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女生也是胆大,小美不但没有羞涩,反而是落落大方道:“资本不错,有没有女朋友,要不姐委屈一点,成全了你。[? ([八{一小([<[说网 w}w>w?.?8]1?z}w.”
虽然她才转到这里工作半年,但这里是个特殊的地方,凡有患者,基本都是重大刀伤枪伤,也就避免不了肢体的接触,俗话说见得多了,也就慢慢免疫了。
“滚蛋”,邢十三像受了欺负的小寡妇,说不出的可怜,在一群人哈哈大笑中,迅拔出尿道管扔向一边,起了床,活动了几下,只觉得胸口似乎还是疼痛难耐。
“小魔王,你的体质虽然异于常人,但现在也不能这么折腾”。不知何时,老蔡带着几个军医已是站在房间之中,关切的说道:“我让小美去给你熬碗粥,然后带你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情况,现在我们还要查房,就不打扰你了。”
邢十三点了点头,却是陷入了回忆,在高三毕业之后,正是他最叛逆之时,父亲一气之下将他送至了全军最恐怖的一个军营-龙淼特种野战部队。
在这里他碰到了最严厉的教官-阎罗,还有铁一样的战友,记得刚刚进来时,差点没被他们活活打死。
但他堂堂邢家少爷也觉不是好欺负的主,在填高考志愿那天特意请了个假,将买好的泻药悄悄混入饭菜之中,那一晚,全营上下,全部着了他的道,对于抢不到厕所的同志可真是一个悲剧。
当然,他的标榜战绩觉不仅限于此,反正到他出营的那天,全营上下犹如举国欢庆。
现在想来,第五科应该和龙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容忍这样的罪魁祸留在军营。
一念之此,对于那个总是默默为他铺路却不善言语的父亲越是想念,父爱永远是那样深沉,即便他对自己的孩子再是失望,也会无怨无悔的给他们披荆斩棘,开拓一条康庄大道。
“为了他能够留在龙淼,他一定背负了很大压力吧!”邢十三默默想道。
一桩桩、一幕幕,突然之间感到病房中是这样的压抑。寻步走出,游廊两侧,分外安静。
抬头间,忽看到一绝色容颜,明眸善睐,螓蛾眉,简直是靡颜腻理,仙姿佚貌,可惜如此俊颜偏偏理了一个短,少了一分妖气,却是英气逼人。
此时,坐在病房走廊,手里拿的竟是一瓶5oo毫升的红星二锅头,不断朝着嘴中灌着,不远处,几个空闲的护士在一旁指指点点,相互摇头。
“不介意,来一口。”邢十三突然走了过去,似调戏,又真实。
妖艳之人瞳孔一缩,一股冰冷的气势从眉心散出,似乎是要把来人冰封。
两人对视了半响。
邢十三接过二锅头昂头大大的灌了一口,随后递回给他。
一来一回,酒瓶在两人之间传递,相互没有言语,很快,一瓶斤装的二锅头见底。
妖艳之人起身,向着病房走去,邢十三没有多问,亦在后面紧紧相随。
病房中,一个娇小的身体,脸上笼罩着各种器皿,柔弱的躯体蜷缩在薄毯之下,一动不动。
“囡囡”?邢十三手脚不动,只有心微微一抖。
妖艳之人落寞的点了点头。
邢十三只觉得眼眶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旋转,阻隔着他的视线,让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模糊。
思绪流淌,回到了一年多前。
那时候的邢十三自私、狂傲、不可一世,可是在军营,面对铁血的兵,他的这些做派,只能被一个个无情击垮,甚至在那段时间,不但要遭受肉体的折磨,还要受到精神的摧残。
因为在偌大的军营中,他找不到一个说话的朋友,有的只是训斥和白眼。
原本他以为会坚持不下去的,不过在军营的第五天,他意外结交了一个好朋友,两人每天说心事,诉心肠,尽管是一个在说,另一个似懂非懂,但还是成为了他坚持下去的理由。
她便是阎罗教官的女儿囡囡,一个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
邢十三小魔王的由来,大多也是囡囡的功劳。
囡囡不调皮时,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天使,吹弹可破的小脸蛋,总是带着暖暖的笑意。
只是一旦整蛊起来,军营上下无不害怕三分,有时候做了坏事,就会用一双无辜的眼神看向邢十三,将他当成了替罪羔羊,可当邢十三受处分时,她又插着腰,命令军营中的人不许欺负他。
这就是当年五岁的囡囡。
她之所以来军营也是迫不得已,囡囡二岁时,妈妈因为受不了总是独守空房的孤寂,跟着一个有钱人跑了,只留下父女两相依为命,阎罗教官又是一个不善于表达之人,所以囡囡在军营,众人对她都很是爱护。
不知过了多久,邢十三摇了摇头,尽量使自己清醒过来,看着躺在病床,与当初截然不同的囡囡,悲戚道:“她怎么了?”
妖艳之人将眼神错开,望着门开,两眼无神道:“一个月前,囡囡突然昏迷,查出是白血病。”
这还是妖艳之人第一次开口说话,不过看他话中的中性磁音,以及说话时喉咙处不时的喉结挪动,如此漂亮的容颜,竟然会是一个男人。
“阎罗教官呢?”邢十三不能理解,女儿如此病重,他这个身为父亲的,又为何不伴左右?
“他”,妖艳男人声音略为颤抖,随后用手掩面重重擦了一把,梦呓道:“三个月前,我队接到密报,去境外执行秘密任务,去时十三人,回来的却……却只有我一个,阎罗教官为了救我,惨遭毒手,临死前将囡囡托付给我,可是……”
停顿片刻,喘了一个鼻息,瑟瑟说道:“十二具尸体,十二个战士,永远倒在了他国的土地上,甚至连尸都没有运回,囡囡我也没照顾好,我有罪,该死的是我……”
邢十三闻言,怔了一怔,过了半响,走了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一时有些语塞。
房间中,突然之间安静的可怕,只有彼此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偶尔伴随着几声哽咽。
“刀锋,这不是你的错,你要坚强一点。”邢十三轻叹一声说道。
只是他的劝解又是这样的苍白,刀锋甚至没有因此泛起任何涟漪。
“也许,我可以救她。”虽然不知道囡囡的病究竟有多严重,但也未必没有一试的可能。
只一瞬间,刀锋的身影挺直,两人的距离只错开了半个身位。
声音似有些抖动的说道:“真的?”
邢十三往后撤了两步,认真的点了点头。
刀锋看此情形,身体无意识一个抖动,眼眶中两颗晶莹的泪珠,不停翻滚,终是把持不住,随风飘摇。
过了许久,恢复了冷峻道:“从今开始,世上再无刀锋,只有影子。”
这,或许是他能做出的唯一回报。
邢十三没有言语,默默从口袋中掏出银针,却突然现,他现在穿的却是一身病号服,根本就没口袋。
“等我一会,囡囡会没事的。”话音落下之后,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十三,回来了,这一次你表现的很优秀,我替老邢感到骄傲。”在邢十三的病房中,两个中年男人正等候在此,看到他进来后,即刻从座位上站起,迎了过去。
邢十三冲着他两点了点头,随后淡淡说道:“欧阳科长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欧阳笑了笑道:“我们第五科在新杭的办事处就在龙淼军营中,要不然当初你爸也不会将你带到这里训练,哎,也不知老邢现在怎么样了?”
邢十三默默点头,欧阳的话也印证了当初的猜测,果然一切都是父亲在背后一点一点为他铺路,只可惜,子欲孝而亲不殆,这是不是老天降下的惩罚?
欧阳看着他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老邢一生问心无愧,相信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蜘蛛呢?他有没有交代?”邢十三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神情紧张的问道。
“他,死了”!欧阳脸上有些无奈的说道:“经过解剖,体内所有器官全都腐烂而死,显然在他们出来前,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一切顺利,服下解药安然无恙,可是一旦被俘,下场只有一个,看来这一回真是遇上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