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二百四九赵府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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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紫骝迷离着瞧刘眉的时候,钱遥却已经剩下半条命。八>一中文>w<w≤w<.﹤8﹤1<zw.
她不明白:自己初初入府,这个曾经对自己怜惜体贴的男人怎么短短两日内就变了模样?世上的男人莫不是都这样薄情不成?
钱遥有些不明白,有些迷茫,更有着不甘心——上回虽说冲撞了刘眉,自己恶人先告状,但居然被赵紫骝一句重话就压了下来。此番纵使自己蓄意陷害,手段卑劣。但刘眉不是好好的么?
她也从不曾料到,自己并不是死在气急败坏的刘眉手上,而是夫君的致命一击!就这般成了宅子花架子下另一具白骨。不想自己居然要赔上一条性命。钱遥惯了的是死性不改,但是没想到这回玩大了——把一条命弄丢了!
反正都是活不成!
钱遥更加恨这一对夫妇,恨见死不救的老爷,恨不肯抬手的夫人!反正都是这样了,那么不论如何也要好好泼脏水,听来的、猜到的全部说出去:谁还能找一个死人对质不成?
于是杀人,通奸,一叠声地喊起来。
对刘眉通奸,那是自己不曾成事的虚名,而赵紫骝杀谁也是因着府中多多少少的风声。反正他不叫自己活,那么府上这么多双耳朵怎么也得听自己临死委屈上一句。
钱遥那十四岁花一样的年纪就算是完了。赵紫骝杀了她,这才觉了一直偷听的钟莹。实际上他确实有些奇怪:从未听说这个女人跟钱遥交往过密,为何这会儿好巧不巧就掺和进来?
他心中有鬼,此刻见了便是杀机顿起,但是钟莹树大招风,她不能动,但是其他人合该灭口。于是,喊了个贴心的人过去说了几句,那人连连点头照办。
赵老爷立在院子当中,眼瞧着阿成收拾那一地的血水。他抬头只见明月当空,夜深人静,空气之中极其冰冷。四周偶尔有寒鸦叫唤,配着方才那惨象还真是阴森可怖。
赵紫骝沉思片刻,这一夜的事实在是不少,有些人不能留了,但是也不能放出去,得叫他们一辈子都离不得这赵府才好——那么多张嘴可都不能出去乱说。
其实么,杀人这事,谁猜的也就是猜的,能作得几分真?
再说,谁还认得那个卧在茅厕前面的东西就是当年的赵惊弦?你们的公子现下可是猪狗不如,哪个不识时务的敢来说透?
这般想着,他便去了赵惊弦那儿,大冷的天,赵公子只穿了单衣,衣衫褴褛趴在结了冰的地上。他手上脚上皆是冻疮全部淌着脓水,肿成了萝卜一般的模样。那手脚关节之处也都是红彤彤,胀成了面窝头一般。
如此瞧来,当真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好的地方,一头长打着结、盘着团儿,油乎乎地糊在一起,不知道成了多少虱子跳蚤活命的福窝,简直就是腻子一般粘在一颗人脑袋上。不一层层扒开根本就瞧不见里头那张脸。
这种事赵紫骝决计是不肯下手,肯定是支使阿成捞起他,一瞧整张脸已经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左眼上还生了一个大疮,将眼皮整个肿成了一个大包,根本瞧不见眼珠在哪儿,这包子透明得叫人觉得一戳之下那脓水都能洗把脸,嘴唇两角都冻烂了,干绷绷得又黑又青,稍稍张合那原本结了痂的口子又要往外头流血水。
哪里还是那个英俊美丽的少年?
哪里还是那个梨涡浅笑、颠倒众生的翩翩佳公子?
瞧赵惊弦半死不活,根本不动弹。赵紫骝原本想扒开他的眼皮瞧他装死,但是尚未靠近便闻见一股子浓厚的异味,又腥又臭,原来这赵惊弦不但是缺衣少吃,而且被扔在这儿随意践踏。那诸人的屎尿从来不肯省了他,平日里都称呼他为死狗。
一薰之下,赵紫骝便嫌他恶心,不肯再往前凑。
赵紫骝远远立着,道:“堂兄,紫骝对不住你。一群下人未曾教好,这天寒地冻的也不晓得给堂兄换件耐寒的衣裳。那地上冷,也未曾给堂兄铺上一床软乎褥子。倒叫堂兄这么受罪,紫骝先赔个不是。”话毕便深深鞠了一躬。但赵惊弦却毫无反应,仿佛还是不清醒,已经是半疯半呆连眼珠都不曾滴溜一圈。
赵紫骝却毫不在意,仍旧说着:“既然这般难熬,奴才们也都不尽心。那么只好由表弟我亲自照料你了。我对堂兄必定极为体贴,叫你舒舒服服的。”
“舒服”俩字赵老爷咬得很重,其中语气诡异之处令人心中打颤,说着便一挥手:“阿成!快将公子的锁链拆下来,将他扶去我书房歇着。”
成管家答应着,上前一查探,便回身禀告:“老爷,那锁链得有钥匙才能打开。”
赵紫骝一脸审视盯着躬身的阿成,又打量着赵惊弦,最后笑道:“钥匙?”故做沉思:“我这记性也当真是不好了!那玩意儿几年前就不知被搁哪儿了。堂兄,可万万别生气,我真是记不得了。书房?卧房?谁知道呢?说起来,这都是多久远的事了!”
说罢,对阿成吩咐:“既然没了钥匙,那么锁链就先不必开了。喊几个人将公子送过去吧,那儿可是暖和得不得了,堂兄不必受冻又能天天见到我。想想都叫人欢喜。”
话毕,赵紫骝便去了刘眉那儿。
阿成等他真走远了,这才搀着赵惊弦,自己背着他一路小跑去了赵紫骝的书房,
到了那儿,却见老爷贴身的小厮顺子已经在等着了。见他来便笑,道:“成管家果真忠心。都不肯叫人搭把手自己就将这死狗背来了?事事都这般亲力亲为,怪道几个月的光景就爬上了管家的位子!”
听他话里全都是阴阳怪气,阿成只当做不明白,问道:“这东西我弄来了,现下怎么处置他?”
顺子一听便十分开心,说道:“处置?反正是比往常好上太多了。老爷大慈悲,都交代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