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一脸懵逼的望着言禅衣,半天才回过味来,也跟着红了脸,这才作揖道,“但凭小姐吩咐。”
“行,那我就说下我要交给你们的任务吧。你们这次去,主要是为我多搜罗一些水果,然后把这个果脯的制作方法交给林娘子,让她安排人去做。这里有三十万两银票,有二十万帮我交给林娘子。”
言禅衣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东西都交给了甜言,然后又道,“还有十万两,你们二人如果觉得石洲不错,便在那处置办一座宅子作为以后你们的新房。不离你还要帮我在那边挑选些有武功底子的人,以后专门用作石洲和京城往返的运输。”
甜言刚接过言禅衣递过来的画纸和银票,便听到言禅衣这般说着,顿时便羞怯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但言禅衣却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东西都塞入了她的手中,又打趣道,“甜言放心吧,这银子可不算你的嫁妆,我会为你备好丰厚的嫁妆。等你们从石洲回来,在我离京之前,定让你风光大嫁了。”
甜言的脸更红了几分,连余光都不敢瞥向不离。不离倒是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甚至还伸出了一只手去,攥住了甜言的另一只手。
言禅衣望着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蓦地觉得酸酸的。她才不要吃狗粮,她也有男朋友的,只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而已。
“行了你们两人都下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便出发吧。”言禅衣摆了摆手,踢翻了眼前的狗粮,转身又回到了桌案前。
她没有注意到和她一起吃着狗粮的风华,眼神里满是羡慕和惆怅。
言禅衣翻了翻从韶华苑里拿出来的一堆帖子,什么立秋宴啦,赏菊宴啦,五花八门的宴席,若是场场出席,她定是旁的什么事也做不了了。
所以言禅衣也没有再去细看,便又将那一堆帖子丢回了桌面上。反正她也快离开京城了,又何须去虚与委蛇的和那些心口不一的人交涉呢?
“小姐,这些宴席你都不去吗?”风华有些好奇的翻开了几张,都是一些京中贵女下的帖子,不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了人。
“有什么好去的?我又不差如意郎君了。”言禅衣很是不以为意,她心中清楚,这样那样的聚会,就是各种各样的相亲罢了。
她虽已经到了可以相看男子的年岁,但她却是已经心有所属啦,再去这样的宴席根本没什么意义。
而且她可是被八公主传过,以后要做皇后的,京中大多男子都不敢招惹她,而因此记恨她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她何必上赶着去当靶子呢?
风华低头浅笑了笑,眼底却是闪过一丝落寞。她也有一个理想的如意郎君,只奈何妾有意,郎君却是无情。
“怎的不差如意郎君?我家禅禅不是还差一个我吗?”打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言禅衣听着这耳熟的声音,瞬间便是瞳孔一亮,抬眸望去,便看到一身紫袍的未有尘,已然走进了书房。
言禅衣本想飞扑过去,但看着风华还在,又有些拘束起来。
想起今日在闹市上的一出出,莫名又有些生气,轻哼了一声,才满是怨怼的道,“今个怎么有空过来我这了?”
风华本就因为言禅衣被掳走的事情有些心虚,这会儿看到未有尘,便想起了不久前的二十鞭,于是什么也没说,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未有尘轻勾了勾唇角,这才大步走到言禅衣面前,伸手环住了言禅衣的腰身,低沉着嗓音道,“禅禅这些日子可有想我?我对禅禅可是思之如狂噢。”
“不是有什么郡主表妹了嘛,还想我干什么?”言禅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酸溜溜的话会不经自己思考便脱口而出。
“今日在城门口那,我就看出你吃醋了。”未有尘的嘴角扬的更甚了,声音中也带着满是愉悦的味道。
“你今日也在?”言禅衣问完便想起那个人力车车夫的“仗义执言”,随即便赶紧道,“我都没出过马车,你怎么看出我吃醋了?”
“我没看到,”未有尘伸手刮了刮言禅衣挺拔的鼻梁,这才继续道,“我都是用闻的,离你三丈远,就闻到一股子酸味了。”
言禅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挣开了环住自己纤腰的大手,这才道,“那你给我说说,这文兰郡主真是你的未婚妻?”
未有尘看着这娇嗔的一眼,只觉得自己心潮澎湃着,浅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那素未谋面的姑母是想让她的女儿做皇后,这文兰郡主便也跟着从小就有一个皇后梦,只是呢,她想要的皇上不是我,而是我那个弟弟。”
言禅衣听到他提起弟弟,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自己这几日被个疯子禁锢的事。但想起上次自己不见了,风华挨了二十鞭子的事,言禅衣最终还是将这件事按回了肚子里。
“大魏使臣都进京了,你为何还来看我?”言禅衣只能另外找话说。
未有尘和风允烈是亲兄弟,她对那个允子言的真实身份也仅仅只是推测,若是就这般说出来,好像有些挑拨离间的意味在里头。
“我的探子传来讯息,说风允烈本就想和大周私下里联盟和亲,他也研究过周皇的后宫,只有一个八岁的公主,所以他早就将算盘打到你头上了。你是我的,我来不来宣誓主权,他都要跟我抢你了。既然如此,我还是不要再继续逞强,按捺我心中的思念才好。”
言禅衣红了红脸,微微垂首。她没想到的是,离她到达“法定”结婚年龄还有这么多年,便已经被这各式各样的饿狼给盯上了。
“那你要去和周皇谈条件嘛?还是有别的办法?”言禅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她的年纪还太小,即便是他国的人求娶,也有些不妥。
“你不用担心,我不去找周皇,也自会有人去找周皇的。”未有尘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他可是收到消息,苏若水已经私下找了好几次国师了。
言禅衣见他一脸神秘的样子,也不想再追问了。她心中暗暗有着猜测,但也少不了有些失望。
若是未有尘去找了皇上的话,肯定是直接求娶的,这样下来,他就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了,而那个什么文兰郡主,便可以直接靠边站了。
“这些事你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知道,虽然你不问,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的。”
未有尘瞥见了她的不开心,揉了揉她的发髻,这才温柔笑道,“国师去找了周皇,说得禅衣者得天下。哪个皇帝没有一统天下的梦?所以周皇是不可能答应风允烈的要求的,只是这样一来,我求娶你便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言禅衣有些懵逼的问道,“国师?”
言禅衣脑海里纠结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还是魂魄时听说过的,玄清散人。
这个国师和自己素未谋面,得禅衣者得天下这话又是从何而来?真的是他的预言?还是只是他在帮别人这般说?
“你也不用担心太多,你离及笄还有一年,我会尽量将大魏的事在一年内完结。我不会让别人娶你,你也只能是我的。我若成皇,你便是我唯一的后宫佳丽。我若是失败了,你便收拾细软,与我去浪迹江湖如何?”未有尘思量了半晌,还是不想告诉言禅衣国师是受谁所托。
万一她心存感激,对苏若水好感直线飙升怎么办?
“好,等你回大魏,我便同师父去不归山。你若是敢碰别的女子,我便是跋山涉水不远万里,也定要亲手把你给宰了。”言禅衣回以一个绝对“温柔”的笑。
“后日的宫宴你也无需害怕,明里有你那护短的爹和哥哥,暗中还有我,谁也设计不了你。”未有尘又揉了揉言禅衣的头,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递了过去道,“听闻你近日一直在找寻紫色的玛瑙,我这有两颗你拿去吧。”
言禅衣接过锦盒便打开来,里面两颗紫色的玛瑙原石,颜色同未有尘闪烁的瞳眸一般无二,确实是让她满意至极。
而且分量也挺大,除了那一只紫眸外,好好打磨一番兴许还能用来做点别的。
“我要走了。”未有尘听见门外的风流正在假咳着,知道自己该走了,有些依依不舍的轻吻了吻言禅衣的脸颊。
属于言禅衣独有的香味扑面而来,他心中的眷恋更甚,甚至都不想要离去。
言禅衣红着脸,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又道,“对了,前几日出了些事情,风华弄丢了两颗信号弹。若是被人盗去用来引你,你要小心行事才行。”
未有尘闻言从香软中醒了神,微蹙着眉问道,“如何丢失的?”
言禅衣有些心虚的不敢再看向未有尘,只低声道,“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你先去忙吧,我在宫宴前都不会出府的,你不要为我担心。”
未有尘已然猜到了什么,却也没有再逼问下去,只柔声道了句,“后日我在释安寺等你。”
言禅衣见未有尘离去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