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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中了圈套(1 / 1)

三月惊蛰。

天气渐暖,已是春日来临。

赵云音邀着江渊,秦嘉卉以及中书令的女儿罗又仪,一起去郊外寺庙中祈福,顺便在寺里小住几日。

一行人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下马车歇息出来赏花,本来只有几个时辰的路程,硬是直到夜晚几人才到达寺里。

这时,以为胡须花白,身披袈裟,长得慈眉善目的寺院主持向她们缓缓地走了过来。

“弘忍师父!”赵云音兴奋地跑到那位和尚面前。

弘忍双手合掌,有礼地向赵云音点了下头:“郡主。”

“弘忍师父,我回去那么久,你有没有想我呀?”赵云音向弘忍撒着娇。

她的母亲去年就是将她送在着关山寺修身养性,她便拜了弘忍为师。

赵云音虽在寺中时常捣乱,但她却很喜欢弘忍师父。

不管她怎么作天作地,弘忍师父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他,是不是出家人都这样,永远都不会生气。

时间久了,赵云音在心中把弘忍当作自己的长辈一样对待。

“弘忍师父,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长明郡主,秦太傅之女,中书令之女。”赵云音拉着弘忍,一一向他作着介绍。

弘忍一一向她们示意。他是出家人,他从未在乎过对方的身份,来者皆是客,相识便是缘,他依然要以礼相待的。

“天色已晚,想必各位已是舟车劳顿,斋饭已为各位送去了为各位准备的客房中,请各位回去享用后早些歇息吧。”弘忍亲和地说着。

他让寺中的小和尚领着她们回了各自的房间。

赵云音吃过晚膳后便去前院找弘忍叙旧,和她聊着京城里发生的那些有趣的事情。

而秦嘉卉吃了饭后便是早早歇息了。

江渊则依然精神十足,未有睡意,大概她向来夜里浅眠吧。

她想起上一次在云山寺时,她夜里睡不着,让榕与背着他去山中等日出。现在想来,时间过得真快呀,榕与待在她身边已经一年了。

江渊打开房门,准备去院中逛逛。

等她来到院中的一棵古树前时,她停住了脚步。

她抬头仰望眼前这棵体形粗壮的榕树,长得枝繁叶茂,站在它身下,仿佛能被遮住整片夜空。

江渊不禁想,前世的她,是否也像她此时这般,定神地仰望着榕与。

想到榕与曾经也是一颗巨大的榕树,江渊便驻足在眼前的榕树面前良久。

“郡主。”这时,一声轻柔的声音在江渊身后响起。

江渊转头一看,发现是罗又仪。她与罗又仪并不是很熟识,所以只是礼貌地向她点了个头。

罗又仪并没有走开,而且直接走上前去,同江渊站在了一起,也抬头仰望着眼前的榕树。

江渊好奇地暼了眼,她与她并不熟识,也从未与她有过多交谈,怎么今夜她会主动上前与自己交谈。

“郡主也是夜里失眠,来此散步的吗?”罗又仪轻声地问着,声音软软绵绵,让人不禁想去喜爱。

江渊点点头:“嗯,我向来夜里浅眠。”

罗又仪低头从腰间取出一个香袋,递到江渊面前解释道:“郡主,这是我母亲给我做的一个香袋,将它放在枕边,有助于睡眠的。郡主可以拿去试试”

江渊见罗又仪表情真挚诚恳,她低眼看着她手中的香袋,那就试试吧。

“谢谢了。”江渊从罗又仪手中接过香袋,放入进自己的腰间。

“时辰不早了,郡主早些回去歇息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郡主,我先告辞了。”

“嗯。”

罗又仪向江渊拱手行礼后,便先行回去了,此时又只剩下江渊一人。

江渊走进树身,想伸手触碰着那坚硬干燥的树身,这是她第一次这般仔细地去观察一棵树。

她想,她的前世也一定有这般触碰着榕与,榕与曾经说过前世的她总爱靠着他的树身打盹休息,于是江渊正准备坐下身来,与榕树靠在一起。

“这么喜欢这棵树吗?”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江渊身旁响起。

江渊被吓得身子一抖,猛然转过头去。

只见榕与负着手,抬头望着这棵榕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江渊惊喜地看着榕与。

榕与转过身来,双手执起江渊的手,果然她的手指冰凉,他用双手紧紧包裹住两手,低头向她手心里哈着气。

江渊甜蜜地看着他为自己暖手,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心动不已。

等到她手渐渐变暖后,便伸手将她拥进了怀中,下颚抵着她的头顶,无奈地叹了口气。

“从你出房间那一刻,我就一直跟着你了。”

江渊从他怀中露出头望着他,嗔怪似的问道:“那你怎么不出来?”

榕与用低头用鼻尖蹭了蹭江渊的鼻尖,宠溺地说道:“我不必时时都黏着阿渊,阿渊应该有属于自己独处的时间。当阿渊需要我时,我自然会出现。”

听完,江渊眉目一挑,打趣地笑着:“那为什么你现在就出来了呢?”

榕与唇角勾笑,气定神闲地说道:“因为阿渊想我。”

江渊愣怔地看着榕与,看着他如天神般的容颜,看着他泰然自若的模样,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话语。

好像榕与天生就是这般特别的人。他从未因为二人之间的身份差距而自卑而退缩,他喜欢她,向来喜欢得坦坦荡荡,理直气壮。

江渊倒开始疑惑,榕与为何会喜欢上她喜欢了两世,以至于放弃了本可以做神仙的机会,难道就因为她这张脸长得好看?

“榕与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这样想着,江渊便这样脱口问了。

“因为阿渊好看。”榕与毫不犹豫地回道。他的表情是那般自然,没有一定点掩饰。

榕与并没有说谎,前世对阿渊便是因为她那张脸而一眼千年。

江渊本以为榕与会说出一些特别的话语,比如喜欢她的性格,喜欢她的内在之类的。没想他的理由却是那般肤浅,他说得却又是那般直接。

可是江渊竟然无从反驳。人生来肤浅,虽然很多人不愿意承认,故作清高地扯一些其它的理由。可一见钟情,钟上的可不就是脸嘛。她当初对榕与动心,不也是因为他好看吗,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

见江渊此刻面上的神情暗淡了几许,榕与笑着补充道:“我刚开始喜欢上你,的确是因为你长得好看。那时的我,在世间几百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好看的也不少,可唯有你让我过印象深刻,觉得世间怎么会有这样一位长得很天仙似的女子。”

榕与看了下怀中认真听着他话的江渊,便温柔地吻了下她的额头,继续说道:“后来呢,看着前世的你被人毁容走到我面前,我当时并没有嫌弃,也并没有被满脸血痕的你吓到。我当时只觉得心疼,想去拥抱你,护着你,与你永远待在一起。后来你再也没出现,我只狠我自己当时只是一棵树,无法留住你。”

“所以阿渊,答应我,再也不要像前世那般,把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了好吗,我会死的。”

听着榕与为她讲述的这些话语,他说他会死的。不知为何,江渊鼻尖一酸,一颗心酸胀得快要喘不过气。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里面有沧海桑田,有风霜雨雪,有巨浪翻滚,又有小溪奔流。

她无法想象当时的他是一种怎样的煎熬痛苦,以一种怎样的枯竭的心情期盼着她出现,不知道他一种怎样的心情度过之后的几百年。

但,她替他疼。

“你放心,我是长明郡主,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江渊郑重地向他保证道。

她一定要与榕与平静幸福地度过此生,要长长久久地陪伴彼此。

夜晚,武安侯府里。

张如秋焦急地在房中走来走去,此时心中忐忑,却也只有耐心等待。

“夫人,夫人!”这时青莲匆匆忙忙地快速跑了进来。

见青莲回来,张如秋立马紧张地上前询问:“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吗?”

青莲有些激动地点头:“办成了。而且侯爷现在房门外面此刻没有人守着,就只差夫人你前去了。”

“太好了,青莲,快替我更换衣服。”张如秋欣喜地让青莲为她换了一件红色的轻纱薄衣,隐隐约约,仿佛能看见里面的白肉。

她画了一个艳丽的妆容,乌黑的头发被放了下来,只用一只簪子固定,整个人看起来娇媚无比。

张如秋在铜镜前照了照自己,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装扮,她就不信她这副姿态,侯爷还能忍住。

此时已是深夜,府中的人早已都睡下。

唯有江远柏此刻躺在床上难受至极。他只觉得自己此刻浑身发热,口干舌燥。

他用力撑起身子,却又浑身疲软无力。

他心知不妙,定是自己刚才在书房中喝的那盅燕窝中被人下了药。

江远柏努力用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与理智,翻身下了床。他跌跌撞撞地努力走到桌上想要倒完茶水解渴。

没想自己的手,此刻颤抖地连茶壶都提不起来。他终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只觉心痒难耐,烦躁异常,却又无从发泄。

张如秋一路静悄悄地来到江远柏的房前,她隐隐约约听见房中有动静,她害怕江远柏会逃走,于是她立马进了屋,关上了房门。

她转身只见江远柏跌倒在,他面色通红,身子轻颤。张如秋在心中窃喜,看来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于是张如秋面上故意露出担忧的脸色,连忙上前去扶他起身:“侯爷这是怎么了,是生病了吗,怎么会这副模样?”

当张如秋的手握住他的手时,江远柏仿佛觉得身子中的那股烦躁仿佛舒缓了些。

可当鼻尖突然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香气时,江远柏只觉得心神晃动。

她竟穿得这般单薄,打扮得这般娇艳。她的眼中仿佛有春光流转,整个人看起来媚态横生。

江远柏这下心中就更是躁痒难耐,痛苦异常。

“你……走……开。”江远柏吃力挥手想赶张如秋离开,却无奈自己此时身子无力,无法将她赶走。

“侯爷你哪里不舒服吗?”张如秋佯装焦急地问道。

张如秋看似无意地用手抚过他的胸膛,从上轻划到下,却是处处点火。

本就在药的作用下备受煎熬的江远柏,此时因为张如秋的触碰而变得更加痛苦异常。

他想要推开她,却同时又渴望贴她更紧。仿佛她的身上,有他能解开药效的出口。

“侯爷,让妾身扶你回床上歇息吧。”说着,张如秋便扶着江远柏向床边走去。

江远柏的手臂此时正紧挨着张如秋的柔软,那柔软的触觉带着无限遐想,令江远柏心中激荡无比。

他绷紧着神经,凭借最后一丝尚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中了张如秋的圈套中。

张如秋心中感叹,侯爷果然是武将出身,那么大剂量的药居然还能坚持到现在,若换作其他人,早已一把扑上来了。可是他这样的挣扎又能坚持多久呢,最后还不是会败下阵来。她胸有成竹地想着。

张如秋将江远柏扶回了床上躺着,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顺势坐在了床边。

“侯爷,看你满头大汗的,让妾身为你把里衣也脱去了吧。”张如秋一边为江远柏细心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便要动手为他脱衣。

江远柏无从反抗,任凭被脱去了里衣。现在的他,上半身未着一缕。

张如秋的手有意无意地擦拭过他身上的每一处。

江远柏虽人到中年,但因为常年习武练功,他身上的肉不像其他中年男子那般松垮,而是宽厚紧实。

江远柏只觉得自己此刻已快到了忍耐的极限,那根理智的神经就被他崩断了。而身体中所发出欲念的喧嚣却在慢慢吞噬着他。

他的意识在逐渐变得浑浊而涣散,他此刻想起被绑在火烤,又像是在冰上走。一冷一热,让他备受煎熬。

而他面前的张如秋却是铁了心地让他今日栽在她手上,正在尽情地撩拨着他。

终于,理智被欲念吞噬,江远柏伸手将张如秋拉向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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