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数句后,我和谢天龙将连城送上了一台没有挂车牌的草绿色“帕杰罗”车上。
握着连城刚刚塞给我的“表盒”,我打开随意看了一眼,就是一款做工精美的“卡地亚”女式腕表,估摸着价格应该不菲,摆弄两下后,我随手抛给了旁边的谢天龙:“送你女朋友吧。”
谢天龙撇撇嘴嘟囔:“我没女朋友。”
“那就等你以后有了再送。”我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总之随便你处理吧,不管你是卖还是送人。”
谢天龙拿出来那款腕表笑问:“咋地,你觉得表里面有东西啊?”
“我怕我没时间送给小雅,然后又丢三落四的不知道扔到哪去了,与其那样,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我打了个哈欠道:“走吧。跟柳俊杰碰个头,今天的任务就算彻底结束了。”
谢天龙咳嗽两声提醒我:“你不帮着问问连城刚才说的事儿?”
“等他二次打电话催我吧,这事儿我拿捏不好是对是错。”我吸了吸鼻子实诚的回答:“毕竟三个太阳的买卖,干好了。大家全能高高兴兴赚一趣÷阁,万一哪块出现纰漏的话,最后赔出去的不光是钱的问题。”
连城刚刚轻描淡写的说出“三个太阳”的时候,我承认自己内心深处翻腾了良久,不止是因为数目太过巨额,更重要的是他想借助我们和王者商会、天门商社合伙的那家贷款公司。
按理说,他常年不在羊城,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事儿的存在。可人家偏偏知道了,也就是说明,他关注我不是一两天了,想要通过我做介入点。把钱给漂白干净也绝对不是临时起意的想法。
如果是早有预谋的话,我坚信就算我这次找借口搪塞掉他的需求,他下回还是会找理由让我帮忙的。
而且我听的很明白,这“三个太阳”的来路指定不正,连城无非是想要让钱变得干净。
谢天龙直接将表盒揣进兜里,表情平淡的开口:“随便你吧,反正我感觉跟这类人打交道,你最好干脆利落点,能行就给人办,不行马上推辞,但凡是当过兵的,没有一个喜欢拖泥带水,还有刚刚那两个老家伙绝非善类。”
“你咋知道的?”我笑盈盈的发问。
谢天龙抽了口气,很是认真的应声:“军人的直觉。”
“那你能不能再直觉我一下,能不能活到二百岁。”我抬手轻拍他后背一下打趣。
“切..”谢天龙不屑的撇撇嘴。
其实不用谢天龙说,我自己也能感觉的出来,刚刚那两头老梆子绝逼都属于那种常年位居人上的大拿巨头,即便可能现在已经卸任,但余威尤存。
像他们那个层次的人,是真的已经活成了人精,对事情和人性的把控方面完全属于游刃有余,甭管暗中推着谁走一把,那个家伙可能就会达到旁人不敢想象的程度,譬如刚刚离去的连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秦公和石公..”我轻轻念叨两遍两个老头的名字,掏出手机给张星宇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嘱咐他用最快的速度帮我查到两老头的信息。
从巷子里出来,谢天龙去拦出租车,我则按下了柳俊杰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后,柳俊杰“喂”一声接起,听起来他那头好像特别忙碌,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连带着几句破口大骂掺杂在一起,我竖着耳朵等了十几秒钟后,那边才传来柳俊杰歉意的笑声:“不好意思哈朗哥,刚刚跟几个废渣组队刷副本来着,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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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衷的感慨:“真羡慕你呀。搁羊城都能活的跟自己家似的。”
前阵子,兄弟们回崇市庆贺孩子出生,我特意问过陆国康,柳俊杰这段时间一直都混迹在羊城没有回去。
“我这种人,属于只要有网吧就是家,啥时候回来啊朗哥,都快想死你啦。”柳俊杰笑呵呵的接话,同时不知道朝着旁边谁吆喝:“你特么能不能速度快点,牧师你丫当战士使唤,真特么行!”
我瞥眉浅笑:“要不你先忙着,本来寻思着晚上找你一块喝顿酒呢,看来你不太方便呐。”
“方便咋不方便呐。卧槽!你回来了啊朗哥,在哪呢,我这会儿过去找你。”柳俊杰惊呼一声:“BUFF刷起来,法师你是真鸡儿菜逼..朗哥,要不你来接我吧,咱晚上一块去个新开的场子摇头,昨晚上我还跟叶致远一块喝酒来着,他说那家场子是你们一个叫熊..熊什么玩意儿开的,气氛挺好的。”
“熊初墨开的夜场?”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柳俊杰没正经的嘟囔:“对对对,就叫熊初墨,一个挺靓丽的妞,昨晚上刚开业的,我随了八万八的礼,想着能撩惹一下,结果人家根本没搭理我,后来我听叶致远说。昨晚上最次的礼金都是随我那个数,话说那个妞到底啥身份呐。”
我忍俊不禁的出声:“她呀,你还真撩不动她,算了,把你坐标给我,我过去接你以后见面说吧,你手底下的李腾龙回来没,晚上喊他一块,白白辛苦兄弟替我跑了小半个华夏。”
“刚回来,在网吧旁边的宾馆睡觉呢,给你挂断电话,我就喊他过来。”李俊杰语速飞快道:“那咱就先这样吧朗哥,我马上给你发坐标,这边着急刷一波副本,来了给我电话哈。”
没等我再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我无语的盯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的骂咧:“你特么搁羊城都认识一帮什么鸟人,叶致远是个不进风月场所的乖宝宝,熊初墨是个想一出是一出大小姐。再加上这个大龄网瘾少年,还能有比这更奇葩的没。”
“有,你就是。”谢天龙歪着嘴角轻笑:“能跟这样的人称兄道弟,足以证明你的奇葩程度。”
我斜楞眼睛坏笑:“龙哥,你发没发现你最近边活泼了,对啦,我一直忘记告诉你,熊初墨貌似对你挺感兴趣的。今晚上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谢天龙双手插兜冷哼:“我准备个毛线,我对她不感冒。”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在天河区某家网咖的门口总算见到了“网瘾少年”柳俊杰,有时候真不知道应该说他是不拘小节。还是特么不修边幅,本身挺帅气、多金的一个翩翩公子哥,愣是给自己搞的满头油污。
坐在出租车里,我无语的朝着满身刺鼻烟熏味的柳俊杰骂咧:“铁子。你信不?就你的洗头水我特么能就地炒盘火锅肉,完事再卤俩猪肘子,咱好歹也是柳家的嫡传大公子,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形象。”
“形象个得儿。夜场那种地方,爆闪一开,场子里最贵的酒一摆,你就坐原地瞅吧。小姑娘都跟过年似的往你身上猛贴。”柳俊杰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还没睡醒呢?洗个蛐蛐澡,算啦,不等你了昂,我们先过去,待会我发定位给你,你来时候记得把我的趣÷阁记本电脑抱过来。”
挂断电话后,柳俊杰朝着出租车司机摆摆手:“师傅,中山大道新开业的百伦酒吧..”
“你抱趣÷阁记本电脑干啥,跑那种地方办公呐。”我好奇的问。
柳俊杰打了个哈欠,懒散道:“我喝醉酒就喜欢打游戏,我先眯一会儿哈朗哥,到地方喊我,从前天晚上到现在晚了俩通宵啦。”
“你真是个仙儿。”我哭笑不得吧唧嘴。
可能是巧合,又或者是宿命,总之打死我都没想到,我只不过是想请柳俊杰简简单单的喝顿酒,却直接在这个晚上掀起了一波始料未及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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