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抱着你的膝盖,把你举上去?”允子言又建议道,“不过我不要抱你的背面,我可没兴趣拿我的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
言禅衣闻言脸默默一红,紧随其来的还有一个白眼。你以为老娘想拿自己的屁股贴你的脸么?真是好大一张脸!
只是夜色已经越来越浓,不知道二当家会什么时候派人过来。不论二当家过来拉了他们二人中的谁走,剩下的一个都是更没有办法逃出去的,所以他们更是应该趁着两人还能携手潜逃的时候,抓紧时间逃出去才是。
“那……就劳烦子言兄将我举起来了。”言禅衣有些心烦意乱,纵然不愿被旁的男人举高高,那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允子言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的便蹲下了身子,又一把抱住了言禅衣的膝盖。
属于陌生男子的炙热气息,瞬间便紧紧的将言禅衣圈在其中,言禅衣有些不自然的挣了挣,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将他一脚踹开。
允子言似乎有些用不上劲,抱着她的膝盖站起来时,腿都有些微微的打着颤,嘴上还不忘揶揄道,“言弟所言非虚,看着瘦,倒真真是挺沉的。”
言禅衣被他说的有些红了脸,但看着他战战巍巍的样子,也没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允子言慢慢的就快站直了,她为了保持平衡,只能微微弯下腰去扶住了允子言的肩膀。
她看不到允子言的脸,便也注意不到允子言嘴角那怪异的笑。她只知道他站直的那一瞬间,环住自己膝盖的手不知为何有了一刹那的松懈,她便整个人向下滑去。
言禅衣的手紧紧的拽着允子言的肩膀,但却不是用力撑着的,允子言却因为这一刹那的松手,而正满是歉疚的抬头望向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光速拉近,直到言禅衣惊慌失措的唇瓣,堪堪擦过了允子言那同样微张着的薄唇。
“对……对不起,我手一时失了力……”允子言面上端着是歉意和羞怯,可脑海里却始终被刚刚触碰到的唇瓣和气息萦绕着。
可真是香甜啊,还想再尝尝看呢。
言禅衣脸色是红中带着黑,有些忿忿的退了一步,又拿手背狠狠的擦拭了自己的唇瓣,这才气恼道,“我看子言兄也不着急出去了,说不定一会儿陪了二当家,能发现自己的真实性取向呢。只是子言兄,言某还小,而且言某也没有断袖的爱好。”
允子言看见她用手背擦拭唇瓣的模样,心中莫名的失落,但还是故作歉意的说道,“言弟不要气恼,刚刚只是无心之失,我们再试试吧。现在当务之急是逃出去,等出去了我再摆桌酒席向言弟正式道歉可好?”
“我不信你了,我怀疑你就是断袖,就是想轻薄我!”言禅衣明明知道他说的很对,当务之急是逃出去,却还是不想去配合。
万一他再“失手”一次呢?
“我……我发誓,我要是断袖,我就不得好死!”允子言机智的没有发誓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而是发誓自己绝不是断袖。
言禅衣心中却也没有为了这誓言而释然,她虽然知道古人都很信奉誓言,从不敢随意发誓,唯恐应验在自己身上。
可即便这允子言不是断袖,自己也不是真男人啊。言禅衣虽然明白不知者不罪,他应当是无心的,但被轻薄的人又不是他,她就是心里不舒服。
“怎么了又不出声了?真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下嘴巴吗?你不说我不说有谁能知道呢?你要是觉得委屈了,是我轻薄你了,要不我让你轻薄回来?”
允子言看到她的恼怒,她瞪着自己的样子真的是可爱,还有那微嘟着的唇瓣,怎么看上去那么香软呢?他就是想逗弄她,逃不逃出去都无所谓,反正二当家也只是个幌子而已。
“闭嘴吧你!”言禅衣看着允子言大言不惭的样子,更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了,恶狠狠的凶道,“要不你趴着让我爬你背上出去,要不咱俩就耗这等二当家吧,横竖我也没你好看,他定是不会选我的。”
言禅衣底气十足,大不了二当家真的挑她了,她就告诉二当家,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要趴下?那不就得先跪下?不行不行,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怎能为这般琐事就跪下呢?”允子言摇着脑袋连连拒绝着,一副迂腐的模样,看的言禅衣直翻白眼。
允子言看她那决绝的样子,想来也明白了她的打算,只能将原计划推翻。
还真是有些不舍,原本是计划即便他俩上了屋顶,也跳不下去,就可以一起躺在屋顶上看一夜的星星呢。
不过没关系,还有别的计划也可以实施,只要他说出暗号,门外的人便会配合了。
“要不一会儿不管二当家挑了谁,我们都坚持要一起去?这样或许我们能找到办法一起跑呢?”允子言刻意的大了些声音,眸光却一直盯着言禅衣,心中忐忑着她对自己的主意到底认不认同。
言禅衣只扫了他一眼,便顺着柴垛爬回了地上,轻声道,“我累了,一会儿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吧。”
说完言禅衣便倚着墙角,默默的闭上了眼眸。
允子言顿觉无趣,但眸子转了转,又高声道,“这夜晚的山谷最是阴冷,我们今夜可能要相互倚靠着取暖了。”
门外的人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正要去叫假山贼来敲门的护卫顿时停住了脚步。
言禅衣眼眸都没有抬,只淡淡的说道,“你要是敢再轻薄于我,我一定比二当家先让你疼痛交加。”
允子言下爬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又屁颠屁颠的跑到了言禅衣的身旁,在离她还有一人宽的距离坐了下来。一部分的衣角交叠着,允子言莫名的觉得和谐。
但他也不敢再靠近些,他的内力还在,现在哪怕十个言禅衣一起上,也打不过一个他。可他就是不敢再靠近,他想一定是因为他的目的是让她爱上自己,所以自己才不敢鲁莽。
没有人会真的爱上一个逼迫于自己的人,他这样对自己说着。
闻着身旁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允子言却是一直也睡不着。
坐在这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头顶那小小的天窗,头顶的星空纵然美妙,却也只有巴掌大小。而身旁的少女也很娇小,却好像在他的某处,占领了一大块地方,例如他左侧的地板,例如他的整个鼻腔。
许是因为白日里的迷药下的有些狠了,少女很快便真的睡熟了过去,平缓而清浅的呼吸,莫名的让他心安。
他突然之间有些迷茫,这样的戏码,好像脱离了他的计划,那么接下来呢,要怎么办?
“阿嚏。”
熟睡中的少女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允子言莫名的便凑了上去几分。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炙热,她终是在睡梦中失了警惕,也就那般慵懒的靠在了他的肩头。
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已经无意识的揽住了他的腰身,枕上了他的手臂,窝进了他的怀里。
此时的允子言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打断了这般的绮丽。
他的鼻腔好像不再属于自己,里面充斥的,是另一个人的味道,有淡淡的香,有淡淡的甜,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在。虽不知道是什么,却让他产生了无比的眷念。
他突然很希望这个夜晚可以再长一点点,长一点点,长到日出不再来便好。
允子言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这一夜自己睡的无比安稳。
然后早上是被踹醒的,言禅衣毫不留情的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小腿上。
很疼,但他却觉得清早起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她,他便莫名的满足。
“我说了你若敢再轻薄于我,我定会让你痛苦不堪的!”言禅衣怒目瞪着面前的允子言。
早上在陌生的怀抱里醒来,她简直又羞又怒,若不是没有内力,她定会打的他鸡飞狗跳!
“不是我轻薄你啊!”允子言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指着昨晚言禅衣蹲坐的墙角道,“昨夜我离你一丈远,是你自己往我这里靠的呀!”
自然不是言禅衣主动靠过去的,允子言就挨着她散发着热气,她也就本能的靠了过去。只是这转移了接近一丈远的距离,却是允子言搂着她轻轻的挪的。
她本就是从迷药中没清醒完全,昨夜自然也是睡的比往日都深沉,以至于被人抱着移了那么远,她却是半点知觉都没有。
言禅衣顺着允子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角落,好像才真的是自己昨晚窝着的地方。
所以是自己主动过来的?虽然证据是这般显示着,可她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睡相有这么差吗?能滚这么远?可自己也从来没有摔下过床啊?
言禅衣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面对允子言,这个男人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她现在一点也不确定。
他说有个好男色的二当家,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来过这柴房。若真是二当家想要的人,怎么可能一顿饭都不给送来?难道上了二当家的床便只剩死?所以干脆别浪费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