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在这一刻,突然发现有些摸不准对方的路数了。
他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老司机了,面对风月场所的姑娘,怎么着也是游刃有余。
可是面对这位柳如梦,陈元感觉到自己怎么吃不准了呢。
这小妞啥意思啊?
“柳小姐,你……确定不要酬劳?”
看到陈元那惊愕的样子,柳如梦轻掩樱唇,笑出声来,俏皮的问道:“怎么,公子对如梦的话很奇怪吗?”
“我是有些不明白,毕竟柳小姐你是这里的额……”
陈元说着说着就突然住嘴了,妈的,说错话了。
“公子是想说如梦是这春香阁的花魁,却不要酬劳,因此而奇怪?”
陈元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搭话,当着人家的面揭人家短貌似不合适。
柳如梦突然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叹道:“若非身不由己,谁愿自己流落红尘?”
柳如梦的脸上有种淡淡的失望,莲步轻移,缓缓行到窗边,望着窗外远远的青山,幽幽道:“我在这里,虽然风风光光,但是许多的事情,哪里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呢?”
这柳如梦虽然变幻莫测,但说到底却还是个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心里装了许多的事情。
这一眼望去,她窈窕的背影,竟有几分萧索之意,直让人欲搂她入怀,好好的怜爱一番。
陈元走到她旁边,目光往外看去,叹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若是事事都依人所愿,那生活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他突然也有种这种的萧瑟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那种内心的孤寂,无人诉说。
自己也是有不如意之事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见到陈元那突然之间的落寞思绪,柳如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公子,你说的话总是很特别,放心吧,如梦方才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想让公子多多怜惜如梦,哪里想到却惹到公子这一番感慨。”
尼玛,这柳如梦还真是善辩,一会儿意味阑珊,一会儿又巧笑嫣然,当真是个百变魔女。
不愧是青楼的头牌,这份游刃有余的能力,难怪可以卖艺不卖身,确实有几把刷子。
陈元抿了抿嘴,发出一声干笑。
“公子其实不用奇怪,如梦之所以答应公子,乃是因为公子与其他人不同。”
陈元一愣:“不同?”
“其他男人见到如梦,那种眼神如饿狼,只有公子见到如梦,眼神清明,没有那般龌龊的想法,所以如梦心知公子乃是一个正人君子,所以公子之事,如梦愿意帮忙。”
陈元大汗,狂汗,成吉思汗……
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
没想到在对方看来却成了正人君子了。
靠,哥们也算是两世为人了,头一次被人称为正人君子。
自己是没有龌龊想法吗?
答案肯定不是啊,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女,任何男人看了都抵挡不住吧。
“公子的一言一行,看得出公子也是一个饱学之人,如梦自问不才,琴棋书画也算略知一二,如若公子不弃,可交流一二。”
陈元也算听明白了,合着这是把自己当成了知己了啊?
妈的,这个世界的人都有这通病吗。
陈元摆手道:“柳小姐这可是太高看我了,在下五谱不识,五音不全,对于字画更是一窍不通。”
唱歌他倒是会,可是乐谱字画,拉倒吧。
它们认识陈元,可是陈元不认识它们啊。
“公子说笑了,以公子的年纪,能够在镇南侯府当差,若说没才学,恐怕公子是看不起如梦了。”
陈元苦笑道:“柳小姐别误会,首先我不是在镇南侯府当差,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跟他们也算有点交情罢了。”
“哦?”柳如梦奇怪的看着他,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前几天听闻镇南侯遇刺,既然公子与侯爷有些交情,不知公子可否知道是哪方杀手,竟然敢刺杀侯爷?”
镇南侯在岭南深得民心,遇刺之事又经过特意散播,柳如梦知道,不足为奇。
陈元耸耸肩:“听说好像是那什么长生教会的人,至于杀人,早跑了。”
“长生教会?”
陈元抬了一下眼皮:“柳小姐也听过这个长生教会?”
“自然听过,据说进入这个长生教会,可百病不侵呢。”
陈元不屑的哼道:“一群乌合之众,蛊惑民心罢了。”
镇南侯差点灭了人家一族,你要报仇,这点陈元可以理解。
但是你特么忽悠什么都不懂的百姓,入会还要交钱,这点尤为不耻。
坏,也得有个底线不是?
所以对于宋家要对付长生教会,陈元答应的很痛快。
他虽然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是起码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就凭这个长生教会忽悠百姓,陈元就有足够的理由干掉他们。
柳如梦叹道:“那侯爷伤势可有大碍?”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的挺重,早年间本来就征战沙场,落得一身伤,如今经过这么一折腾,保住命就算不错了。”
这倒是实话,特么的能够跑进镇南侯府,甚至进入镇南侯的卧室进行刺杀。
并且事后还能从容离去,这杀手的能耐可不是一般的小。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那老头没死,绝对的命大啊。
柳如梦点点头,突然间绽放出一抹笑容,露出一丝俏皮之色:“公子,如梦跟你说会话很开心哦。”
尼玛,陈元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些语塞。
“公子那以后能不能常来看看如梦,和你谈话,让如梦很是轻松呢。”柳如梦道。
“不能。”陈元断然拒绝道。
柳如梦愣了一下,以前还从没有男人这样直接拒绝她呢。
忍不住幽怨道:“难道如梦在公子眼里,竟是如此不堪么。”
陈元嘿嘿笑道:“这春香阁是什么地方,我一个平民百姓哪能天天来此,有那心,也没那银子啊。”
柳如梦嗔道:“公子偏就喜欢这般作弄如梦么,哼,你若不来,我就天天去你那酒楼堵着你。”
两人经过一番攀谈熟识之下,这柳如梦似乎转了姓子,竟像小女孩般耍起了小姓子。
偏偏陈元生的贱,心中隐隐还有几分欢喜。
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对自己撒娇的漂亮女人,总是受欢迎的,自己实在扛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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