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余书遥第二天开车来到公司,重新拍摄好照片后,也许是心情特别好,上午还完成了专访。
老板对许安菜露出赞赏的表情,让她好好干将来前途无量。她就笑笑,不得不承认余书遥的影响力之大。
顺便也趁此机会向老板提出预支工资的事,老板虽然疑惑但还是大气的答应了。
回国已有十几天,许安菜拿着工资去找房子,为给小星一个温暖的家。
她在网上看中一栋两室一厅,跟房主聊了好久,各方面都很满意,今天决定亲自看看房的实体样子。
按照地图上显示的讯息到达,上了三楼,在307房门前停下,许安菜随即掏出电话拨给房主。
“我到了。”
“好的,你等我一下。”
半分钟后对面房门被打开,一个漂亮年轻的女人走了出来,见她,先是一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惊讶道:“许安菜?”
女人叫出许安菜名字时的声调有点高,许安菜将视线完完全全落在她秀美精致的脸上,努力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会儿后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木木?”
女人喜出望外地点头,走到许安菜身边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说:“好久不见呀,没想到来租房的会是你。”
木木——许安菜的初中同学。
许安菜体育课装姨妈痛跑去上厕所,结果还没进去倒被厕所里面传来的抽泣声吓个半死,那时候她胆肥,越吓人越好奇,于是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没看到想象中的女鬼,倒有个留着学生头的女生蹲在洗手台下哭。问清情况后,她才知道女生第一次初潮以为自己得了绝症逃课跑到厕所不敢见人。
于是许安菜带她去了医务室教她使用卫生棉,然后她们自然而然成为了好朋友。
她那时很文静,长相一般,完全没有现在的大气美丽。
进了门,环视四周,和照片上的别无二致。
许安菜走到阳台上伸出手指拂过栏杆,没有一丝灰尘,打扫的几乎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木木到客厅倒了杯茶给许安菜,欣喜的表情里带着一丝怅然:“我们有十一年没见过吧?”“嗯。”许安菜点头,表情淡淡的。眼前的木木留着棕栗色色的长卷发,大眼红唇,画着精致魅惑的浓妆,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还有那三米外都可以闻到的浓烈的香水味。这样的何染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想象,都无法跟记忆里拿着书本动不动就脸红害羞一脸素净的样子重合。
一股浓重的陌生感横亘在二人之间。
木木轻靠栏杆,抬手拢了拢肩上的长卷发放到右边胸前,偏头看许安菜:“我倒没想过还有见面的一天。”?叹了口气,语气似在感慨。确实,许安菜也从未想过这种事情。十八年的时光久远到她几乎全然淡忘小时候的自己,玩伴。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木木问。
“就那样吧。”
“你还是跟初中一样概括事情简单粗暴。”木木说不清遇上老朋友的感觉。开心,尴尬她都有。
木木露出的笑容十分好看,可许安菜还是发现她笑的很僵硬。“你呢?初中毕业后上a市的高中没?”那时木木和喜欢的男孩约好上a市的高中。
a市高中是男孩喜欢的学校,男孩是木木放在心尖上的初恋。
许安菜记得,这是当时何染给她的理由。
木木扯出一抹嘲讽,云淡风轻的摇摇头:“开学后我才知道他的学校报考表上从来就没填a市高中。我上qq问他,他回了二十一个字,分手吧,想不到你这么蠢,随随便便一句话还当真了。”这种结果并不意外,毕业后分手的戏码每年都在不断上演,兴久不衰。更何况还是一文不值的初中恋爱。
很多人都会骄傲的说自己的初恋在初中,其中有多少对情侣不过是发了情的土狗想要尝试新鲜感,没有谁可以说的清楚。因为当人懂得去爱的时候已经记不清曾经那段以爱为名的青涩经历,所以大部分人脑子里只存在一些稀稀落落模模糊糊的记忆碎片。
大概就是因为朦朦胧胧的记不清才会认为那是美好吧。
话说到这里,聊天终于断了。二人各自沉默起来,努力维持着热络的假象还是被十八年的距离轻易的打破。
曾经,一个是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一个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现在,对于彼此,她们一点也都不了解。
光阴流转,她们也只能凭着对方的外表,印象做一个基本判断。
最后木木带许安菜将整个房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然后转身问她:“怎么样?满意吗?”“不错。”许安菜点点头,木木笑着说,“打算什么时候搬来?我的小邻居。”
“今晚。”
“不错不错。”木木拍拍许安菜的肩膀,向上弯起胳膊肘,给她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需要我帮你搬家吗?搬东西完全没问题。”
许安菜被逗笑了,摇头:“我一直住旅馆,没多少东西,不过,,”
木木定睛看她,她顿了顿:“下午我想去商场买张床,顺便找家装修公司,你陪我去吧。”
“找装修公司的事交给我吧,几分钟的事。”
木木突然凑过脑袋,眼里泛着狡黠,笑脸莹莹的看着她:“卧室里放的我新买的床,你干嘛还要买床?莫非还有男人在这住,”
然后又疑惑地嘟囔道:“那也是睡一张床啊。”
许安菜哭笑不得瞥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中午一起吃顿饭吧,我很有必要跟房东打好关系。”
“那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顿才是。”木木抬手搭上她左肩,尽管在笑,却怎么也找不到昔年两人之间熟悉感,
木木的笑容微微僵硬,许安菜的表情较为冷淡,气氛也是三言两语,稀拉寡清。
……
“上车吧。”余书遥朝院子里看了一眼,刚好有佣人出来接过江阅手里的包。
趁江阅的注意力转移到这里之前,余书遥利落收回视线转身走向宾利。
“把窗子打开,”车子穿过街道驶出别墅区,余书遥皱着眉啐了一声“一股烟味。”
许安菜无所顾忌地耸耸肩,漫不经心的笑着:“早知道我应该等风把烟味吹散了才坐你的车。”
车窗缓缓落下,大风猛烈的灌了进来,吹的许安菜的头发乱七八糟,余书遥额前的头发被吹起,越发显得五官挺立,轮廓硬朗。
余书遥双目直视前方,隐约含着一股怒气,和昨日的似笑非笑不同,今天他冷着一张脸,散发出来的寒气不免让原本就低的气温又低了几度。
他穿着一件休闲的毛衣,比较薄的那种。准确来说可以归类为打底衫。
许安菜好笑的问:“这么大的风吹的你不冷啊?”
余书遥没回答,换了一个问题问她:“去哪?”
许安菜瞥一眼车外陌生的高楼大厦,车前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龙排成排,自己坐的这辆也是这川流不息浩瀚无垠里的之一。
a市太大,大到她还没来得及熟悉。
“你定,我随意。”许安菜侧过脸对余书遥说。
余书遥也不知道哪来的不爽,脚下一踩,车速直飚到一百,窗外的风景都是呼呼的一掠而过,别说看清,看到影儿都算你眼力好。
许安菜沉着又冷静的坐在副驾驶上,嘴边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看着前方,等着他开口。“你笑什么?”他果然这么问,许安菜忍住不笑,“没什么。”
说完,笑容越来越大。
余书遥被她笑的更加烦躁起来,觉得莫名其妙,问:“什么时候学会抽的烟?”
许安菜没回答,伸手覆在他手背上:“我想要的,你都会帮我。对吗?”
一道轻微的电流窜到心里,他的头倏而一转,看见她脸上久违的温柔。
她的眼睛里秋水含情,脉脉的,颇有蛊惑的味道。
幸而红灯转为绿灯,余书遥及时回神发动车子。
他嘴角扯出一丝鲜明的无可奈何:“看来你真的学会很多。”
许安菜适时的将手移开,笑眯眯地说:“名字没变,人变了,我邀请你来鉴赏我的变化,不知余书遥先生有没有兴趣?”
余书遥意味深长的看她,一抹阴郁转瞬即逝。
公路上,黑色豪车一路疾驰,速如闪电。
许安菜从一些奇奇怪怪,似虚似实的梦里醒来,宽敞的房间里只有床头柜上亮着一盏美式台灯。许安菜下床,打开门从门口可以看到三米拐角处微弱的灯光,她迈开步子朝有光的地方走去。
客厅里,余书遥的睡姿烂爆了。
鬼使神差的,许安菜在他睡的沙发钱蹲下,一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故意说:“起床吃早餐了。”她叫了好几遍,床上的人都没有反应。
许安菜这才发生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心里咯噔一下,她弯下腰伸手贴上他额头,惊人的滚烫仿佛要把她的手灼烧了去。
许安菜急忙在床边坐下,握着他的双肩摇晃着:“余书遥,余书遥……。”“余书遥你醒一醒。”她又去拍拍他的脸,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也不知道救护车什么时候能来,她只好去厨房打了一盆水给他敷上毛巾,他的额头依旧很烫。
急诊室的门打开,先出来一个医生,随后余书遥被推出来,挂了吊瓶。“医生,他没事吧?”许安菜忙上前问。
医生摘下口罩,说:“病人送来时出现脱水现象,索性没有出现肺炎的症状,最好在医院观察几天。”医生对宫艨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离开。肺炎!
许安菜倒吸一口凉气
许安菜坐在病床边等着拾月醒来,医生说他大概两个小时后会醒。于是占柚瓷就拿着手机时不时的看一眼,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变换的速度那叫一个慢,慢的就像蜗牛一样。床上的人脸色苍白,许安菜这会儿视线落在余书遥脸上。
他的额头很饱满,眉毛又浓又黑,眼睛比较狭长即使闭着眼睛也很英气,鼻子很高很尖,不过山根不明显。
我的意中人,他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慢的睁开眼睛,许安菜那张欣慰的脸放大在他眼前。“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余书遥一边问一边抬手贴上他额头,舒一口气,说,“还好退烧了。”
余书遥环顾一眼四周,消毒水的味道提醒了他身处的地方。“我怎么来医院了?”
余书遥坐起身,不经意牵动了打着点滴的左手,引得他皱了一下眉。“你小心点。”
许安菜将枕头横放在他背后,以便于可以比较舒服的靠着墙坐着,然后又替他掖了掖被角,继续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安菜倒了杯水给余书遥,余书遥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许安菜再接下喝剩下水的杯子放在床边的桌上。
余书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开口“我没事。”
许安菜可没那么轻松了,“三十九点八度还说没事,你怎么突然发烧了?”
知道她关心自己,余书遥的心情不像那么烦闷。他两只手放在被子外,看向她的眼神里的冰冷程度比昨天稍稍好了一点。“可能是受寒了。”他说。
“你才刚醒。”许安菜狐疑的看着突然变脸的人,将豆奶放在桌上,刚好许安菜也侧过身探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好意思,”许安菜艨解释“我忘了你还没适应这个地方,情绪不太稳定。”这种苍白无力的解释似乎不能为余书遥的不礼貌辩解什么。她也是暗暗的深吸口气,弯腰去扯余书遥的杯子,她只是想往下扯一点“要睡也不能蒙住头睡,对身体不好。”
许安菜怎么扯,用多大劲儿扯,被子就是扯不下来,她知道余书遥在跟他较劲,可她不知道原因。
“你要不要吃饭?”
“你喂我比较好。”余书遥举了举打针的左手给她看,“我不太方便。”拾月将被子翻开,面对着占柚瓷盘腿坐起,背脊挺直,许安菜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之前,
“”相信我,我在,未来我们会很好。”吃到最后余书遥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许安菜完全不往心里去。
她偏偏不想如他的意,闭紧牙关死死防守他的侵略。余书遥便由吻转为咬,带着一股狠劲儿和一股怒气咬着她的双唇,咬破她的下唇,含着腥血逼开她的牙关,紧跟着进入他的舍,在她口腔里一阵扫荡,蛮狠的允住她的舍,唇齿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