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睡着便开始发热,玄君也贴在我耳边跟我说话。
“殇儿……”玄君好像是病了,他原本冰冷的身子更冷了,我被他这样纠缠,也不是很好少。
我与他好比刚刚偷食禁果不久的少男少女,对那事一来刚刚萌芽,二来则是确实舒服,容易上瘾。
如此也能理解他不老实纠缠我的举动,而我也确实有欲拒还迎之嫌。
我虽然一味拒绝,可每次他压低声音叫我殇儿,我便有些心软把持不住,强按住他的手便松动两下,一来二去他就错以为我是同意他的劣行了,竟翻身将我压住,我看他压下来,便给吓精神了,先前好像灌下汤药迷迷沉沉,如今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师叔,你先下去,我要去洗手间!”我说着就推。
玄君那张脸在黑夜中也是寒气森森:“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忍不住!”我嘟囔,玄君气不过亲了我一口。
我推开他便跑了出去,慌慌张张差点摔跟头。
玄君倒是没追出来。
可我出了门那里敢回去,想去院子里看看守灵的曹萧大哥,便去了那边。
我刚刚停下,就看见棺材边站着一个穿黑衣服,面容平淡的老头子,老头六十岁上下,一双黑鞋,脚尖点地,站在棺材旁正对着曹萧大哥叹息。
看着看着我想起一个人,来的时候门口对着的那张遗像。
曹萧父亲?
鬼!
曹萧父亲看了看儿子便走了,我以为曹父要去投胎,但伏魔本里面所说,人死后要过了七天才能离开,除非是有阴差专门索命,地府着急有事要问。
特别是曹父没去门口,反倒是去了他家的后院,我就更奇怪了。
看他去后院,我也跟了过去。
好在我会画隐身符,而曹父也确实看不见我。
曹父来到后院在后院看看,他家后院也不小,只是跟普通人家有些不同,没见到院子里有什么瓜果蔬菜,反倒是种了几棵树。
穿过那些树曹父出了门,他家后院原来还有后门,从那里出去曹父去了别家的院子,他们这是前后院,而他家后院对着的就是人家的前院。
那家前院的灯开着,说明还没休息。
曹父进了院子走的就快了,他双脚离地飞到了那家的窗户外面,我奇怪便走去看。
此时就看屋子里面两具雪白的人纠缠在一起,而那男人正在干那事,那女人嗷嗷叫唤,把我吓得不轻,急忙就躲开了。
我一动,脚底下一把铁锹,啷啷啷倒在了地上,曹父猛不丁朝着我这边看来,我被吓得不轻。
但曹父看不见我,他大大的眼珠子鼓出来,整张脸漆黑。
屋子里安静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怕被发现,就爬起来躲到了屋子一边的墙角。
曹父没找到我,就朝着屋子里看,本以为那两个人会马上分开,吓也被吓死了。
谁知道竟听见曹萧的大嫂说:“你倒是来啊!”
“刚刚外面有人,你没听见?”男人还是有点害怕的。
“什么人,就是野猫,你在不快点我要死了!”曹萧的大嫂那么说,我看向曹父,曹父气的身体都黑了。
我捏了个诀,只要曹父敢乱来,我就要收了他。
屋子里很快传来了嚎叫声,我听的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但曹父竟然没进去,转身就去了院子外面。
我等了一会,那里面嗷叫声起伏不断,言语听的人头皮发麻,我便先离开走了。
回到院子里面我朝着灵棚看了一眼,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很不踏实一样。
曹萧的大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看见我跟我打招呼,没把我吓死。
“睡不好吧?”曹萧大哥站在我身后,我回头看他的时候他朝着我笑了笑,一脸憨态可掬。
我忙着摇头:“不是,我起来去洗手间,没找到。”
曹萧便说:“在屋子里呢,我们现在都安装洗手间了,跟过去不一样了。”
“哦!”
我这才转身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心里直打鼓。
进了门我刚想要回屋子去,就看玄君站在门口,我走到玄君跟前他把我拉了过去,抬起手在我眉心点了一下,随手撕了我胸口的隐身符。
“去那里了?”玄君问我,我便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去了那里,看见什么。
玄君嗯了一声,似乎满意我的老实,拉着我回了屋子。
但接下来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跟我躺着。
只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夜总觉得又双眼睛在窗户上贴着看,可我几次睁开眼睛,窗户上又什么都没有。
本来以为我们早上就能走了,结果早上天还没亮就听见外面喊,死人了死人了!
等我和玄君起来,就见几个人在院子里正在说,大家纷纷往后面走,我跟玄君也过去了,结果死人的竟然是昨天晚上我去的那家。
那家男人全身脱光,一丝不挂的挂在大门口上,眼珠子往外冒,舌头伸出来,他好像很不甘心的盯着谁,甚是吓人。
我迈步就想过去,打算检查一下。
玄君拉住我的手腕,一只手蒙住我的眼睛,耳边是他染了怒气的声音:“也不怕眼睛看瞎了!”
玄君那阴狠狠的声音,那般的锋利,好像一把刀子正剜开我的骨头,我转身面向玄君,把头趴在他的胸口,这样就看不见了。
玄君低头看我,他那双阴沉沉的眼眸,看的我直打鼓。
但他抬头看那吊死的人,我就想转身看,结果他的手一把按住我,头上传来他那阴沉沉的声音,他问:“离殇,你想看看本君脱光的样子么?”
“……”咳咳……差点噎死我!
我急忙摇头,鼻血没喷射出来,我忙着把脸正面按在他胸口,保证我什么都看不到。
玄君冷哼,双手将我抱住,他抬眸看着那人,跟我说:“日后再见你盯着男人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深呼吸:“嗯!”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说吊死的这个人叫麻瘸子,还说他是个瘸子,而且他姓马,但叫麻瘸子,则是因为长了一脸麻子。
我寻思着,一个瘸子,一个麻子,就够叫人接受不了了,曹萧他大嫂是怎么想的,就看上了麻瘸子了。
要说她看上玄君我能理解,但她看上麻瘸子,我万能理解不了!
村里有人报警了,玄君带着我回了曹家。
曹萧的大嫂吓得魂不守舍,就在屋子里面坐着,我们进门的时候她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然后朝着我们点了点头,出去忙活了。
曹萧的大哥一直没得空,曹父今天要下葬,他频繁的给曹萧打电话,好在曹萧他们也在起灵的时候到了门口。
曹萧带着他媳妇从车上下来,人还没进门就哭了,一边哭一边喊曹父。
也不知道是真的孝敬,还是他心中有愧,他媳妇也哭,两人进门跪下嚎啕大哭。
罗绾贞和季末扬从车上下来,一块走了进来。
村里的人都上去劝说曹小夫妻,但他们趴在棺材上却哭的怎么也不起来。
哭了半天,罗绾贞就不高兴了:“行了,别哭了,你家这……”
罗绾贞好像看出什么,要说出来,玄君就在此时开口道:“贞贞!”
罗绾贞一听玄君喊她,急忙走了进来,看到玄君她就明白了过来,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
季末扬则是走来看我,他那冰寒刺骨的眼神,好像不是亲生一般,我便假装跟他不认识,也没说话。
季末扬往前靠近,被玄君拦下:“离殇昨夜着凉了,今早一直咳嗽!”
季末扬正准备收拾我的脸一下变了个天,他眉心深锁,担忧道:“怎么着凉了?”
“眼看入秋了,着凉也很平常,她睡觉的时候出了点汗!”玄君那般说,我盯着他看,说谎脸都不红!
季末扬伸手拉住我,摸了摸我的头,我本来想说我没事,季末扬把手放开:“一会吃点药,不行先回去吧。”
季末扬拉着我就要走,比起朋友,还是我更重要。
罗绾贞说他:“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先看看再说,我带药了。”
罗绾贞看了我一眼,拿药给我。
我就抓住机会跟季末扬说:“后院死了个人,吊死了,没穿衣服,我们刚回来!”
“……”季末扬这才看向玄君,似乎男人之间用眼神也能交流,两人对视一眼,季末扬转身看了看还在哭的曹萧夫妻。
“一会我跟他们说。”季末扬转身走了过去,曹萧正哭着,季末扬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但我没看他有什么表现,反倒继续哭。
很快这家有管事的出来给曹萧夫妻全身披麻戴孝的,曹萧跟他大哥说了几句话,哭着去火葬场了。
罗绾贞和季末扬跟着去火葬场,而我和玄君则是留在这边没过去,他们预先就安排好了,十点多差不多就回来了。
而玄君和我这边始终很安静,倒是后院麻瘸子那家,去了不少人,而且警察都过来了。
警察那边开始调查取证,我忍不住去看了一眼。
他们在外面围上,我就站在外面看,人盖着一张白色的布,只能看见那个人的脸,但就是脸可怕,不看还想看,看了满心后悔。
有个办案的人看见我,起来找我:“你认识死者?”
我看那个人,摇了摇头。
那人好笑:“那你看什么?你不害怕?”
“我是考古工作者,接触到的都是古物和干尸。”我一说对方笑不出来了,但他跟我说,干尸和鲜尸不同,根本挨不上边。
我也很意外,如此出口惊艳的人就在身边,鲜尸一词横空出世。
那人跟我说话的时候手上带着手套,她看我总想靠近,就问我:“接触过鲜尸?”
“接触过,尸体都接触过了。”我的意思是,我检查过傻子那样的浮尸,那也死了不久,算是尸体,僵尸,干尸,我这不是都接触了。
但那人看我的眼神,也很意外:“你认识办案的人?”
“认识几个,我在南城那边认识齐宇和赵挺。”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出来,估计是对鲜尸太感兴趣。
那人也笑了:“认识齐宇?”
“认识,他追求过我嫂子,后来没追上!”
“周小良,认识一下吧。”那人摘了手套,把干净的手给我,我伸手过去握了一下,随后他就拿了口罩和手套给我,指了个人给我穿上薄款的防护服,邀请我参加取证调查。
他还说这是不被允许的,但如果我认识齐宇,另当别论。
我问为什么,周小良说和齐宇同学,而且他们隶属一个部门,他还解开领口给我看,他脖子上有一道护身符,我立刻明白过来,原来是特殊办案人员。
不过周小良办案要比齐宇利落,他蹲下看麻瘸子的尸体,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不要叫人靠近,那些人就听他的,问也不问后退下去。
周小良说:“不是自然死亡,双眼瞪大,是死的时候被活活吓死,而在周围没有找到可以借助的工具,以及人的脚印,身上多处伤痕,却没有留下人的一丝纤维物和人身的组织。
初步断定是鬼怪作祟,我在院子里发现了这个,是你的吧?”
周小良拿来一颗纽扣,我看见纽扣一脸茫然,我的?
我低头透过防护服看了一眼身上,还真是我的纽扣。
“是我的。”我说着把纽扣拿了过来。
周小良这才问我:“看见什么了?”
我不知道周小良是不是值得信任,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我也还是看了他一眼,便起身站了起来,拿下手套,脱下防护服,将口罩给他放下,转身我准备回去。
周小良起身:“你有杀人的嫌疑!”
我转身看周小良,我没说话。
但身后却传来玄君的声音:“你有诽谤的嫌疑!”
我回头,玄君已经走来,他阴沉沉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好像千万把刀子迸射出来,要把我千刀万剐。
而我只好乖乖的叫他一声师叔。
玄君走来停顿了一下,他原本不悦的眼神敛了敛,看向我身后的周小良:“如果我没看错,刚刚你拿走了我未婚妻身上的扣子。”
周小良眼眸瞪大:“你未婚妻?”
“……”玄君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不悦的脸越发浓烈。
转身拉着我的手朝着曹家院子走去,一边走玄君一边说:“你说扣子是我们的没错,但什么时候少的怕是不一定,你要是还想对峙,那就过来吧!”
我被拉着,满心激荡,玄君威武!
玄君的手一沉,回眸看了我一眼,但他轻蔑的转了过去,拉着我好想一个大人拉着孩子,正准备回家收拾。
而我心里反倒奇怪,周小良是怎么把那颗扣子拿走的?
难道真是我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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