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主,我知道错了!”
汪从虎上前,肩膀以细不可查的幅度颤抖了一下。
他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了!
现在要是继续嘴硬,鬼知道等下汪绮馥会不会把他违规的程度上升到天际之上去……
“你这话不应该对我说。”
汪绮馥淡淡地说道:“你对谁有错,你就去对谁说!”
汪从虎脸色顿时僵硬。
让他去给许可道歉?
这怎么可能!
汪从虎刚刚占据上风的时候,还能挂着礼貌的笑容,“得体地”赶走许可。
但现在让他弯腰给许可致歉……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艰难!
但看着汪绮馥的目光,汪从虎不敢造次。
汪从虎走到许可面前,弯腰道歉,“许先生,抱歉。”
“今晚的事情是我不对,请您原谅我。”
“我现在带您上楼!”
但许可没有接受,只是冷冷地看着汪从虎,“跟我爸妈,还有我二叔道歉!”
汪从虎脸色顿时铁青。
汪立清跟他说过,许可父母就是在江城开养猪场的普通人而已。
许可实在是太得寸进尺了!
就这还想让他道歉?
汪从虎胸口中的耻辱简直就快要喷涌出来。
气氛,顿时僵硬了下来。
见状,沈芬想跟儿子说一声不用了,不跟他们道歉也行。
但她还没说话。
汪绮馥就回过头去,“怎么?要你为了你犯的错承担责任有什么问题吗?”
汪从虎终究还是低下头,“三位许先生的长辈,非常抱歉!”
“我们酒店愿意承担你们的损失,请原谅我的过失!”
语落。
一旁的汪立清脸色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
汪绮馥这是在让汪从虎道歉吗?
汪绮馥这是在打他的脸啊!
谁不知道汪从虎和他汪立清关系很好?
现在,汪从虎被摁着头给许可道歉,不就相当于他汪立清被摁着头向许可道歉吗?
“没事,没事……”
见汪从虎道歉,沈芬急忙摆手。
许可的母亲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过僵硬!
汪从虎见沈芬给了台阶,立刻起身,看向汪绮馥。
而汪绮馥便道:“好了,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处罚。”
汪从虎瞪大了眼睛。
还有处罚?
“汪从虎,身为望江酒店负责人,经营不善,管理不周,原定晋升计划待定,现重新进入一个月考察期。”
“一个月后,进行第二次考核。”
汪绮馥淡淡地说道。
语落。
汪从虎瞬间面无血色。
他以为依靠着汪立清也不会出事。
但没想到……
这次,栽了!
他可是知道,考察期在集团内部代表着什么……
不仅原定的晋升道路被堵,还多了一个“名义上的考察期,实际上的危险期”的限制。
……
此时,汪立清见自己的人被汪绮馥搞下来了,顿时瞪大眼睛,“这,这处罚是不是过了?”
汪绮馥看着汪立清,“我还没说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我不就是看不过眼,说了两句而已?”
汪立清自持长辈身份,以为自己不可能出事。
但汪绮馥却是淡淡地说道:“汪立清,隶属于你的管理范围并没有酒店这一块。”
“此事与你本职工作无关,这次是你越俎代庖。”
“这种违例在汪氏集团不能开先河,所以,对你的惩罚将会在明天开会之后决定。”
“明天到集团来一趟!”
语落。
汪立清脸色终于大变,“汪绮馥,我就说了两句话,这算是哪门子的越俎代庖?!”
“你为了袒护许可,是不是太过了?!”
但汪绮馥却是冷着脸,“规章制度,已经给你制定的详细明白,按照那个来说话就行。”
语落。
汪立清顿时脸色僵硬,遍体生寒。
汪绮馥,这次真的不留情面了。
僭越的名头真的按下的话,他这次真的要吃大亏了!
……
汪绮馥说完之后,就直接扭头,看向许可,“我已经处理完了,我们走吧,换个地方吃饭。”
望江酒店即使对汪绮馥意义重大,但现在对许可的父母来说完全就是添堵的。
汪绮馥就算是再想在这里吃饭,她也必须更换酒店。
“好。”
许可点头。
“叔叔,阿姨,抱歉,还要辛苦你们再多走一趟。”
汪绮馥看向许振国跟沈芬,以及许振泰。
“不辛苦,不会影响你的正事吧?”
许振国说道。
汪绮馥露出柔和的笑意,“不会,我们走吧!”
随后,许可与汪绮馥就这么走了出去。
看着许可和汪绮馥的背影,整个望江酒店的大堂依旧是一片死寂。
汪绮馥这次不留情面,直接攻击汪立清的举动吓到了所有人。
汪立清既是汪江年的堂弟,又是元老级的人物。
可谓是“皇亲国戚”。
但他们没想到汪绮馥居然为了许可做到这种地步?
实在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只是……
这却让其他人更加看不起许可。
汪绮馥没来之前,许可什么都做不了。
汪绮馥来了之后,才仗着汪绮馥的威势狐假虎威,有什么意义?
做男人,窝囊到这种程度……
还不如去自杀!
……
而在许可和汪绮馥一行人真的离开之后……
汪立清回到汪从虎的办公室。
他狠狠地将花瓶砸碎在地上。
怒吼震天,“许可,老子他妈的一定要把你赶出汪家!”
……
汪绮馥和许可上了一辆车。
许振国三人则是上了另外一辆。
在车上。
这次,因为没有多余的司机,汪绮馥也不想用望江酒店的人,所以是许可开车。
坐在副驾驶的汪绮馥叹了一口气,“抱歉,他找了人来拖住我的脚步,我来晚了。”
“没关系,这不关你的事。”
许可摇头。
这件事情跟汪绮馥没关系。
是他太弱了!
汪绮馥轻声,“对不起。”
许可转头盯着汪绮馥,露出几分戏谑,“不用说了,你还是想想等会要不要跟我一样叫爸妈吧!”
汪绮馥看着许可漆黑如墨的瞳孔。
她知道许可是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驱散刚刚从望江酒店带出来的负面情绪,故意说出这种话来调侃的。
但她神色不变,“你想让我怎么叫,我就怎么叫。”
语落。
许可脸色僵硬,跟着失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被汪绮馥这么一说,他心里才好受许多。
不再那么阴郁。
“不是你想听的吗?”
汪绮馥嘴角微微勾起。
看到许可的表情好转,她这才心里松一口气。
许可一笑,没再说话。
等车子开了一段距离。
车内陷入沉默……
过了不久,汪绮馥才复又开口,声音略显低沉,“望江酒店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
“它当时还不叫这个名字。”
“它是我爸妈带我过的懂事以来的第一个生日时去的酒店,后来我把他收购了下来,才改名的。”
许可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攥紧。
他能想象得到汪绮馥这次不能在望江酒店吃饭,到底该有多么失落。
她下午还那么反常的紧张地问那么多事情……
她让自己来望江酒店,不就是想让自己已经去世的父母也能看到她谈婚论嫁的那一刻吗?
而现在……
许可脸色铁青,胸中的怒火如欲喷薄而出。
要是能杀了汪立清,他绝对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