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掉包(1 / 1)

“哼。”李祈谢没有再回嘴,只刻意的哼了一声,便转身回到了马车里,又对着车轴上赶车的车夫道,“快马加鞭,立刻回京!”

蓝衣依旧是背对着马车的姿势,静静的站在城主府的门口。直到马蹄声都消失了去,他才缓缓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那里还有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的从他的眼眶里崩塌而下。

他定是喝醉了,他这样想着,终于抬脚走进了城主府里。

“色字头上一把刀,哼。”李祈谢望着在黑暗中若影若现的言禅衣的眼眸,嗤笑了一声,“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若是我真睡了你,主子还能为你杀了我?”

“我劝李大人还是不要妄自揣测主子的意思才好。”车帘外的车夫终于开口,声音磅礴有力,明显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李祈谢刚要触碰到言禅衣脸颊的手瞬间缩了回去,知道这车夫是主子特意派来的,端的是协助自己,实则就是来监视自己的。不就是女人么?花满楼里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主子吩咐我将她身上所有的饰物都取下,你是不是要进来监督着我做事?”李祈谢没好气的对着车帘外的车夫问道。

车帘外却是没有回应,若不是马车依旧四平八稳的在朝前行驶着,李祈谢都要怀疑外面的车夫是不是消失了。只是见车帘外没了反应,李祈谢倒是胆子大了些许,直接便朝着言禅衣伸出了手去。

言禅衣避无可避的朝后缩了缩,可马车只有这么大,她又浑身无力,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有任由李祈谢将自己的广袖拉起,她的袖剑,她的手镯,全被一一取了下来。

李祈谢的手又探向了言禅衣的脖颈,似是想要看看她脖子上是否戴了什么东西没有。言禅衣有些绝望,她已经失了未有尘送的袖剑,未有尘送的手镯,如今她说什么也要保住未有尘送的玉牌!

她早在李祈谢取她的袖剑只是,便已经铆足了力气,此刻终于大声朝着车帘外喊道,“非……礼!”

李祈谢一脸懵逼还来不及反应,车帘外便有一柄剑直直探入,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我……我只是在检查她脖子上的首饰!”李祈谢吓的差点跌坐在地上,赶紧摆着手说着,奋力想将自己澄清了。

“主子说了,只需卸下她的袖剑和手镯就好。”车帘外的人甚至都没有进到马车里,只冷冷的回道。

“知……知道了!”李祈谢口中语气绵软,似是在求着饶,可眸中的戾气却像是要将人吞噬了般的瞪着那黑的沉稳的车帘。

言禅衣昏昏沉沉,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家不知名的客栈的房间里。有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服侍着她换了身衣裳,又给她喂了饭食,便又重新回到了马车里。

马车里没有了李祈谢,只有那个黑衣女子目不转睛的伺候着。言禅衣的身子有了些许的力气,只是运功试了试,丹田处的内力像是都被抽空了一般,消失无踪。她也有力气说话了,只是不管她说了什么,那黑衣女子总是一言不发的,只盯着她。

言禅衣很担心大越和昌国的情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被掉了包,不知道大师兄有没有头也不回的回到大越去抢夺皇位,不知道未有尘有没有将昌国围住。

她有心想从这个劲装女子身上套些信息,可这女子嘴巴像是被上了锁一般,除了呼吸和吃饭,几乎就没见过她张嘴。

————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马车里颠簸了大半个月,言禅衣终于被关进了一间布置的十分舒适的牢房里。

言禅衣原以为那幕后之人定然会很快就来寻她谈条件的,但她想错了,根本没有人来。甚至都没有人来问过她什么,像是将她遗忘在了这牢笼里一般。

不过这牢笼里除了她,和两个年轻的牢头,便再也没有了旁人。每日牢头还都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她,除了不能沐浴之外,其他的基本和她在外面时无异,有人给她送话本子来看,搭配着话本子的还有茗月居的奶茶蛋糕,葵花坊的瓜子花生。

言禅衣自然也拿着这些好酒好菜和牢头套着近乎,不过她的饭菜里都是添加了软筋散的,那两个牢头自然是不会去碰的。且牢头虽然看着年轻,却是沉得住气的,可以和她寒暄,可以和她唠嗑,但只要她一想打探些什么,两个牢头便是齐齐噤声,不多透露半个字。

言禅衣都不知道自己在这牢里被关了多久,她浑身无力,连起身将自己撞晕了去的力气都没有。每天都在感叹着自己的这破超能力,一到关键时候,半点用处都派不上。她就这般失了踪,未有尘定然急疯了吧?还有她的爹娘,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自己被关起来了。还有她的哥哥,现在又被关在哪里,有没有受刑?

………………………………

“禅衣今日好像是旧疾犯了,一直在睡着没有醒。”蓝衣面不改色的对着左昊问道,“二皇子你看,我们要不要延期一日再出发去大越?”

左昊难得的蹙起了眉,旧疾犯了?难道是师妹又在使用她的那什么……仙术?

“不用,这样吧,我和师妹同一马车,我来照顾她。毕竟长兄如父嘛……”左昊并没有过多的疑心,只当自己陪在师妹身旁,便不会有什么事了。

“这……”蓝衣一脸这是不是不妥的样子,犹豫了半天才道,“那好吧,那我们就出发吧。”

蓝衣一早就知道了这城外的布局,所以他上了马车后,便嘱咐着马车跟前面左昊的马车拉开了距离。反正今日都是要撕破脸去了,他又何苦将自己置于险地呢?

果然刚刚出了巩昌城不到二十里,便从大路的两旁涌出了不少兵马。

“谢谢昌皇一路相送,不过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昌皇便就送到这吧。”左昊虽觉得这事情有些进展的过于顺利了,但也没多想。见风华和凌宇都在,他便也胆儿倍肥的走出了马车,对着后面不远处早已经止步的马车拱手道,“等我夺了帝位,还请昌皇为长公主准备好嫁妆,我定来迎娶。”

蓝衣并没有出马车,只朝着自己马车外的车夫吩咐道,“撤!”

车夫应声,起身对着身后的主将道,“皇上吩咐,撤!”

顿时马蹄声四起,很快昌国的兵马便又落落大方的往巩昌方向回去。

“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风华见对方走的那么干脆,忍不住蹙了眉。

“大概看我们人多,怕了吧?”风流十分狗腿的上前来搭腔。

“大师兄,我家小姐呢?”风华瞪了一眼傻气十足的风流,便朝着“言禅衣”所在的马车走去。

“放心吧,在马车里。”左昊不以为然的给风华让了位置,笑着道,“只是好像旧疾复发,还没醒来呢。”

风华顿了顿,想起自家小姐在不归山上的时候,隔不了多久就会这样子睡一觉,睡的山崩地裂都不带醒的,便也没再多问。

她跳上马车撩开车帘看了一眼,马车里的光线并不太好,但她还是认真的看了眼自家小姐的脸,这才走出马车道,“那我们就继续出发吧,到了祈越再歇息!”

“魏太子既然派了这么多人来支援,不如马将军带一半的黑甲军回石洲吧?”风流小声的建议着。

这都是主子的吩咐,石洲是言小姐的退路,是她的容身之处,不能没有丝毫的防护。更何况言世子目前下落不明,石洲还有着世子妃和言世子那还在襁褓之中的小崽子呢。

马月离怔楞了一下,看向风华问,“你家小姐能叫醒么?我们两年多没见了,总不能招呼都不打一个吧?”

风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若真是那“旧疾”复发,她还真没有叫醒她的能力。

马月离见状笑了笑道,“罢了,来日方长,告诉她我会在石洲守好了,等她回来的。”

“黑甲军!第一到五组撤!”马月离十分自然的朝身后的兵马发号施令,神色间难免有些遗憾,但依旧走的头也不回。

倒是一边的凌宇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还是只能望着那抹飒爽的背影,将所有的话语都吞回了心里。

众人原本是抱着恶战一场的心思在这里埋伏着,可敌方就这般从容的后退了。他们也便不再犹豫,直接朝着祈越城而去。

只是在进入祈越城城主府的时候,风华进入了马车里,准备将自家小姐抱去安排好的厢房里安置了,却是在抱起来的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不对。

她记得,小姐的胸,没有这么大的!

风华虽觉不对,但也没有声张,而是朝马车边的风流暗递了个眼色。风流收到那一枚眼神,却是半点没反应过来,风华这个时候有些懊恼自己怎的就看上了这么个蠢货,但她还是直接将怀中的“言禅衣”直接按在了地上,大声喊道,“拿绳子来!”

风流有些懵逼,但还是下意识的就将后腰别着的鞭子给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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