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是虽没有家族做后盾,但或羡门弟子却不是好欺辱的,自然不可能为妾。八◆??一■ ▼为履行当年的婚约,谷暨丞头大如斗的嫡母终于想起来,除了年纪太小并不适合的小儿子,自家还有一个在外修炼的双灵根的二儿子。
于是……便有了这一出寻“亲”。
说起来,秦如是也是误打误撞……她刚到季罗山下就听说无为峰有弟子举行大典,当时就嗡一声傻眼了,若是谷家老二也成了婚,难不成她真嫁个毛孩子不成?
她与谷暨丞本就差了许多年纪,更小的老三她哪里能将就?便是她愿意,外人也要说嘴。如今她尚可以说是母命难为,但真那么做了,世人都要觉得她是嫁不出去了,才非要赖着谷家的……纵然她出身或羡门,并不似一般修士那么守规矩,但还是要脸的。
于是不管不顾的闯了上来,直到见了谷暨丞本人,她才现,自己是白白着急了一场。
“前辈请回吧,这婚约与我无关。”谷暨丞沉默的听她说完前因后果,方才不急不缓的说道。
秦如是顿时便急了,忙道:“怎么与你无关?你不是谷家的二儿子么?那便是我的未婚夫婿!”
他出来时她便一眼取中,心意不已,只觉得这世上断然没有比他更能匹配的上自己的男子了,此刻竟被他出言拒绝,哪里舍得就此放手?
“我与前辈素未谋面,何来婚约?且不论这婚约是不是真的……”他有意拖延了语调,意味深长的看了秦如是一眼,见她脸色刷白,方才冷笑了一声:“何况我早就不是谷家人,不过是同姓罢了,谷家公子的婚事,赖不到我身上来。?八?一中文??网 ?”
这婚约之事,他早就从记忆中得知。记忆中那人虽顾着人家姑娘的脸面没有当面说出来,但也同样拒绝了她……连他都不会接受。何况是自己?而且这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见那人拒不接受,便四处传播两人的婚约,虽其中也有谷家推波助澜。但若不是这女子记恨他,知道自己没了希望便鼓动着别人使坏,那人后来也不会落到不得不取了张白菓的地步。
下意识的,谷暨丞扫了张白菓一眼。
她虽无辜,到底却是那人的孽障。甚至都成了他的心魔。
而这一次,他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他不会顾及她的颜面与她单独商谈,而是大庭广众之下当面说出。且这样毫不客气的用了一个“赖”字,就可见他对秦如是是半点好感也无的。
“你……”秦如是又羞又恼,自己被拒绝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他竟然做的这样丝毫不留余地!且内心更是愕然不已,他这话说出来,可见是真心要与谷家断了所有联系了?
这怎么可能?谷家纵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作为一个承继了许多代的家族,没有那个人愿意被族中舍弃……更不要说是主动撇清干系了!
这便如同张白菓。■◆■▲ ●她虽从未对张家有过归属感,却也不会冒出脱离张家的念头……即使有玄音宗做靠山也不会。宗族对于修士的意义,不仅仅是提供资源的靠山这么简单。便是清源真人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也不敢轻言出族,何况是她!
若不是谷家令谷暨丞太过寒心,便是他这个人足够心狠,尤其是对他自己!
“秦姑娘请回,”秦如是还要再说什么,却听大殿中忽然隐约传来一个庄严的声音:“暨丞是我的弟子,他的婚事只能由我来定……他与秦姑娘并无缘分。”
没想到师父会亲自开口搀和此事,谷暨丞不由心头一暖。
他和那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人家师父开了口,秦如是便是再不甘也只能怏怏然离去。
因为清源真人说的对,谷暨丞虽是谷家子,但从他进入玄音宗的那天起。他的一切便都只能由着师父做主。凡人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而对修士来说,师父甚至是比父母更为重要的存在,父母虽然可以为他做主婚事,但不能越过师父的意见。
他说两人无缘,这桩婚事就不可能成。
随着秦如是的离开。一出闹剧总算落幕。
甄云嵘笑眯眯的朝谷暨丞挤了挤眼睛,张白菓低着头不语,看了师兄笑话这种事,本应该背着正主偷偷的做,如今确实有些尴尬。
谷暨丞面无表情的扫了并肩而立的两人一眼,道:“检查一下是否还有宾客没到,若是没有了,就都到大殿里来,典礼快开始了。”
两人忙齐声应道:“是,师兄。”
核对过玉简,确认还有二三人没到场,估计是出了什么意外来晚了或是来不了……跟清源真人禀告过后,他们留下两名记名弟子等迟到的客人,自己则跟着进入大殿之内。
作为系出同门的师兄妹,他们是必须参加二人的典礼的。
甄云嵘站在男方一边,张白菓站在女方一边,就这么看着,倒还真是有些伴郎伴娘的感觉,当然他们不用做伴郎伴娘的那些事儿就是了。
男方长辈站的是清源真人,女方长辈本该是逝世的清音,这会却是由清韵真人捧着她从前一件管用的法宝玉头簪,充做了女方家长。
即便只是充当,也可从清源真人脸上看到一丝隐约的高兴笑意。
这画面怎么看都有些违和。
大喜之日,张昕薇纵然不高兴一向讨厌的清韵师叔代替了自己母亲的位置,但终究还是忍下了。便是为了洛一鸣,她也不会叫仪式出半点差错。
总而言之,待到傍晚的时候,典礼算是进入了尾声。
张昕薇有了自己的道号“安宁”,从此便以此为名,洛一鸣也有了道号“泽行”。
两人的道号皆是清源真人所赐。
仪式完毕,夫妻既成,从此鸳鸯比翼,恩爱两不移。
“想什么呢?”甄云嵘扯了扯张白菓的手,见她看过来,便笑道:“走吧,咱们也去坐席……听说今儿的几桌都是从山下最好的酒楼定的,不吃白不吃。”
这是要吃土豪的节奏吗?
张白菓眉眼稍弯,笑了:“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