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质感的空间,未来风格十足的舱室,被浸泡在羊水一般液体里扭曲视野,还有那些包裹在不知名防护服的身影,随着视线中闪烁的不详光芒和惊慌奔走的影子
各种数据投影的光流,汇集成一个黑洞,将我吞噬了进去。。
又做奇怪的梦了,我轻轻喘着气,慢慢从梦魇造成的剧烈心悸中,平复下来。
睁开眼睛,我看见了如水的床前明月光,谜样生物就在我床边,将一只纤细莹白的手掌,放在我胸口上,眼中闪烁这诡异的光芒。
好船?,柴刀,闻讯前来惩膺败类了,我有些心虚的撇了眼睡得正香的抱头蹲,不过是打了了点有益身心健康和睡眠质量的擦边球而已啊。
或者是投怀送抱,自荐枕席式的?还是梦游,我又用眼角微微撇了眼,看了看室外月光那个明朗,连打雷下雨或是月黑风高之类,一个人害怕的借口和情节都没有了。
“禽兽。。”
她终于出声了,
“虽然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但是你主动来夜袭,也未免让我有些他难为情了把。。”
“我不是个随便的人,,,嗯不,我是个随便起来就不得了的人.也不对,你和我们这么能就这么随便,嗯不对,其实你我都是随便的人嘛。。”
我语无伦次的胡说八道一番绕口令后,干脆放弃了
“好吧,你想干什么,请随便把。。”
“随便你妹啊。。”
我才发现她貌似脑门冒青筋,一副要黑化的暴怒模样,却强忍下来。
“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是有点不对啊,”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你半夜不睡跑到我房间里来玩什么神出鬼没,这是要闹哪遭啊。。”
“我在外面守夜的,都是死人么。。”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吐槽,难道我身边还有这么大的安保漏洞么
“你说的花架和房顶上的那些人啊,”
谜样生物有些疑惑的解释道
“他们看见我不说话,却还很客气打招呼和指路呢。。”
你妹啊,这是什么样的情况啊,我顿然无语了。
“你就这么过来,阿蜜在这里会不会不方便啊。。”
“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我们平时都不是一起的。。”
她疑惑道
“这真的可以么。。”
我却有点泪流满面的感觉,为毛我的好人缘,全是在萝莉身上啊。
“3P也没有关系么,实在太快了,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说实话,事到临头,我还是有些犹豫和坎坷不安。
“谁要3P?”
她愣了下,霎那兼脸哄的像是只烧熟的虾子,变成一只暴怒的母狮子一般恶狠狠的扯主我的胸襟怒吼道。
“老娘批你一脸啊,劈你全家。。”
“你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浊物么”
“是外面出事情了。。”
她还是忍住怒气低声到,
“什么,”
我惊愕了下,静心去听,却像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眼睛却无意识的飘到一个地方。
“你到额狗眼看那里啊。。”
她只穿了件露肩的睡裙,因此气鼓鼓的胸膛,直接可以看到两个不慎明显的特征
“当然是看狗眼该看的地方。。”
“气死我来,**去死好了。。”
她提起脚丫子对我就是一阵踹。
“喂喂。。”
“好好说啊。。”
粉拳加入暴打中
“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惨叫了一声,被她狠狠咬在臂弯上
“喂喂,彻底走光了,,”
“毛。。”
她这才愤愤的停了下来,恍然惊觉的一般,从一种趴在我身上,以高度压迫骑乘位的暧昧姿势中,猛然缩了回去。
“好吧,我要一个理由。。”
我整理好衣服,重新做了起来
她这会猛然从我床边倒退开好几步,像是无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陷入自艾自怨的纠结中
“我失眠了,”
我侧头看了她一眼,你失眠关我P事,和神出鬼没的跑到我房里来玩吓人游戏,再施与暴力有一毛钱关系么。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让我很不安心,”
谜样生物继续道,
“所以爬起来,不小心听到一些动静。。”
“你可以尽管嘲笑我。。“
她反射着月色的眼眸注视着,散发出一种与这幅萝样外貌,不相乘的妖异错觉
”但是第一次我有这个感觉的时候,是我一个姨娘,打算在我房里,制造失火的现场“
”后来几次,都多少是我身边的人,发生了意外或者是危险。。“
”好吧。。“
我被对她半夜不睡,跑来和我讨论人生际遇和第六感直觉什么的感性话题,给打败了,很有些无语中。
最奇妙的是抱头蹲,这会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口中咕哝着“天亮了么,早饭有什么好吃的啊”,好吧,我最喜欢这样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了。
“再仔细听。。”
却又像是什么东西在寂静中萌动着,
然后我隐约听到零星火炮的声音,间隙很小,也很杂乱,
我脸色凝重了起来,
”穿好衣服,准备收拾东西。。“
半个时辰之后,
“出去探查和报信的人,一个都没回来么。。”
我已经穿戴整齐,披挂俱全,站在明火执仗的庭院里发号施令道
”不,其他东西不要帮了,带上食物和武器,我们直接去梅山行馆。。“
“再派人通知附近其他据点的人手,带上装备和车马,过来和我们汇合。。”
大不了虚惊一场被人嘲笑神经过敏,或是讽刺为胆小如鼠,,也好过被人莫名其妙的堵在家里束手待毙的好,至少我一路逃回来的的危机意识是这么告诉我的。
不久之后灯火通明的梅山,就已然在望,在此期间,我们至少遇到三拨巡曳官人的询问和盘查。
好在我这一路过来,几乎都是高门甲地的园墅,宵禁对他们几乎毫无影响,经常有成群结队的出入游乐的人家。
就算是我大队车马过来,看起来来也只是扈从多了些,不算是什么特别违和的事情,又有专门的通禁文书,因此稍微拿捏姿态,报个名头喝斥几句就糊弄过去。
夜幕笼罩下的梅山行馆,正在举办某次通宵的游宴,突然来了这么一大帮人,倒也不觉得如何的扎眼,自有人迎上前来问候和行礼。
做为便宜弟弟的特权,我可以不用通报,就带着她们进去,但是其他人就得等在附近了。
”阿姐,我觉得城中有些不妥,前来投奔一个晚。。“
我开门见山的道。
”,,,,,,,,“
陈夫人楞了一下,露出一个让人宽释的表情
”好说,且让他们进来把,歇着把。。“
”只是我手下颇有些人。。“
”馆中有的是地方,只要嘱咐他们不要乱走,就算多呆几天也无妨。。“
然后开了侧门,把我在外面一大帮人连同车马给放了进来,乍见到这么多人,那些仆从什么的表情还有些怪异。
但还是训练有素的将我的人安排了进去,
抱头蹲和谜样生物被留在后面的偏厅里,由侍女陪着吃些糕点什么的,
虽然有些惊讶和不明所以,但处于某种最后一点信任养成的惯性占据了上风,陈夫人已经一边派出得力人手,去探明情况了,一边亲自带人将馆内的护卫力量,重新召集起来,
按照她的吩咐,我最好到前庭去露个脸儿,和旁人说几句话,拖延一下场面的先,毕竟不是没有人察觉到我们一行的到来。
我是全副披挂出来的,这身行头进入宴会场合,就位面不合时宜了,在侍女和仆人瞠目结舌的表情中,我一一解下解下成套的佩刀挂件,钉皮背心和一大堆零碎,只留下一柄形似腰带的浪刀。
最后一只缩小型的短管燧发枪。想了想,被我塞在腿后跟的靴袋里。
然后才走了出去,被引入前场的游宴中,这里显然已经接近了尾声,丝绸长桌上菜肴和灯烛都是添换过,留下大片的狼藉和积累的蜡痕。
人人脸上也多少有了倦态,说话都小声了许多,三五成群的聚座或是斜靠在各种软塌,长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自己的事情,或是未尽的话题,几乎没有多少还站着的身影
相比我上次私人家宴的场合,这次明显是女眷多了许多,占用的场地也更大,从大片的前庭建筑到曲廊水榭之间,都成了灯火通明的游宴之所。
不过大多数人,主要聚集在前庭及其花木围起来的空地上。我走了一圈,除了上次刚认识的几个面孔,微微点头客套之外,就没有一个我所能够熟识或者攀谈的人。
看来我只能扮演一个偶然旁观的听众,我拿了一只琥珀色的杯子,竖起耳朵。慢慢的在一个个小圈子或是团体之间,漫无目的的转来转去,
他们的话题,都是些广府城中的风花雪月,艺文歌赋,风流韵事什么的,还有是海贸勾当或是外藩的传言,只是有些人待我靠近,就会刻意压低声线,隐然拒人无形的味道。
也有有心的人见到生面孔后,会本能找来侍从或者友人,背后悄悄打探起来,
看着这一幕场景,我到期望自己是杞人忧天,杯弓蛇影什么的。从黑灯瞎火的坎坷不安,到云鬓霓裳的宴乐场景,这种心理落差,还是让人有些不适应。
建筑群中每座都有独具特色的名字,比如在这所聚乐地,我见到一个寂寥的身影,与其他成群结对的人相比,很有点被刻意孤立的味道。
起码除了侍女之外,没有其他女人主动靠近她,倒是有男子想凑过去说话,没说上三言两语的,就会被其他人各种理由叫走。
就像是个禁忌一样,这不由让我起了点好奇心,拉着一名仆人问了一句。
“那是。。崔女正”
他恭敬的回答道。
是个女官,我心中一动,我那个母亲,也是女官啊,不过更多的东西就语焉不详了。
南朝广义上的女官自有两套体系,一套在中枢,一套在地方。
中枢的女官,就无用赘言了,沿袭前朝的六尚二十四司,为大内后宫的执事、备选,从正四品的内司、尚宫,到不如品流的女史、青衣。和外朝官员一样,按照年资和考功,进行选拔晋升,她们也是狭义上的女官范畴。
而地方上的女官,则是南朝特殊的国情和历史传统造就的产物。
因为海外各藩开拓的早期,劳动力和可靠人手的匮乏,让这些从藩主到家臣到国人乃至归化人移民的妻女,必须广泛的参与各种生产和劳作,乃至多部曲和藩奴的管理,而不仅仅是传统在家带孩子侍奉老人的传统职能。
因此在这种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的历史风气沿革下来,造成这些海藩外领的女性,从小就被比照男性般受到教育和培养,普遍参与各种社会事务管理的风俗和传统。在藩领内,她们因此拥有和男人类似的职务和阶级,也被称为女官。
然后又衍生出第三种,既后来一些在社会上层,拥有相当影响和地位的女性,也会被授予女官的荣誉头衔,作为旌表优待和在传统诰命封君体系之外的补充。
按照侍者的说法,对方显然属于后者。
刚刚靠近,就闻道若有若无的香味,不是那种香料提炼出来的香水或是香精的气息,而是一种说不明、道不清如兰似麝的好闻味道。
不由让人的期待值和评价,上浮了若干个水准。
然后我看见信手摊盖在扶手上,一本书的背面,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突然从我的尾椎骨冒了出来。
《人生长恨东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