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属实。”席海川倒没否认。
韩诗更是想不明白,“既然如此,席老对韩家怕是早有打算。”
不用再问,之前席海川说的阿辰一定指的是阡辰。
看得出席海川真的很信任阡辰。
席海川意味不明地看了韩诗一眼,“你比我想像的要聪明,这一点让我很意外。”
韩诗摇头,“席老如果方便的话,您能对我讲讲吗?”
总得明白他对韩家的态度。
“当初我把工作的重心转向国外,国内急需有人接盘,几个孩子没一个让我省心,干脆派往国外,把所有的事交到阡辰手里,而韩圳就是在这时找上门的。”
韩诗点头,“韩家岌岌可危,这几年规模越做越小,再不找出路,怕是撑不过三年。”
席海川赞赏的目光再次投来,“你看得很清楚,可是韩圳偏偏看不透,想通过联姻来保全公司,而这恰恰是商场上最常见的手段,我那时也急需见到我儿子。”
“您是想逼席慕辰出来跟您见面。”
虽然韩诗不了解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父子不得见面,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光彩的事。
“谈不上逼,算是一种试探,只是可惜……。”席海川有几分无奈地摇摇头。
韩诗了然,“就算有我的存在,他不想露面依然没有露面,但您的安排他还是全盘接受了。”
席海川点头,“他是个好孩子,只是苦了你了。”
席海川突然的谦意,让韩诗不知所措,“席老我没有怪谁的意思。”
她也没资格怪谁。
席海川拍拍她的手背,“韩家人是怎么对你的我也略有耳闻,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韩诗点头,“谢谢席老。”
回去的时候俩人都没再说话。
席海川为什么不开口韩诗不知道,但她不想说话是因为她知道席海川话说三分,真假掺半,哪句该信哪句不能信她一时还没有分辨清楚。
扶席海川上楼时,席海川递给她一瓶创伤药,“上回阡辰去机场接我受了伤,你帮忙把这个药交给他。”
受伤?
这事韩诗好像听曾良说过,但并没有想过阡辰会受伤。
为救席海川而受伤,难怪席海川会那么信任他?
韩诗拿着药瓶下楼,想找张伯问问他有没有回去。
在门口撞上回来给席海川复命的曾良。
“少夫人?”
“有没有看到阡先生,老爷子让我把这个给他?”韩诗扬扬手中的药瓶道。
曾良朝楼上的一间房间指去,“听张伯说阡总过来都住那间房。”
原来要在这留宿?
韩诗有些意外,只好转身上楼。
这样一来她便跟曾良一道往楼上走了。
曾良以她为先,步子靠后一个台阶。
韩诗见时间还早便道,“之前说要教我擒拿的事,不知道一会有没有空?”
“一会我跟席先生说一声,运动场那边有处练功房,我们可以去那里。”曾良道。
韩诗很高兴,“好,那我送完药便去换衣服,一会在练功房等你。”
曾良同样微微一笑,“好。”
男人笑起来也是好看的。
韩诗心想,既然会笑为何都习惯冷脸,难不成那样很酷?
不欲多想,她已经走到席慕辰的房间门口。
门只敲了两下,便从里面打开。
男人一身睡衣,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似是刚沐浴完。
韩诗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莫名一烫,“席老让我把这个拿给你。”
她把药瓶往男人手上一塞,便想要走。
手指被男人握住,明明没使多少力气,她确像是被按了定身术似的动弹不了。
“伤口在背上帮帮我。”男人道。
韩诗心跳如雷,“我…还有事…。”
“进来。”男人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手微微一带,便把她拉进房间。
并且一把关上门。
韩诗慌了,“喂,阡辰你不能这样?”
“怎样?”男人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倾身而上。
双手抵在她双肩两侧,膝盖跪在她身前的沙发上,整个人居高而下地笼罩住她。
韩诗背抵着沙发,仰着头看着男人,“看来伤的并不重,老爷子多虑了,你这种人根本不需要药。”
席慕辰半眯着眼睛看着女人,“失望吗?”
韩诗克制着心跳,“有点。”
“呵呵……那恐怕以后你会经常失望,能要我命的人还没出生。”
席慕辰起身,把药瓶扔给她,“刚洗澡没注意伤口,好像是裂开了。”
说完已经朝韩诗背转过身,并且一把脱掉上衣。
“……。”
这是想拒绝也不行,这男人是打定主意要自己给上这个药。
韩诗钦佩于自己的冷静,也或许是男人对她耍流氓的次数太多,她已经习惯他的‘不要脸’。
韩诗紧了紧手里的药瓶,抬眼望向男人的后背。
错综复杂的伤口遍布整个后背,有深有浅……还有滴着血没有愈合的。
韩诗下意识地紧紧眉头:这男人是有多遭人恨,才能留下如此多的伤口。
他的人生又到底经历过些什么?
好像比自己还惨。
韩诗内心翻涌说不出的滋味儿,“你蹲下些,太高了我够不着。”
“小矮子。”男人嘴上嫌弃着,不过人还是老实的坐到椅子上,把整个后背亮给韩诗。
韩诗翻了个白眼,真想一走了之。
不过看到那流出血水的伤口,她又开始犹豫,最终缓慢地抬起手。
伤口不算深,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并没有好好打理过的缘故,看起来有点化脓的迹象。
她从药箱里翻出瓶消毒水,“有点疼你忍着点。”
席慕辰的嘴角弯起一丝小弧度,“赶紧的废什么话。”
语气太凶,加之韩诗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就越发的觉得这男人可恶了。
好心提醒还成了废话了,这男人就是欠收拾。
她算不是温柔的把消毒水一股脑给倒在伤品伤,又拿消毒棉按压伤口。
“嗯……。”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韩诗听到男人发出的闷哼声,心里暗爽。
活该,让你作。
痛就对了,并不会因此而心软,韩诗手上的动作没停,更加大力地挤压伤口上的脓血,直道全部清除干净才停了手。
席海川给过来的药不知道是什么成份,白色的药粉撒上去,立马止住血。
韩诗这回没再故意折腾人,动作麻利的在伤口上按上沙发,几个来回便把胶袋缠好。
“可以了。”
她把药瓶还给席慕辰,又把药箱收拾好。
席慕辰拿出手机,反手看了一眼,“手法挺熟练,你学过护理?”
韩诗摇头,“没有。”
席慕辰拿过衬衣穿上,一边扣扣子一边看着韩诗,“还知道把脓血挤出来,谁教你的。”
韩诗看他一眼:这男人是不是有病,知道伤口化脓也不处理,想死不成?
席慕辰踢了脚垃圾桶,“嗯,我猜伤口是化脓了吧?”
原来是猜的,那也够脑残的。
韩诗不想理他,起身向外走,“那只是常识,并没谁教过我。”
“是吗?”
韩诗的手被男人拖住。
一双如墨染般的黑眸,暗沉沉地压过来。
韩诗下意识地挣扎,“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男人手微微用力,把韩诗搂进怀里。
浓烈的雄性气息,带着男人身上的消毒水味儿扑面而来,压得韩诗几乎不能呼吸。
好在男人只是轻搂着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眸色望进韩诗眼里,意味深长,:“小时候经常受伤?”
韩诗脸上发烫,实在不习惯与他的肌肤相近。
她瞥开眸子,低垂着头,“没有,谁都跟你是的这么遭人恨。”
“啧……嘴硬。”男人似乎笑了一下,伸手在韩诗脑袋上揉一把,“女人这个世上没有谁天生宠着你,也没有谁可以欺负你,记住以后别那么没用,谁欺负你就十倍百倍地欺负回去。”
韩诗震惊于席慕辰的话。
抬头看向男人:“凭什么?”
她凭什么可以欺负回去,她没有后台,也没人给她撑腰。
被人欺负了,只能缩在角落里自己把伤口舔好,期盼着能够扛过下次的欺负。
一次又一次,直到自己有机会逃走。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想过她还能欺负回去,而且是十倍百倍地欺负回去。
男人一双凌厉地眸色带着冰凉。
他说:“凭你是席家的少夫人,这个身份就不允许别人随意践踏,欺负。“
韩诗垂下眸,深吸一口气。
然后奋力推开席慕辰,“你说的对,这个身份没谁可以欺辱,你也不行。”
席慕辰被韩诗突如其来的反应给逗乐了,“反应倒挺快。”
伸手想再次拽住韩诗的时候,女人已经跑向门口。
“阡辰,别作死,我可是席少夫人。”
韩诗洋洋得意的下了楼。
阡辰说的对,她现在可是席少夫人,就算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她也能嚣张一会。
所以从今天开始,谁也别想欺负她。
谁要敢动那种心思,她便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就不信席海川由着人踩他们席家的脸。
就不信那位神秘的席少不会护着自己。
交易也得索取些报酬不是?
韩诗来到运动场的练功房。
曾良已经等在那里。
张伯也立在一旁。
见她进来,张伯上前一步,“少夫人,老爷说学点东西防身是好事,以后你每晚都可以跟着曾先生学习一个小时。”
韩诗点头,“谢谢张伯,也替我谢谢席老。”
张伯乐呵呵的,“那开始吧,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话虽是这样说的,不过张伯确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替韩诗准备了热茶,还有毛巾,规规矩矩的侯在一旁,大有要一直陪着他们的意思。
这样也好,免了韩诗的尴尬。
曾良先教韩诗基本动作,他做她学,俩人最开始并未有肢体上的动作,只有韩诗偶尔动作不标准的时候曾良才会上手纠正。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韩诗从练功房出来已经是满头大汗。
张伯递给她一件披风,“少夫人风大裹着点。”
“谢谢张伯。”
“不客气,这都是老爷吩咐的。”
言下之意是你这个少夫人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拜老爷所赐,所以你最好规矩些,别坏了席家的规矩。
虽然张伯对她从始至终都很和善,可韩诗还是隐隐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防备。
不知道是韩诗太过于敏感,还是张伯就是有这个意思。
不再多想,韩诗回房洗了个热水澡后睡下。
兴许是运动过后太累的缘故,她睡了个好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做了个梦。
居然梦到阡辰那个混蛋……简直是恶梦。
韩诗揉着脑袋起身,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梦见阡辰。
原本以为吃早餐的时候会遇到阡辰,没想到他还算自觉一早便走了。
韩诗陪着席海川做完早锻炼回来,踏实又安静的吃了顿丰盛的早餐。
席间,席海川说:“以后曾良便是你的私人保镖,有些事可以交待给他去做。”
至于什么事,席海川没说明。
韩诗也没多想,由曾良开车送她到公司。
车子停在席氏大楼前,韩诗开门下车。
身份的事早就曝光,她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走进楼内,兴许是看到她车接车送的缘故,原本那些总是冷着张脸看她的同事,脸上也多了些笑容。
还主动跟她打招呼。
“韩诗早上好。”
真是有点受宠若惊,韩诗笑着回应。
“韩诗你皮肤真好,平时都用的什么化妆品保养?”
韩诗摇头,“我不用化妆品的。”
以前是没钱买,现在是没时间。
“哇哇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丽质,太让人羡慕了。”
“就是就是。”
大家围着她,有说有笑。
韩诗确并没有那么开心,只感觉到压抑。
她还是不善于跟人交往,有时候宁愿这些人都漠视她。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开门……。
韩诗还没下去,门口便闹作一团。
“我不走,凭什么要我走,我又没违反公司制度,凭什么说开除我就开除我?”
有些尖锐的声音传过来,还有几分耳熟。
韩诗抬步走出电梯,迎面便撞上推推嚷嚷的一群人。
赶紧让到一边,不想被撞到。
“呀,韩诗你总算来了,阡总让你来了后去他办公室一趟。”不知道是谁眼尖的看到她,声音穿透人墙传过来。
原本闹哄哄的一群人全部回过头来看着她。
真的是相当尴尬。
韩诗拿抱往身前挡了挡,贴着墙边走进办公室,“我知道了。”
路过说话人边上的时候,她压低声道。
是策划部的助理,天生的大嗓门,韩诗只能表示无奈。
“站住,韩诗你给我站住。”
刚刚那道尖锐的声音传来,韩诗眉头一收,下意识地回头。
才注意到刚刚推攘成一团的人中站着魏如丝。
女人精致妆容的脸已经被气成一团,很是影响她的气质。
真的不美了。
“你找我有事?”
韩诗语气淡淡,一副咱俩不熟的表情。
魏如丝上前扬手就要打韩诗。
韩诗学聪明了,在她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闪到一边。
再加上现场的人多,很快便有人拉住魏如丝。
人是拉住了,声音可没法睹住。
“韩诗你这个贱人,说一套做一套的卑鄙小人,你真以为把我赶出席氏你就可以如愿了吗?你是在做梦,他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不可能,别忘了你可是席少夫人,你这么做根本就是在找死。”
韩诗一脸莫名其秒,“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韩诗扭头走进策划部的办公室。
再出来的时候魏如丝已经被人劝走,刚刚还闹哄哄的走廊恢复平静。
刚刚的大嗓门助理,跑过来一个劲的跟她道谦,“少夫人对不起,我们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冲进来,没拉住差点让她伤了你。”
韩诗脸一红,赶忙摆手,“你别这样,我没事的,还有能不能别叫我少夫人,好别扭,就叫我韩诗行不行?”
“啊……少……,韩诗你说什么是什么,那个阡总找你快去吧。”
韩诗点头,准备走,又想起什么的回头问了一句:“刚刚魏如丝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被炒了鱿鱼,限期离开公司。”
谣言像是长了脚的草,风一吹遍地都绿了,其他的事何尝不是,尤其是这种大企业,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底下的人便会跟着见风使舵。
魏如丝当初来公司的时候有多招摇,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原因无他,只因为席家取消了与华光科技的合作,改签晨鑫不说,CEO阡辰还当众指责魏如丝对他进行骚扰,影响到工作,对她做出开除处理。
要说狠,还得是这位阡总狠。
指名点姓说一个女人对他进行骚扰,可谓是半点面子没留。
尤其这个女人还是魏家的掌上明珠,算是连给魏家巴结他的机会都没有留。
韩诗来到阡辰办公室门前时,听来的消息已经消化多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隐隐的高兴。
韩诗一直觉得这是因为少了一个找自己麻烦的人,并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
来到阡辰的办公室,万没想到席墨泽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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