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正事?”陶修文疑惑地问道。
任文斌怔怔地盯着妙香看,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哈哈……老爷,能有什么事儿?现在咱家最大的事儿不就是如烟的身子吗?”
“既然任掌柜是开药铺的,又是如烟的表哥,那么如烟的病,由任掌柜看就最适合不过了。”
她倒要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能装作不认识自己,那他还能假装会医术不成?
在她的印象当中,姓李的可是没有学过医的。
自己倒还是真懂一些医术,如今就看他如何班门弄斧?
任文斌一听,眉头舒展开来。
他微笑道:“对对,陶老爷,太太说的对,眼下如烟看病要紧。”
“我虽然略懂医术,不敢保证能为如烟看好。但是,方才为如烟检查了一番,觉得她目前只是陷入昏迷中,似乎像是被人下了药。”
陶修文一听,眉头皱起:“什么?被人下了药?”
他心里老大不高兴。
当然,这份怒气可不是对着任文斌,而是为自己府中的事头疼。
有歹徒在自己府内打晕树生、劫持如烟,已经够令陶家丢人了。
如今又冒出有人给如烟下药,这可就复杂了。
“任掌柜,你能知道是下的什么药吗?又是如何下的?”
“如何下的我不知,下的什么药我也不知,不过我倒是有可以控制这毒药的好方子。”
妙香听着他们俩的对话,脸色也是大变。
如烟怎么会被人下毒?
这事令她诱惑不解,难道还有别的人要如烟的命?
“修文,咱们陶家、咱们府中确实应该好好的清查一遍了,这都藏着一些什么人呀?竟然有人敢对如烟下毒。”
妙香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陶修文连忙安慰她:“妙香,你别害怕,放心,我一定会命人查个水落石出!也一定会把幕后的这个人给揪出来,到时候可就别怪我陶秀文翻脸不认人了!”
他又转过去面对树生说道:“树生,你到各院各房去通知,让大家明日一早在前院集合,我有话要说。”
“是,老爷!”树生应声。
陶修文又问任文斌:“任掌柜,如烟的病能治好吗?什么时候能醒来?”
任文斌先是一脸为难的样子,接着把头一甩,像是作了一番决定似的。
“陶老爷,由于不知晓歹徒下的是什么毒药,因此无法配出解药。”
“再者说,如烟什么时候醒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我也不知道。”
“如今我只能尽力给如烟开几个方子,让她体内的毒慢慢的排解出来,若是能排出来最好,若是不能那就……”
“若是还不能,那便继续请更好的郎中来!一定要把如烟救活!”陶修文接过去果断地说。
妙香在旁听了,心里酸酸的,但眼里却闪过一丝狠戾。
任文斌写了一个方子递给陶修文,不等陶修文接过,妙香先抢了过去。
她细细地看了起来,边看边吃惊。
这种方子的确是医术高明的郎中方能开得出来的。
难道他真的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她又疑惑地看向鸭舌帽下的那半张脸:“任先生,您为何总带着鸭舌帽?”
“哦,我呀?怕吓着的大伙,因此总是戴着一顶帽子。今日过来也怕吓着如烟姑娘,因此更要戴上。”
“是吗?”妙香不信。
任文斌索性把鸭舌帽一摘,额头上露出一道可怖的伤疤。
陶修文有些责备地看向妙香,他觉得妙香这事做得过火了,男人的长相如何需要她过问么?
妙香察觉到陶修文不高兴,连忙向任文斌道歉:“抱歉抱歉,任掌柜大人不计小人过,请多多谅解!我的确不知道……”
“没事没事,很多人见我带着鸭舌帽,都想看看我帽子下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任文斌重新把帽子戴上,自嘲的笑笑。
“任掌柜,那这方子我让下人去您的药铺取药了?”
“好,那行,我也过去。”
任文斌再回头走向如烟床前,当着他们几个人的面说道:“表妹,我先回药铺去了,你先吃我开的药试试,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咱们兄妹还有很多话要说呢。”
其实他也是在暗示如烟,他还有话还没对她说完。
交代了一番之后,他便转身和陶修文他们一起边说边走下楼。
在路下,任文斌又叮嘱了翠翠和阮婆子一番,教她们要如何照顾好如烟,如何煎药。
都交代了一遍,便与陶修文、妙香等人一同出了兰香苑。
陶修文想挽留任文斌留下用饭,被他拒绝了。
他不能再陶家逗留太久,妙香是何等的精明阴险?话说太多了容易被她听出破绽。
再说了,他还得回药铺抓药给陶府的下人带回。
他大步走出了陶家,妙香看着他的背影沉思,阴阴的眼里闪过一丝狡猾的光,她看向兰香苑的方向。
这个死丫头,那么多的掌柜都说他快要死了,为什么还不死?
偏偏这又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来了一个什么表哥。
这个令人怀疑的表哥到底是不是那个死丫头的表哥?
妙香左拳握紧,然后脸上渐渐恢复平静,跟着陶修文回了书房。
如烟知道他们都走了,睁开眼想坐起来。
阮婆子这时也进来了,说道:“如烟姑娘,快躺下快躺下,别起来,万一太太来了知道不好。”
“婆婆,我躺太久了,背很疼,让我坐会儿吧。”
阮婆子扶着她坐了起来:“造孽哟,好好的姑娘家被逼成这样,姑娘啊咱不在的大户人家住了,要不我带你到我乡下老家去,住一阵子如何?”
“不,婆婆,我不能给你添麻烦,你去把梳妆台的抽屉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