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到过许多地方,我也喜爱旅行中的风景,甚至,曾经在旅途之中获得不少收获和体悟,或许,这就是我的灵魂徽印寒冰旅者的由来。
冰冷的冻原只有纯粹的雪白,高耸入云的雪山是连呼吸都是奢侈,那里是生命和颜色的双重禁区,在哪什么都没有的绝境,我学会了放逐自我。
是的,并不是放空心灵之类的堂皇之言,而是代表着遗弃和驱逐的自我放逐,在那片天和地都无法区分的雪地之中,我被遗弃在哪里,在极寒的绝境和死亡的梦境中拷问自己的灵魂。
“……为什么这世界如此辛苦,我们只想好好活着都不可以那?为什么活下去就如此艰难?为什么舍弃一切牺牲自我的勇士,却依旧失去了家园和亲人,死后还要被泼上污名。难道现实中就真的没有童话吗?难道好人就该下地狱吗?难道这都是我的错、我的罪吗?若我错了话,只处罚我一个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还要让那么多好人陪我步入地狱。”
往昔的回忆如回马灯一般反复上演,那些让我愧疚、悔过、思恋的面庞总是不放过我,那些恶毒的污言从来没有离开过耳边。
“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这个胡作非为、自以为是的穿越者,我们的国家怎么会灭亡。”
“不详的双子星?不不不,不详的只有你这个占据了王子身躯的外来者,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才让我们的人民被杀戮,被赶入了绝境。”
“都是你的错,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活下来,为什么你不下地狱陪着我们……”
往昔和蔼可亲的面容,却被仇恨扭曲着如此丑恶。那原本亲切的问候,却让我在诅咒和咒骂中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黎明。
“是啊,我为什么还活着?老天爷,为什么让我一个人还活着!我想死!让我死啊!”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熬过的那段梦噩般的日子,因为已经没有了记忆和时间的概念。回顾过去。连记忆都是一段一段的,能够记清的,只有那片雪白和寒冷。
或许,我并没有熬过去,已经在那一刻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只是最后一点运气和偶然,让我从无尽的疯狂中走了回来。
或许。那段时间我一半疯狂一半清醒。疯狂的时候在诅咒上天的不公,清醒的时候在咒骂自己的无力和软弱,现实和梦境扭曲到一块,理想的思考和疯狂的扭曲居然也能够融合,或许,这也是那段断断续续的记忆最合理的解释。
但最终,我熬过来了,在绝境中恢复过来的理智告诉我。那些信任的人即使在死前,也依旧坚守在我的旗帜之下。又怎么会对自己的选择和信任而懊悔。
“骑士之心如钢铁之城,纯净而容不得半点杂质,我居然怀疑他们会后悔跟随我,这才是对他们最严重的侮辱,我真是个不合格的主君,即使到了现在,依旧在怀疑他们的忠诚和信任……”
即使恢复了理智,我依旧选择了冰川的独居,我在平静的生活中面对自我和本心,点点滴滴拷问自己的灵魂和记忆,在火炉的夜中逐一盘点过去的失误。
“若我能够在思虑成熟点,再狡猾一点,再无耻一点,再残忍一点,或许,我就不会失败了……”
本来喜欢热闹的我,就在那片雪白中逐渐爱上了代表冰冷的色彩,因为我知道,在绝境面前,激昂的情绪和光面堂皇的口号一样毫无意义,冷静而敏感的思维才是唯一的救赎之道,我渴望把自己的理性冻结在冰川之下。
“可以的话,我期望把愤怒留在雪山之下,那么,我将不再因为愤怒失去了对情绪的控制,更不会做出让人懊悔的往事,疯狂和愤怒毫无意义,热血少年般的冲动只会带来无尽的伤痛,我唾弃愤怒,我诅咒疯狂,我渴望成为在绝境中的旁观者,”
不知何时开始,我没有了愤怒,脖子上却多出了两颗代表愤怒的灵魂碎片,从此,我成为了一个在冰冷山川上独自行进的旅者,并把那段风景刻进了灵魂的烙印,并再度进入了传奇之境,并打下了迈入巅峰的基石。
或许,我真的做到了,成为一个能够以旁观者的心态欣赏末日降临的灿烂,再绝境之中做出最冷静的选择的盘观者,或许,我只是单纯的切割掉了自己灵魂碎片的残缺者,是一个以为自己冷静下来的疯子。
但不管怎么说,我并不后悔,毕竟,那就是我的过去,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应该背负到永久的罪…….
“我,永不后悔……”
猛烈的光刺痛了我的眼睛,双瞳之中居然流出了泪水,枕头旁却满是泪水的痕迹。
“又是这个梦吗?”
仔细看去,外面同时挂在太阳和月亮,看双星之间的位置,似乎已经到了黎明时刻。
“你经常做这个梦吗?”
金发的精灵幼女坐在我的枕头上,柔滑的金发一直拖得满床,白嫩的大腿上还有被枕过的痕迹,往日中带着嘲讽和高傲的语气之中,却多出些罕见的关切和紧张,红彤彤的小脸蛋上带着羞涩和红霞。
我摇了摇头,把无聊的情绪甩到一边,把代表软弱的液体甩到墙角去,一晃头,一睁眼,下一刻,活力满满、年轻力状、青春火力的罗兰又回来了!
“没有,都是些已经被忘记的东西,不知怎么回事,这周却总是梦到…….话说,你是谁啊你,怎么跑进来的?是想败坏我名声的恶作剧吗?我说了我不是萝莉控,我是伟大的女仆控!”
好吧,那小女孩满脸关切当即化作了怒容,然后咔吧咔吧的砸了砸嘴,突然化作了飞禽大咬……
“别咬!啊,这触感?你丫是海洛伊丝?咦,你不是猫吗……”
事实证明,人刚刚睡醒的时候很容易低血压。记忆不清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关键时刻认错了人,喊错了名字,是会要人命的……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不好意思!海洛伊丝。我刚才睡迷糊了,别咬,出血了,出血了,真的出血了!”
好不容易把头上的伪萝莉摘下来,我再许下了一堆条件,才把其哄好。给我头上上了点药。
“……你这是回溯之梦。这是你的灵魂再催你凝结灵魂徽印。”
而我问起刚才的梦境的时候,海洛伊丝却斩钉截铁的下了判断。
“似乎,那是凝聚寒冰旅者徽印的时候的记忆。可惜了,那一世的死亡肯定很轰轰烈烈,损失的记忆是最多的。凝聚灵魂徽印会做这样的梦吗?我以前好像没有这样的记忆。”
“废话,你以前是重新打造新的徽印,是凝聚自己今生的人生体悟,你现在是恢复过去的灵魂徽印。就要你面对过去的自我,即使那过往极度悲哀。”
“过去的自我吗。还真是让人悲伤的过去,也难怪我会遗忘它了……等下,你怎么会知道是过去的记忆,还知道是悲哀的过去?你丫,竟敢偷看?!你用了魔法偷看我的梦?”
“……呵呵,你应该知道,猫是一种好奇心很重的生物。”
下一刻,金发萝莉就化身死猫一只,还有爪子挠脸恶意卖萌,海洛伊丝越来越会这招来糊弄人了。
我却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
“猫的好奇心?嗯,或许,我们应该先说说猫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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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这个世界短短一个月不到,进来的战士们就有不少获得突破的,这些家伙往往是已经到了瓶颈期良久,在这高元素潮汐的环境中待了一段时间,就自然突破了。
但别小看了这些许突破,在人类世界,绝大部分凡人努力一辈子,即使名师指点资源跟上,就是白银巅峰到顶,否则黄金阶大师也不会如此吃香。
而若是所有卡在这被当做凡人天关的白银巅峰轻易进入黄金,几十年的沉淀化作实实在在的力量,那战力翻上三倍都算少的。
而黄金阶到传奇,却更是对自我人生的总结和凝聚,到达黄金的路还有路可寻,传奇阶就是你辛苦一辈子,就差那么一点点,悟不到就是悟不到。
但有的人确是悟到了,但由于伤患或年老,身心俱疲,依旧无法进阶,这并不是个体事例,人生苦短,年轻力盛,少年人不知愁,人们往往在年老将死、受到重大挫折时候才会发自内心的回顾往昔,才会体悟进阶,但那时却已经晚了,接近尾声的肉体经不起折腾了。
而这些老佣兵、战士们,却在高元素潮汐的环境之中,莫名其妙的修复了自己的伤患,延长了寿命,迈过了这道坎。
也就是仅仅入驻这里,就让这些年轻的战士们收获巨大,让老兵们重拾战力,自然对我们的事业也多出了信心。
当然,在过个几十年恐怕整个世界都会有这样的福利了,不过到时候水涨船高,敌人就更加难缠了。
但事实上,在一阵欢喜之中,收获最大的却是我本人。
那七天的招魂已经结束,巨大的消耗让我倒头就睡的同时,却也硬生生的把魔力提到了传奇阶,而可以卡住正常人一辈子的灵魂徽印这关,却反而从一开始就不是问题,逼着我迅速凝聚灵魂徽印,逼着我面对自我。
“真难搞,虽然进入传奇乃至圣阶也是完成‘大计’的必要条件,但我真的不想再做那个梦了。”
“那么,你可以先试试凝聚其他的灵魂徽印。不过,也都好不到那里去吧。”
想起其他的灵魂徽印代表着的东西和记忆,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了,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不知死活的死猫。
“你丫,又偷看了我的梦吗?要不你怎么知道都很惨。”
“哼,这还要看吗?你的人生不就是餐具吗?上面早已经摆满了杯具(悲剧),怎么看都看不到喜剧的。”
“喜剧?会有的?死猫作死滑稽剧——薛定谔的猫,绝赞好评中!你们来猜猜这猫是死是活!”(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