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瑜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谢晨,顿时觉得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心里后悔不已,毕竟这也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啊,自己怎么就这么不稳重了!
她也不知道谢晨问的是什么意思,或者他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怀景奇。
怀景奇虽然跟谢晨同行走了一年多,但是他也不了解谢晨之前的生活,更不清楚谢晨的心思,但是看着颜瑜的目光,他也不好就这样摇头算了。
“仁楚有多大,这个问题我也不好回答,只是知道,大陆以南是一片无垠的大海;往西乃是一片荒芜的极西之地,那里如同火州,不仅酷热难当,而且常常有奇怪的地火喷涌而出;往北乃是一片冰之大陆,除了冰雪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人类根本无法在那里生活;往东是一片远古密林,树木几乎全是高达百米以上、十几人才能合抱的,而且林中各种猛兽蚊虫数不胜数,还瘴气密布。
这四处,都是人无法探寻的不可知之地,听说从前百国纷争时,不少靠近这些地方的国家都试过想进入这下地方,甚至穿过它们看看外面是什么,但是无一例外,全部都失败了。
唯一取得的一次成果,便是前往极西之地,当时有一个国家,几乎举全国之力,还召集了五位武学宗师,一齐前往极西之地。但是最终派去的人几乎全军覆没,五位大宗师,只有一位活着回来,而且身受重伤,没过几个月便去世了。
听说那位大宗师回来后,反复告诫他人,让世人再也不要踏足那些不可知之地,那是神的手笔,凡人触之则死。”
这些算不得什么秘密,只要是个正常的仁楚子民,基本上都知道这些,不过谢晨却是压根儿就没听说过。
看着谢晨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颜瑜不禁对怀景奇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心里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眼见谢晨是真的对这些常识性问题感兴趣,便也接着怀景奇的话说了下去。
“那次探寻极西之地,虽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是也取得了一些成果,比如你们之前见到的那件防火衣,便是从极西之地来的,用那里存活的植物,加工而成。
他们在极西之地探出了一条相对较安全的路线,这么多年来,还是不断有人沿着那条路线前往极西之地,要知道,从那里随便拿出来一件东西,在外面都是很值钱的宝贝。
只要有利可图,就肯定会有人前仆后继的嘛。”
至于仁楚大陆到底有多大,在从前百国纷争的时候,各个国家报的国土面积都要赶得上一个大陆的面积了,自然是无法统计。后来楚武大帝一统百国,曾提过这件事,但是还未来得及实施,便驾崩了。
一直到当时的两位皇子决定分治,在那两年里终于确定了仁楚大陆的面积。
两千多万平方公里。
由此,这才决定以寒山沧州这一线为分界,分为南北仁楚,而这一带大多是山脉,刚好把南北仁楚分成阶梯状的两部分,北仁楚居高临下却略显贫瘠,南仁楚多平原盆地却宜居宜种。
而像云州城、沧州这样的南北之间以平原交界的地区,共有十二处,无一例外都成了南北往来的重要通道。这十二条路,已经是成为了整个仁楚最富足的地方之一。
几人互相补充,终于是把这仁楚大陆的大致情况都说了出来。
其实都是一些大家习以为常的事情,但往往就是因为太习以为常了,突然让你介绍起他来,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类似那个女子那样的人,在这大陆上,也一直都有的吗?还有没有别的向他们那样不同的人呢?”
“自然也是有的,不过正如那个拍卖师所说的,这样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在从前的时候,这样的人也曾经有过属于他们的国家,虽然很小,但是也确实存在着,而且他们的许多习俗与我们都不一样。但往往越是少的就越容易被人惦记上,他们这些国家慢慢的都被其他国家吞并瓜分了,这样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除了像他们这样金发碧眼的,听说还有浑身如焦炭般黢黑的,一般人喜欢称他们为墨人,就像是浑身涂满了墨一样。这种人听说天生耐力都要比正常人好,所以从前也有全由墨人组建的军队。
至于其他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听说还有一些拥有不同语言或者文字的,许多习俗与我们也不一样。
仁楚统一不过也才三十多年,教化自然无法普及那么快,所以许多地方都还保留着他们原来的习俗,以后你行走江湖,说不定还能碰上。”
就在他们说话间,那个女子的拍卖价钱也已经敲定了。
三千两白银!
如果那个笼子算一千两的话,那这一个异族女子,便被拍出了足足两千两的价格。
还真的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女子之所以能被卖出这么高的价钱,除了她本身确实很漂亮外,更重要的是,像她们这样的人,不仅没有因为与众不同而被人歧视排挤,反而成了一种奢侈的象征,甚至是一种荣誉。这样的人所生下的孩子,很大几率会长得像这种人一样。这样的人走出去,不仅不会被看不起,反而会让许多普通百姓膜拜。”
颜瑜刚刚喝了几杯果酒,大概也是被打开了话匣子,谢晨不问,她自己也能说上一大串。
“都说物以稀为贵,没想到人居然也会这样,不过还不如如同货物一样被人开价买卖?那些普通老百姓崇拜他们,大概也是他们知道,哪怕自己被明码标价,恐怕也值不了那么多钱你们说讽刺不讽刺,好笑不好笑?”
“我听说啊,也就是女子会被这样,那些异族的男子,个个可都是高傲得很,别说被关在笼子里买卖了,人家可是挑着女子娶的,好多女子求着嫁给他们,他们还不一定乐意嘿嘿,你们说奇不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颜瑜趴在那桌子上,手指捻起一颗荔枝,剥好后轻轻往嘴里送去,听得出来,她的话已经渐渐有些迷糊了。
谢晨和怀景奇对视了一眼,这可不好办啊,男女授受不亲,他们怎么把颜姑娘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