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禅衣咽了咽口水,未有尘看到她脸上那如饿狼般的表情,不禁莞尔一笑,又走到床榻前坐下道,“你别动了我喂你。”
于是言禅衣便只负责张嘴,一边狼吞虎咽着一边还关心的问道,“不是有三位姑娘吗?你还私藏了一个?”
“嗯?那个姑娘学的是……很特殊的技能,所以被风度抢走了。”未有尘看着言禅衣像一只小猫咪一般,吃着自己手中的包子,呼吸也细细密密的喷洒在他的手掌上,只觉得心中一片酥麻。
“这两个又是送我的?以后都只听我的?”言禅衣虽是有些好奇什么特殊技能,但想想被风度抢走了,而未有尘又是一副羞于说出口的模样,便猜测大概是什么床上功夫吧?
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她现在也不排斥未有尘总给她送人了。而且好的丫鬟需要多番调教,他能送来给她,倒是省了她不少力气。
她也确实是缺丫鬟,哪怕一时半会改不了认原主子的习惯,多敲打敲打便是了。
“奴婢见过小姐,奴婢以后便是小姐的人,誓死只效忠小姐一人!”言禅衣明明问的是未有尘,但两个姑娘听见了却是不约而同的跪了下去。
“快起来。”言禅衣一边喊着一边又咬了口包子,“想做我的人,第一条规矩便是,在我面前不许随意下跪,私下里也不需要自称奴婢,知道了吗?”
“是,小姐。”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
“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姐妹吗?”言禅衣已经吃完了一个包子,饶有兴趣的望着两人,有些期待未有尘在取完风流风度这种名字后,又取了什么可以逗她开心的名字。
“我们是双生子,不过我们也不知道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活泼的那个站了出来,冲着言禅衣甜甜一笑,这才继续道,“不过她比较孤僻,都是我照顾她比较多,所以我都叫她妹妹。我们都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我是十一,妹妹是十二。还请小姐赐名。”
言禅衣的脸上不由自主便流露出一丝同情,她自是知道大多数做暗卫的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想到这两个姑娘定是很小便失去了父母,才会连谁是姐姐都不知道。
但想到要取名言禅衣便顿时眼前一黑,她写作什么的是很拿手,可是取名真的是一抹黑啊。想想风华和风月,这两个新来的姑娘是不是也要姓风?
“你若是信的过,可以让她们姓你的姓。”未有尘见言禅衣一听到求赐名,便蹙起了的眉,遂出声打消了她的顾虑。
言禅衣听着未有尘善解人意的话,顿时心中泛起一丝甜蜜,想了想便笑了笑道,“人是你送来的,我自然信得过。不过言姓不太好取名,既是来源于你,不如姐姐叫甜言,妹妹叫蜜语吧。女人不管什么年纪,都爱甜言蜜语。”
言禅衣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话会是说的没羞没臊理直气壮的,可看到未有尘含笑的眼眸,却还是蓦然红了脸。呸呸呸,明明是自己想调戏下这个小和尚的,怎么这小和尚一个眼神,就将她撩的七荤八素的了?
“甜言,蜜语,谢小姐赐名!”两个姑娘倒是一起笑了,蜜语笑起来的样子倒真是和甜言一模一样了。
言禅衣被这一笑,脸是更红了,虎着脸对未有尘道,“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我也要沐浴上药了。我这样子明日应该是去不了国子监了。”
“好,”未有尘看着她别扭又娇羞的模样,心中一股幸福感经久不衰的荡漾着,笑了笑道,“校场也不要去了,多休息几日也无妨。风骨和风月都不在宫里,想必一会儿风骨会送风月回来的。”
“校场以后应该都不去了,我爹答应亲自教我和云玄机。”言禅衣想了想又红着脸道,“你要是也想一起,就去和我爹说一声。”
“好,我走了。”未有尘望着言禅衣娇羞的小脸,有些依依不舍,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道,“蜜语性子比较稳妥,她比风华更适合应付那些外人。而且风华也更熟悉你院子里的大小事宜,明日就让风华带着蜜语熟悉一下,以后外面的事就让蜜语去办,风华还是在就留在院子里伺候你吧。”
“知道了…”言禅衣一边觉得未有尘好啰嗦,一边又觉得有人这样替自己筹谋安排着很是甜蜜,于是小声嘟囔着,“过几日就又会见啦。”
未有尘莞尔一笑,终于走出了厢房,走到风流身边时,又停下脚步低声吩咐了几句。
风流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望向了自家主子,最终还是作揖领命,然后飞身离去。
这一夜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言禅衣睡的极好,因为不用去国子监所以也没人叫她起床。
她睁开眼睛试着伸展了一下四肢,发现风月的药真的是很管用。昨夜虽然她没在,但她房间里各种各样的药都是分类摆放好的并不难找。
言禅衣睡醒时,已是辰时三刻。除了身子还有些许酸痛,起床倒也不算难事。
言禅衣想了想,今日风华带蜜语出去了,风月也不知道回来没有,院子里应该只剩下甜言在伺候。这会儿不知道她忙什么去了,言禅衣从床上下来,见没人进来,便索性自己走到衣柜前翻找衣服。
想了想今日不打算出门,不如去陪陪娘亲。便挑了一条月牙凤尾罗裙给自己穿上,发髻什么的她是真的不会弄,虽是起过想学的念头,但又觉得太麻烦了。
索性便打算给自己织两条辫子算了,这个时代的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她的发丝便是出生后就没有怎么修剪过的。
她的发丝又长又密,原本想给自己织两个大辫子,奈何发丝太多手又太小,于是只能将耳后的一部分发丝织成了小辫,剩下的头发便放任它们随意的垂在了脑后。
折腾完自己的发丝,言禅衣这才注意到后窗外有奇怪的声音,心中狐疑,便径直走到了窗边,一把将窗户给推了开来。
顿时一阵浓郁的花香便被微风带到了言禅衣的面前,言禅衣望着窗外一片浓郁的紫色,随着微风轻轻起舞着,竟像是一群穿着紫衣的小小舞娘,正在恣意张扬着。
竟都是开的正好的紫色鸢尾。
言禅衣除了惊喜,还有着甜蜜的感动。
他竟然……他究竟,还记得这紫色鸢尾的花语嘛?他种下这一整个后院的紫色鸢尾,是不是在悄无声息的对她说着,“我爱你”?
“你醒了?”未有尘宠溺的嗓音也传了过来。
言禅衣呆呆的望着后窗外额间满是汗珠,手上腿上全都是泥,手中还捧着一株鸢尾正欲种下的未有尘,心中泛的甜蜜霎时泛滥成灾。
她想问你怎么在这里,想问你在这里干什么,想问你来多久了。最后却只甜蜜而娇嗔的“嗯”了一声,边往厢房外跑去。
未有尘怔怔的看着窗内的少女消失,有些不知所措的怀疑她是不是不喜欢。
然后她就听到少女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回头就看见晨光中奔跑着的小人儿,晨光从她的身后洒过来,她一头乌黑的发丝似也在调皮的跳跃着。
她的脸上有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却又好像,那笑容比平日里多了些什么。
他分不清那是什么,他只知道那笑容美的让他目眩。
花儿很香很美,但是比起正朝着自己跑来的人儿,根本不值一提。
她那欢愉的脚步声,像极了他此刻的心跳。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整夜不眠的窝在一个小丫头的后院里为她种花。但他却也莫名觉得幸福,他找到了那个让他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的人。
未有尘呆呆的看着逆光中的人儿,光明明是在她的身后,可他却觉得是她在散发着光,那光温柔又和煦,如同她脸颊上的笑容一般。
言禅衣在花前止了步。
她走到这后院才发现未有尘简直是在这种下了一片花海,满后院的紫色鸢尾,像是争艳般的妖娆绽放着。
她原本激动又雀跃的想奔过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可却发现就这样踏过去恐怕会将未有尘不知何时开始的辛苦劳作都给践踏了。
也幸亏自己止了步,想想刚刚自己居然是因为抑制不住想要拥抱他的心,才这般着急的跑过来,言禅衣就有些脸红。
“你等等,还有三株就种完了。”未有尘看着她今日穿的是月牙白色的女装,比平日里穿着男装的她更多了几分娇俏,他轻笑了笑,便快速的低下头去将手中的紫色鸢尾放入了挖好的土坑中,又用手小心的将根部用湿泥盖上。
言禅衣闻言乖乖的退后了几步,安静的望着那个正在为她种花的男人。
谈恋爱的感觉原来是这样,言禅衣回味着心中的甜蜜。
男人没有穿外袍,倒让他的肩膀显的更是宽广了些,许是因为有些炎热,他的中衣被他扯开了些许,露出了好看的锁骨和些许精壮的胸膛。
白色的素锦中衣虽是已经被泥土染成了黄棕色,明明是看上去会有些狼狈的装束,可穿在未有尘的身上,却是平添了几分野性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