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悲哀的想着边清点了一下架子上的商品将不足的货物补足,然后又整理了收银台里的票据......
等我做完这些,已经是午夜一点左右。我刚想坐下时,超市的大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那个人一迈进超市大门我便一愣,来的人是刘诗露。如果是刘诗露我也不会奇怪,可是她竟然穿着那身粉色的舞衣,婷婷袅袅的像我走来.......
我惊讶的问:“你.......怎么这副打扮?”
“不好看吗?”刘诗露边问,边抬起手理了理头发,长长的水袖轻轻滑到她的肘部,露出了一截如玉藕般的小臂。
“好看,好看。”我连忙应声道。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这个刘诗露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她的眼里没有平日里的灵气,相反的眼神很迷茫。
刘诗露轻声对我说:“姐姐,我想要一包桂花糕。”
桂花糕?我想了想还真让我想到了,前几天我们超市里进了几袋叫做桂花千层糕的东东。只是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有桂花。要知道桂花糕那是南方特产,我们这北方怎么会有呢?
但是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忙从一边的货架上拿来一袋写着‘桂花千层糕’字样的食品递给了刘诗露:“十元。”
刘诗露看了看,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十元纸币递给我。
我回头看了看欧阳炫,想让他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我这个人胆子很小的,提别是遇上眼前这么诡异的事情。
欧阳炫却好像没有看见刘诗露的不同寻常似得对我说:“收款啊?人家顾客还等着呢。你看这都午夜一点多了。”
他这是再提醒我什么吗?我想了想伸手拿过收银台上的琉璃糖罐打开,对刘诗露说:“美女,送你一颗糖。”
刘诗露的眼睛落到了琉璃糖罐上,看了半天没有说话。就在我胳膊都开始发酸的时候,她拿出了一颗玫红色的琉璃糖对我说:“谢谢姐姐。”
“不用谢。”我忙摇了摇头。
刘诗露拿着琉璃糖和桂花千层糕并没有走,而是坐在了休息区的一张桌子上。她将桂花糕打开,很斯文的咬了一小口后,叹了口气:“果然是物是人非啊。”
又坐了一会,刘诗露剥开了她一直攥在手心里的琉璃糖.......
看着刘诗露将那颗枚红色的琉璃糖放到嘴里,我攥了攥已经都是汗水的拳头盯着电脑屏幕........
那种奇怪的白字又出现了:
姓名:兮儿性别:女年龄:不详生于:不详职业:舞姬
电脑屏幕上的文字随着一道红光变成了满天飘落的花瓣,紧接着出现在我眼前的景色热闹非凡,好像是一个集市上。看来往行人的打扮这应该是在古时候,至于是什么朝代我看不太出来,毕竟我对这个历史没有什么研究。
远处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吸引了我的目光。从她瘦小的样子和她走路的姿势来看这应该是个女孩子,虽然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却仍能看见她的皮肤很白,巴掌大的小脸上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小女孩咬着嘴唇看着街对面买糕点的店铺,眼神中除了向往还有一抹悲伤.......
“你想吃桂花糕?”一个稚嫩的童音在女孩的身边响起。
女孩抬头望去入眼的是一张好看的笑脸,一个身穿华服高她一头的男孩子正看着她,在他的手心里正托着一块香气四溢的桂花糕。
女孩的脸一红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男孩将手中的桂花糕送到了女孩面前:“正好,我不喜欢这种甜食,送给你好了。”
女孩贪婪的看了看男孩手中的桂花糕还是低下了头:“我不要。”
“为什么?你不是饿了吗?”男孩奇怪的问。
女孩低声说:“可是我没有钱给你。”
男孩将桂花糕又往前送了送:“我不要钱,请你吃的。”
女孩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敢拿。
男孩想了想问:“你还有亲人吗?”
女孩摇了摇头。
男孩眼中一亮:“这样好了,我用这块桂花糕买下你,你吃了桂花糕就是我的人了。”
女孩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男孩竟然点了点头。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桂花糕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怜惜的伸手将女孩乱蓬蓬的头发捋到一边。
“我没有名字。”女孩笑着答道,那双眼睛更加灵动。
男孩愣了一下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就叫你‘兮儿’可好?”
女孩清脆的答道:“好!”
男孩拉住女孩的手走到了一扇华丽的大门前,门上匾额高悬这‘相国府’三个字。
男孩停住脚,对身边的女孩说:“这里就是我家,你以后就住在这里。记住我叫安舒扬。”
女孩懂事的点点头:“是少爷,兮儿知道了。”
安舒扬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兮儿的话就是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一年又一年,转眼兮儿在相国府已经呆了十年。当年的小叫花子变成了一个温婉美丽、楚楚动人的女子。她的眼睛还是那样黑白分明,她的舞姿让见过的人惊为天人。不久世人就知道了相国府有一位绝色舞姬。
而当年的那个男孩也变成了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只是谁也不知道有一种情愫也在经年累月中蔓延了开来.......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绝世的容颜、惊世的舞姿并不一定是好事。
终于有一天,一道圣旨传到了相国府。皇上要宣舞姬兮儿进宫。
安舒扬惊呆了,兮儿惊呆了......
夜,新月如钩。
兮儿放下了所有矜持跑到了安舒扬的书房。抱住了一筹莫展的安舒扬:“少爷,带兮儿走吧。”
安舒扬看着那双陪伴他多年的眼睛,叹了口气:“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走到哪里去呢?再说,就算我们走了,那安家上下几百条人命怎么办?都和我们陪葬吗?”
兮儿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露出一丝微笑:“是兮儿不懂事,让少爷为难了。少爷不要当真,兮儿只是和您开个玩笑。”
看到眼前的人儿如此,安舒扬的心莫名一痛,伸手就要拉她:“兮儿。”
兮儿后退了一步,说道:“当年是少爷用一块桂花糕将兮儿买下。如见该是兮儿报恩的时候了。兮儿身上从上到下,从吃到用都是少爷给的,所以就让兮儿以进宫作为报答来还了少爷当年的一糕之恩吧。”
说完,兮儿快速的离开了安舒扬的书房。
次日,皇宫里来人接走了兮儿。临行前,身穿粉色舞衣的兮儿站在相国府的大门口。那样的美丽刺痛了安舒扬的眼睛。
他认得那件舞衣是他送给兮儿的十六岁的生日礼物,是他请了京城最好的手工师傅精心为兮儿做的,甚至连那裙摆上的珍珠都是他亲手一颗一颗挑选的。
兮儿笑颜如花的走到安舒扬的身边,俯身到:“少爷,昔日一块桂花糕之恩情今日两清了,兮儿就此别过了。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相见之期。”
安舒扬看着兮儿决绝的走出了相国府,上了马车。从此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不在会有他的身影。
兮儿进宫后得到了皇上的恩宠。金银翡翠、绫罗绸缎、稀世珍宝源源不断的搬到了兮儿住的凌仙宫,真可谓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只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兮儿笑过.......不久兮儿香消玉殒了......
屏幕上的画面又变成了纷纷落落的花瓣,就如同兮儿身上穿的那件舞衣的裙裾。
一块桂花糕,十年流光岁月,一件彩锦舞衣,除了深深的思念便是浅浅的哀叹.......恨相逢,求不得,爱别离.......
我抬头看向休息区里穿着同样舞衣的美丽身影,她现在是兮儿还是刘诗露呢?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刘诗露已经缓缓的倒了下来,还好被不知什么时候走过去的欧阳炫接住。
香玉满怀啊.......啧啧啧,这场面还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啊......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少儿不宜的情景出现啊?如果有我是该看啊、看啊、还是看啊?
“韩凉,你跟个木头桩子似得杵在那里干什么呢?快来帮忙啊!”欧阳炫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过来。
好吧,这不怪我没有眼力见啊。是欧阳炫他非要我过去的,如果因此坏了他的好事,大家可给我作证偶不是存心滴,真的不是存心滴啊.......
认命的走到休息区,将几张椅子并在一起,让刘诗露平躺在上面。我抬头看了看欧阳炫:“这是怎么回事啊?”
欧阳炫瞪了我一眼:“你眼睛有毛病啊!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她晕倒了吗?”
“噢。”我点点头,心说我是不瞎,但是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真没看见啊。
欧阳炫没好气的对我说:“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