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整座大殿的氛围都变了。
像是往空气注入了海量的铅,沉重无比,尤其是方道长和左九航,觉得压力重重,想要运气抵抗,却如同溪流入海,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何等的实力啊
“七品”
方道长脑海里冒出这两个字,片刻后,又默默加上了几个字,“恐怕还不止”
虽然他实力不济,但他的眼力还算不错,只凭气势,他觉得许炼已经能和那些六品高手相媲美。
云海市竟有这么厉害的晚辈么
方道长又惊又俱,默默垂下脑袋,生怕波及。
但左九航又哪是重情重义之人,当即抬头,怒视着方道长说道:“水刑的法子是他说的,不关我的事啊”
“我,我那只是提个建议,并没有真的要对苏青苏施主动刑的意思。”
方道长苦下脸来,小心翼翼的解释。
许炼斜了他一眼:“一并处理。”
“嗯”
方道长顿时僵住。
这个一并处理,说的是什么意思
随即,许炼让大春开车,先带苏青山去医院治疗,他则是带着胖子与壁虎二人,留了下来。
大春背上苏青山,刚离开后殿,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他明白,这是许炼将苏青山所受的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又还到了左九航的身上。
“炼哥,谢谢。”
轻喃之间,大春加快了脚步。
而在后殿里面。
左九航三人,全身上下,共十六处,均受到重击。
十三处淤青,三处骨折,一处内伤。
看似是与苏青山相同的伤势,但实际上,他们所受的皮肉之苦,远比苏青山痛苦数倍。
许炼对于力道的控制,早已妙若毫巅,他知道,打到什么程度,会达到最佳的效果。
而这个最佳,说的便是那八个字。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饶了我们吧,您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左九航像是一滩烂泥,趴在地上,艰难的发出声音。
许炼笑了笑,说道:“我想要你死,你答应吗”
“”
瞬时间,左九航哀若死灰。
突然,他的身体一轻,像是小鸡仔一样,被许炼径直提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
许炼平静的说,“只是,青山叔受到的苦,你必须再受一遍。”
看见他提着左九航向外走去,胖子与壁虎对视一眼,连忙把剩下的人也拖出后殿。
最终,他们把人丢在了院落的水管下面。
“炼哥,这是”
“水刑。”
说完以后,许炼又补充一句,“真正的水刑。”
话落,他让胖子找来几条毛巾,分别盖在了左九航他们的脸上,接着抬起左九航的下半身,让他保持着脚比头高的姿势,整颗头部,则是狠狠怼到水管下面。
哗
冰冷的水流倾斜下来,像是落石一样砸在左九航的脸上,然后调整位置,让它们能够准确的灌入鼻腔,由于毛巾有吸水作用,导致他一口水都吐不出来,全被吸入胃中、肺叶以及气管之内。
不消片刻,左九航便开始剧烈的咳嗽,双手乱拨,双脚乱蹬,品尝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这时,胖子有点怕了,抬头问:“炼哥,他不会死吧”
“不会。”
许炼平静的可怕,“两到三分钟,受刑人就会失去意识,但中枢神经还在工作,所以,他看上去像是晕厥,肉体上却在饱尝更加恐怖的煎熬。”
看到他这幅模样,胖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就是盛怒之下的炼哥吗
或者说,这就是炼哥所在的那座世界里最常有的生活吗
啪
胖子突然抽了自己一巴掌,脸色重新变得沉着冷静。
既然要走进炼哥所在的那座世界,那他就要强大,这种强大,不仅是实力上面,更是心理上面。
这时候,左九航的身体,出现了进一步的反应。
一股尿骚味涌来,左九航开始失禁,并且鼻腔和眼睛都开始倒流出血,全身痉挛,犹如是死亡的前兆。
“好了,换下一个。”
许炼一声令下,左九航如同垃圾一样,被丢弃一旁。
另外两名天师道弟子,亦不能幸免。
轮到方道长的时候,这老家伙已经是涕泪横流,说话都不利索了:“施,施主,我与云海市不少大人物都,都有交情,求你放我一马,今,今后肯定能用到我的。”
胖子冷笑一声:“难道你还认识市长不成”
“认识认识,市长先生与我喝过几次茶。”
“”
胖子有些尴尬,没想到这货还真的认识,不过,看到许炼丝毫不为所动以后,底气又上来了,“你以为认识市长,我就会怕你吗”
方道长慌了,如数家珍般,又报出一串名字:“我还认识土地局的郭副局,还有教育部的秦部长,还有计生委的李科长”
“去你妹的吧”
把人往水管下面一送,胖子骂骂咧咧道,“国家早就开放二胎政策了,你拿个计生委出来糊弄谁呢”
许炼:“”
壁虎:“”
神特么二胎,明明挺严肃的水刑,这突然转变的喜剧画风是怎么回事
但就算是再离奇的画风,水刑总是真的,当方道长也被丢到一旁的时候,这几人已经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他们呛水严重,从此以后,肺部功能将大打折扣,武者生涯怕是要走到头了。
“炼哥,接下来怎么办”
胖子拍拍手,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从一开始的惊慌,到后来,他已经能游刃有余的用刑,心境上面,又成长不少。
许炼看了眼时间,说道:“去医院吧,大春他们估计也到了。”
“那这里呢”
“聂羽知道这个位置,我想,他应该很快就到,后面的事就交给他处理吧。”
说罢,几人便离开了这座奶奶庙。
来到医院的时候,大春正陪在苏青山的身边,帮他擦拭着身体。
苏青山人已经苏醒,从门外看,眼神有些萎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
许炼轻轻敲门进入:“大春,情况怎么样了”
“钟无药前辈给俺爹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呛了不少水,肺经一脉有些损伤,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才行。”
“那便好。”
对于钟无药的医术,许炼还是放心的,也就没有进行第二次诊断,而是在苏青山的身旁坐下来,“青山叔,已经没事了。”
看到许炼,苏青山的瞳孔终于有了些光彩:“小许,又麻烦你了。”
“没什么,您是大春的父亲,就等于是我的父亲,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我听大春说,你跟胖子把那几名天师道弟子”
“就稍微收拾了一下,没下狠手。”
许炼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