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低头想了想也认同了夫君的话。
他们俩已经获悉墨儿是妖,而琉璃体内也有妖族九尾狐的灵珠加持着。现在两个孩子等于是任何一个功夫了得的常人都应付不来,倘若不早些敲定这门婚事。只怕是他们又要找什么借口拖延下去了。
“那我便命人去绣庄催催......”玉夫人忽而想起什么,对高仲询问:“老高,雁行回来没?”昨夜,迫不得已伤了雁行。看他离去时的眼神失意无光,玉夫人还是十分在意的。
或许自己昨夜确实把话说的过重了些。
“雁行公子他......”高仲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回答:“昨夜侍卫看着他策着马......往花街旋香楼的方向去了。似乎......一夜未归。”
“这个孩子......又是动不动就流连花街柳巷!夜不归宿。原是我为他忧心多虑了。”玉夫人握拳轻轻捶在桌上,怨哉道:“看来他铁了心,今日是不会回来观礼了。”
“罢了,就随他去吧。有些事总要他自己慢慢想通......”玉皓然劝慰夫人后,看着桌上一盘眼熟的沁凉樱花糕。便笑着对高仲再道:“你嘱两个丫鬟,立刻去沁莲阁把琉璃叫过来。这儿有她最喜欢吃的糕点。”
“我早已遣了两个机灵的丫鬟前去伺候了。”高仲话音刚落,便看到那两名丫鬟脸色不太好地唯唯诺诺走了进来:“琉璃小姐呢?”
“奴婢该死。”其中一名丫鬟神情为难地拉着同伴跪在地上,如实禀告在座的人:“方才我们俩去沁莲阁为小姐服侍梳洗,却在院中四处都寻不到小姐的人......”
“小姐她根本就不在沁莲阁。”令一名丫鬟替同伴大胆地接下了话。
“这是怎么回事?”高仲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慌了。这才发现厅内似乎还少了两个人,连忙又再接着追问跪地的那两名丫鬟:“你们今早可曾见过凌二少主和凌掌柜?”
“凌二少主不曾见过,倒是凌掌柜他刚才还从沁莲阁经过。看起来很是匆忙......”
高仲摸着下颚的羊角胡,遣退两名丫鬟之后又想不明白:“可是,却并未有侍卫来报。看到他们二人外出啊!”现在很明显的是,两位正主双双失去踪迹正是早就计划好的。
“墨儿本就会武功,之前我们都从来不曾知晓。”玉夫人一派了然地道:“应是他避开了侍卫,带着琉璃从别处翻越出府。”
“来人!把凌骋赶紧给我弄过来!”不等高仲有所反应,玉皓然面色暗沉地率先对在厅门外待命的侍卫朗声下令道。
“估计孩子们只想去逛逛市集解解闷而已,兴许并不会出什么大事。”玉夫人倒是显得没夫君怎么急切:“墨儿既已对我俩亲口应承了与琉璃的婚事,就定不会是悔诺之人。”
“我并不是在担心墨儿会悔婚。而是他们这两日都要成婚的人,怎能又到处瞎跑?若是一时兴起,俩人又跑没了怎么办?或是被太师的人发现又一度阻了婚事又怎么办?”远远地看着被两名侍卫架着而来的凌骋,玉皓然摸着下颚一边咬牙切齿的道:“终究还是夜长梦多。无论如何,横竖今日我定要把他们两人押回来拜堂不可!”
玉夫人的表情微微愣了愣,继而忍不住被夫君这副又认真又逗趣的表情惹得握起拳遮唇窃笑。
“将军,夫人......”被侍卫架着逮到偏厅的凌骋其实早就已经心知肚明自己为何被抓,于是只能回给玉皓然与玉夫人几声尴尬的干笑,干巴巴地对在座两尊门神般的主子打起招呼道:“早......”
“阿骋,你这个老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眼。说!他们两个人呢?”玉皓然的手指在圆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直接开门见山地质问凌骋:“若不老实答我。我便立刻烧了凌肃的祖宅,再告诉凌肃火是你放的!”
啊?烧了......凌仙客栈......?那不是等同让他愧对凌家的列祖列宗?更无颜面对城主?
“将军稍安勿躁,其实我家少主和夫人今早外出并未走远。”凌骋立刻保命地马上坦白从宽:“今早我回客栈账房取了些银票,听少主说要和夫人去一趟旋香楼。意图是要给一个花魁赎身......”
“你说什么?”玉皓然惊讶地眉毛都倒竖起来,音量不免提高几度:“他们两个都还没拜堂就......就想着要给青楼花魁赎身?墨儿这是急着要纳妾吗?”说罢,玉皓然伸手指着一名侍卫气急败坏地道:“你现在就去给我烧了凌仙客栈!”
“将军误会了啊!要给花魁赎身的并不是少主,而是夫人啊......”凌骋跺脚,赶紧又把真相解释出来:“夫人要去旋香楼为她的手帕之交赎身,少主一直拗不过便命我换了银票与夫人一同前去了。”
这回换成玉皓然吃瘪了,手指暗戳戳地对侍卫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后。缓缓收了回来:“你的意思,赎身一事这是琉璃出的主意。是她要给旋香楼的花魁赎身?”
凌骋的头点的飞快,顺道洗脱了自家主子的嫌疑:“我家少主对夫人一片痴心,他又怎会纳妾?”
“琉璃什么时候结识了青楼花魁为手帕之交了?”玉夫人也十分惊讶了,从未见过一直乖巧娴静的女儿竟敢做出这般出格之举。
不过自从琉璃重生归来,她的性子确实变了许多。
“不管琉璃给那花魁赎身究竟想干什么,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把他们两个押回府!”玉皓然也觉得蹊跷又震惊:“琉璃身为未出阁的清白姑娘家,竟去青楼为一介花魁赎身。还......带着自己的未婚夫婿一同前去。这未免......也太过......”惊世骇俗。
“你认为你还能有本事把他们押得回来?别忘了墨儿是谁,琉璃也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玉夫人泼了夫君一盘冷水:“若现在他们执意要远走,或许这世间已无人能够拦得住他们。”
“凌肃也正准备从幕城出发进京了,若他们两个在成亲前又忽然出什么岔子。我怎么对凌肃交代?”玉皓然摸着下颚为难,看着手中的那张纸条重重哀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