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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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事?莫非还有什么比捍卫中原武林尊严更紧要的?这是哪个说的?”
“听闻是谁家门派内出了丑事,这回也是为了求个公正,当着天下人做样子清理门户。小说网w<w≤w<.﹤8≦1﹤z≦w≤.≦c<o﹤m﹤”
“二弟,此话切勿乱说。咱们行走江湖,胸怀磊落,岂是那般乱嚼舌根的妇道人家?”
“唉,也就是你太端正。这消息还能是我胡诌不成?分明是打朔玦山庄里头传出来的。只是不知,这要整治的是谁家?又是哪个人?”
“这许是要出大事了。此番少林、武当、华山几大门派听说都到齐了,诸人跟前抖落点什么,往后可怎么抬得起头?”
“你是顾及颜面。焉知张大盟主也这般为人着想?他那城府,深不可测啊,想从中渔利也说不定。”
“二弟,人多耳杂,快别再说。来,喝酒!”
江朗亭听得十分仔细,虽蹊跷,但觉着事不关己,便想赶紧抽身出去。遭遇这般大的武林盛会,谁知道得闹出什么幺蛾子?江湖人心复杂,这等祸事还是能躲便躲得好。
偏巧此刻苏施裹着饼子走来,江朗亭瞧着她不禁是层层欢喜,而后蓦地心头一震:门派丑事!自己这也要算是门派么?身为师父喜欢自己的徒儿,这算不算得上是桩“肮脏事”?
是了,自己往日里不爱行走江湖,对这些规矩也不曾恪守。只是万一传出点什么,苏施可怎么办?
那么自己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无师无友,旁人爱如何说便随他去,只当不曾听过;可是苏施,虽说是孤儿,但到底是个女孩儿家,只怕人言可畏,她要受天下人唾弃。凭什么!这是做下哪门子错,犯得着你们来指指点点!
有个万一也合该自己一力承担,决计不能牵连施儿。
想到这儿,江朗亭更着急回到巴蜀琅琊谷,那儿人迹罕至,也不会有什么纷纷扰扰,到时候免了这些俗世纠葛,师徒独来独往,与旁人两不相干。这般想着,他便踉踉跄跄起身往门外走,苏施赶紧上去扶着。
俩人也不过方方出门,朔玦山庄便有人接了信儿,说道:“想走?没门!你若是走了,我这出戏还演不演?”
于是,苏施带着师父骑了马往城外奔,这才现小小的朔北城仿佛聚集了不少人。身着打扮真是五花八门:大弘,匈奴,回疆……等等;手上的兵刃也是稀奇古怪:刀枪剑锤环戟。他们的方向却是出奇地一致:都是城外——当时她还不知,这唯一的目的地就是朔玦山庄。
前头道路十分拥挤,苏施走得慢,不由得心急。
众人只见一个骑了骏马的少女飞奔而来:她身姿修长,着碧绿襦裙,宛若一支翠竹。脸蛋也是十分清秀:蛾眉杏眼,桃腮映霞,额上沁出一层薄汗,眉头微皱,嘴唇紧抿,脸上现出焦躁神色。一头乌黑长松松束在脑后,扬在风里很是飘逸。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伏在这少女肩膀上。几乎挡住她娇小的身躯,唯独她攥着缰绳的葱根似的指头,又白又嫩,叫人移不开眼。
此时,师父又昏沉睡了过去,苏施着急赶路,但熙熙攘攘的人挤着,偏偏走不动,。
正当她紧张之时,前方渐渐分出条道,仿佛是哪个大人物来了。苏施也照样靠在路边,只见城门之处出现一匹高头大马,那马儿通体雪白,浑身没有一根杂毛,十分神骏,却是西域名驹——雪练。这马儿极其难得,能得一匹便价值连城,主人必定也是一位显赫人物,再定睛一瞧:那鞍上却是一个英俊少年。
却见他如何形容:白净脸面,凤眼剑眉,十分端正,身姿笔挺。此番身着雪绸劲装,足蹬黑缎滚金线镶边短靴,头上高高梳起髻,簪着根翡翠簪子,通体透明,日头之下清透如水,实乃上品——一个月不见,他益俊朗。
这般温温润润的少年,也就是北盟主张从古的独子,朔玦山庄的少主——张衡之。
烈日当空,正洒在这身份非凡的少年身上。众人瞧来,他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更添上几分贵重与大气。
他坐在马上双手抱拳:“诸侠劳苦。在下是朔玦山庄的张衡之,爹爹正在商议大事,脱不开身,特命我恭迎诸位!还望大家体谅莫怪。”
年方十四,此话说得颇为谦恭,语音洪亮,字字利索,颇为干练。
众人心下暗叹,颇有其父风范。
随后,便见张衡之下了马,领着大家往外走,陪着几位年长位高的前辈,听他们说话,偶尔礼貌地低声回上几句。有分有寸,很是个让人踏实放心的少年。
苏施再见他,心中委实有些惊艳,觉得他穿雪绸衫子的模样与师父有几分像。
可是,师父当时再到朔北,从未提及回山庄借宿,许是怕麻烦人家。师父做什么终归都是他的道理。
于是,苏施此刻有几分尴尬:不知要如何跟他解释此时自己在这儿,幸而此时人多马多,那张衡之从未瞧见自己才是最好。
可是,世事难料,就在苏施又怕又不自在的时候,偏巧江朗亭出了事:他整个人扑在自己怀中,一路扛来已是精疲力尽,她觉得身上又沉又酸,手攥着缰绳一动也不敢动,已经麻了,她稍稍撤出一只使劲甩甩没知觉的腕子,江朗亭那身躯便往左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