横移内力,五脏六腑隐隐疼痛,受了内伤。
黑甲骑士怒喝一声:“小子,今天算你走运!”
他转身便走,随即马蹄声滚滚而去,黑鹰骑踏着黄尘而去,转眼间化为远处的小黑点儿,李慕禅从树林中钻出。
地上的黑鹰骑都被带走,没留下一具尸首,李慕禅暗叹一声,他们想必有这个规矩,带回尸首。
他们是西赵,自己是大衍,本遥不可及,却在此碰面,取了他们的姓命,生命之奇妙,真是变化莫测,难以揣度。
***************他闭上眼,虚空之眼俯视,周围确实没有人,黑鹰骑已经走远,他飘身上了树,将祝三哥四人提出来。
祝三哥双眼炯炯,盯着李慕禅肩膀上的弯刀:“啊,明空,你受了伤!”
李慕禅笑笑:“黑鹰骑确实不凡,一点儿小伤,不要紧的!”
“这一刀……”祝三哥看了看他,正是肩胛骨,弄不好会伤了筋,左胳膊就废了。
他们知道手脚被废的滋味,替他着急。
李慕禅笑道:“没什么,我还赚了,以一点儿小伤,赚了一把宝刀,值了,咱们快走吧!”
祝三哥笑道:“咱们可真是命大!”
另三人也纷纷点头,他们位于树洞里,隔着又远,听不到外面的情形,只以为李慕禅碰了几个人。
李慕禅自不会多说,笑道:“是呀,咱们命大,黑鹰骑厉害,还是早早出发为好!”
祝三哥忙点头:“走,走,得快点儿走!”
五人于是上路,还有那四十匹马,它们都训练有素,虽然散放,却没有乱走,仍聚在一起,跟着赤影后面疾驰。
李慕禅一路疾行,生怕那帮人再赶过来,不过,怕什么来什么,他一直闭着眼睛赶路,虚空之眼摄尽方圆两里,他看到了前面一拨人一字长蛇摆开,黑甲骑士位于正前。
虽然是大草原,但这是前往腾龙城必经之处,他算准了李慕禅必经此地。
李慕禅提前看到,忙轻轻一扯缰绳,赤影放缓马蹄,慢慢减缓,最终停下来,李慕禅来到祝三哥他们跟前。
“怎么回事,明空,可有情况?”祝三哥皱眉忧虑的道。
马上便要回腾龙城了,偏偏难以如愿,看来又有波折,令人生出不祥之感,直勾勾的望着李慕禅。
李慕禅叹了口气,点点头:“祝三哥,黑鹰骑在前面等着咱们!”
“怎么办?”祝三哥没了主意。
李慕禅想了一会儿,道:“祝三哥,你们在我后面,隔着半里,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祝三哥也不问他怎么察觉的,只是问:“明空,有多少人?”
李慕禅摇摇头,笑道:“还不少,不必担心,咱们能回到腾龙城的!”
祝三哥勉强笑笑:“那就有劳明空你了!”
李慕禅笑道:“回去之后,咱们要去昌平楼,好好吃一顿!”
“好,若能回城,咱们就去昌平楼,好好庆贺!”祝三哥笑道。
“一言为定!”李慕禅昂然点头,打马而行,哈哈大笑中,赤影越跑越快,转眼间消失在他们跟前。
祝三哥这才醒悟,忙喝了两声,然后用牙咬着缰绳,抖了抖,骏马轻跑开去,开始追向赤影,越跑越快,转眼间消失在远处。
*************************李慕禅掏出怀里的瓷瓶,挖了一些药膏抹到伤口上,一阵阵清凉传入脑海,果然不愧是师父所赠,灵验无比。
他哈哈大笑,赤影越跑越快,如一阵风卷着往前,直接冲到了黑鹰骑跟前,让他们反应不及。
“放!”黑甲骑士及时响起一声大喝。
众骑士下意识的拉弓射箭,纯粹是久经训练而出的自然反应,不经过心理,双手已经做出来。
一片箭雨落下,李慕禅大笑着,右手抡起飞龙枪,漫天枪影荡开箭矢,如箭般冲进众人之中。
顿时一个个骑士飞起来,凡挡在赤影跟前的,一个不落,皆被飞龙枪挑飞,他动作奇快,赤影毫不减速,仍保持冲刺速度。
转眼功夫,二十几个骑士已经飞起来,落地后直接吐血,气绝而亡,五脏六腑被内力摧毁。
李慕禅一边挑飞众骑士,一边哈哈大笑:“有趣有趣!……你们想捏软柿子,哈哈,可打错了算盘!”
黑甲骑士几乎吐血,他本以为,李慕禅左右双肩皆负伤,不能再动兵器,如此大患,一定要趁机除去的,于是站在此拦截,想射死他。
不曾想,李慕禅的恢复力惊人,竟能抡得动长枪,被他趁着马快,冲了进来,可是大事不妙。
他怒喝一声:“去百米外结阵!”
他说着,从马上跃起,在空中如苍鹰展翅,俯冲向李慕禅。
李慕禅大笑一声:“晚啦!”
赤影不停歇,一直追赶着众骑士,李慕禅转眼间又挑飞了四人,直接毙了他们的姓命。
黑甲骑士的轻功虽快,赤影也不慢,他一下没扑着,脚尖点地后,又腾空而起,俯冲李慕禅后背。
李慕禅装作不知,只忙着挑飞前面挡路的,待黑甲骑士降临,隔着不远时,他倏的拧身朝后刺出。
这便是他精研的一招回马枪。
“嗤!”一声轻啸,这一枪的力道凶狠,无迹可寻,诡奇无比。
****************黑甲骑士虽防备,却不想李慕禅这一招如此凶猛,在空中强行横移,胸口忽然一痛,动作一滞。
“哼!”他肩膀中枪,一掌拍向飞龙枪。
心下不由暗恼,先前那一下强移拳头,已经受了内伤,这会儿好不好的,恰好发作了,所以避不开这一枪。
他暗自庆幸,还好运气不错,若再慢一步,这一枪就扎上自己心口,只能乖乖去见阎罗殿陪众兄弟了。
汹涌内力沿着枪身传来,李慕禅轻轻一抖,枪尖横抹,扫向黑甲骑士喉咙,奇快无比。
这一招的力量,是借了黑甲骑士的力,所以奇快,更胜平常一筹。
黑甲骑士一惊,忙不迭的一仰身,堪堪避过枪尖,寒气扫过喉咙,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蹬脚退后两丈,双眼寒光四射,恨不得吃了李慕禅。
李慕禅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扫视一眼四周,笑道:“真是大快我心,他们跑得快,我没杀够,正在懊恼呢,竟送上门来,好得很!哈哈……”
说罢,他轻轻一夹,赤影箭般射出,冲向百米外的众骑士。
众骑士不动,箭雨落下,笼罩李慕禅与赤影。
李慕禅抡起飞龙枪,枪影绰绰,化为一张大伞,护住了自己与赤影,赤影有内力支持,速度奇快,倏的钻进众骑士当中。
李慕禅又是一番好伤,挑飞了四五个人,黑甲骑士追了上来,缠上了李慕禅,以拳头对付长枪。
两人缠斗到一起,长枪吞吐,倏远倏近,宛如一条毒蛇,黑甲骑士拳头如铁,硬捍长枪,丝毫不落下风。
李慕禅暗自咋舌,没想到他拳头如此硬,竟敢硬碰枪尖,便是自己的金刚不坏神功,也不敢如此大胆。
一会儿功夫,两人走了五十来招,李慕禅瞅了一个功夫,再次摆脱他纠缠,杀向那些骑士们。
此时,两百多黑衣骑士,只存了一百五六十个,被李慕禅杀了六七十人,可谓战果辉煌。
他枪上无情,触之即亡,不是用招式杀人,而是浑厚无比的内力,枪上蕴着庞大无伦的内力,一旦碰触,内力直接贯进去,摧毁五脏六腑,无一幸免。
唯有黑甲骑士,他内力更强李慕禅一筹,自然不怕他的枪,以拳头对枪,丝毫不落下风。
李慕禅奇怪,他拳头上好像蕴着一股奇妙的力量,阻碍枪的刺入,像是戴了一双坚韧的手套。
他来不及想太多,因为黑甲骑士的拳头越来越重,像是一头陷入狂暴的巨熊,一下重似一下,李慕禅有些接不住了。
*****************他一咬牙,轻哼一声,施展开燃灯术,顿时内力熊熊燃烧,变得狂暴起来,力量暴增,长枪挥动,发出噼啪响起,仿佛击碎了空气。
“砰!砰!砰!”李慕禅一连三枪,击中黑甲骑士的右拳,宛如棍子抽上去,一下重似一下。
“哼!”黑甲骑士忽然冷哼一声,如春雷在李慕禅耳边炸响,他手上倏的射出一道寒芒。
李慕禅虽然燃烧了内力,反应越发的敏锐轻灵,捕捉到了这道寒芒,却是一枚铁钉,偶尔蓝芒闪过。
李慕禅长枪一抡,磕飞了铁钉,落到地上,黑甲骑士脸色一变,转身便走,高声喝道:“撤!”
众骑士跟在他身后,朝着西边疾驰而去。
李慕禅自然不依不饶,他生怕这帮人去而复返,于是紧追着他们,赤影的速度奇快,追一会儿便能追上。
黑甲骑士断尾,李慕禅刚想冲进去,却被黑甲骑士挡住,于是大战一场,黑甲骑士见大伙逃远了,于是再次脱身。
李慕禅也想杀他,但心有顾忌,燃烧了内力,他压过黑甲骑士一头,但这人身上杀手锏层出不穷,让人心悸。
他直觉告诉自己,这个黑甲骑士仍很危险,即使施展燃灯术,也最好不要接近这黑甲骑士。
直觉压过了理智,他最终还是停止燃烧内力,不再追赶了,往回冲,与祝三哥他们汇合,返回腾龙城。
他本想稍稍一试,运转散功诀,制住燃灯术,没想到竟成功了,汹涌如焰的内力直接钻进了舍利当中,燃灯术自然熄灭。
内力散去后,他开始练起军中武学,免得等进了城,被看出什么异样。
“走吧,祝三哥,这一回没人拦着了,咱们出发!”李慕禅来到四人身边,哈哈笑道。
祝三哥欢喜的点头:“好,回城!”
众人骑着四十几匹马,声势浩大,乍看上去,像是四十个骑士,这在腾龙城而言,已经是强大的力量。
城墙上,已经站满了骁骑营的人,正伸着脖子盯着远处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