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正式决定了,冀州三大营的兵力,立刻向着邺城而动,所谓三大营便是潘凤的左卫营,程涣的右卫营,以及赵浮统帅的河阳之兵,这三大营兵马合计超过十万。
当然,此次会盟不可能带这么多,经过反复的商量,最终决定从程涣的右卫营抽调五千,潘凤的左卫营抽调一万,赵浮的河阳抽调五千人,另外上党的麹义领兵一万,总计三万五千人,这个兵马虽不说是各镇诸侯当中最多的,但也绝对不少了。
而此次出征先锋,由潘凤担任,渤海原本韩成的建议是交给赵浮,不过众人言,河阳不可无将镇守,所以最终调动子龙二军,移军河间,渤海的事务暂时由沮授统领。
这一天,在州府内堂当中,韩馥脸色难看的望着到来的韩浩,韩成,严肃道:“今天邺城县令周昂报上来一件事情,言通义的侄子,玷污良家女子,证据确凿后,便直接拿下了,但通义不但没有好好教训一下,竟然还大闹公堂!!”
韩浩脸色一变,“叔父怎么这么冲动,就算不太满意,也不能大闹公堂,这要传出去,百姓会怎么想??”
韩成面色一动,抱拳道:“父亲,叔父定是被有些人给挑拨了,如今讨伐在即,叔父乃是随行之将,又为我冀州立下不少战功,要不这件事情暂时押后!!”
“某原本也是这么想的,通义毕竟是老将了,可是这家伙不但大闹了公堂,竟然还带着士兵直接从牢房里面,将其侄子给带走了”韩馥气道。
“什么”韩成脸色一冷,似乎极为生气道:“叔父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闹归闹,直接把人带走了,这还得了,我冀州的律法何存啊!!”
“二弟所言甚是,若是有战功,就可以为所欲为,那这冀州到底谁做主”韩浩也不满道。
韩馥一听,有些失望道:“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
“父亲,程叔父冲动,但父亲不能无义,让大哥再去劝说一下,若是叔父能改过,那还是可以从轻发落的”韩成道。
“若是他不愿意呢??”
“若是如此,儿建议暂时罢免程叔父的兵权,否则恐怕会出问题。”
韩浩一听,严肃道:“二弟,会不会引起什么骚乱??”
“会有,但绝不会很大”韩成道。
“若是如此,那以何人统帅右卫营”韩浩目光一动,注目着韩成。
“禀父亲,除了护城军,州府亲兵之外,右卫营和左卫营一直负责邺城的安全,但自从兄长去了渤海,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右卫营,儿一直觉得右卫营权利有些太大了,干脆借助这一次讨划,将右卫营分为南北巡防营,北巡防应可交由张豹,南巡防营则由父亲决断”韩成认真道,这是他和郭嘉最终决定的折中之法,若是全交给张豹,估计韩浩会不同意。
韩馥一愣后,望着此时脸色缓和的韩浩,温声道:“老大,你可有举荐的!!”
“禀父亲,儿麾下亲军校尉陈到,为人刚毅,性格忠直,或可统帅南巡防营”韩浩立刻道。
韩馥点头后,缓缓站了起来,道:“通义乃是为父的老将,为父也实在不希望他一错再错,老大,你待会就去好好劝说一下,只要他愿意改过,这件事情可以押后处置,但若他执意不听,那就按照你们的决定吧!!”
“诺!!”
。。。
到了下午,在北街的一座府宅内,望着那面无表情的程涣,韩浩皱眉道:“叔父,您大闹公堂的事情,父亲已经知道了,但父亲相信,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所以希望叔父能把程逸暂时交出来,父亲会亲自负责此案!!”
程涣一听,严肃道:“邺城县令周昂,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贿赂,竟然随意判案,逸儿那不是玷污,而是双方喜欢,其竟然叛他五年牢狱!!”
韩浩脸色一沉,玷污良家夫人,按照大汉律例,起码十年以上,判五年说明周昂已经法外留情了。
“叔父,侄儿就明说吧!父亲今天黄昏前,必须要看到程逸被送回牢房”韩浩认真道。
程涣脸色一变,立刻起身怒道:“某还就不相信了,一个卑贱不堪的农村女,州牧就忘记我这么多年的功劳了”
听到这话,韩浩知道在说也无益了,缓缓起身道:“既然如此,浩就走了,叔父,距离黄昏还有些时间,希望您考虑清楚!!”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哼!!”程涣气愤的重重坐下。
“老爷”这时,旁边一名管家,有些担忧道:“大公子都来了,看来这件事情州牧是认真的,要不把逸少爷暂时送回去,反正有老爷,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您总得给州府一个台阶吧!!”
“那谁给某一个台阶”程涣气的重新站起,怒道:“州牧若是真为了一个村姑,而枉顾多年的情义,那某也不伺候了!!”
“老爷”望着直接离去的程涣,管家着急不已,老爷这段时间,似乎有些飘了,飘的吓人,他一个奴才都知道不可以持功自傲,老爷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
“嘭!!!”
不久后,州府内,韩馥直接将手中茶杯扔在地上,望着到来的韩浩,怒声道:“你真的这么说??”
“禀父亲,叔父的确是这样说的,儿实在劝不动”韩浩摇头道。
韩馥冷冷一笑,“看来为父对军队管理,实在太宽容了,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竟然还不自知,去找荀堪,老二,黄昏后,若是程逸没有被送入县衙大狱,立刻免去程涣右卫营统兵将军之职,将右卫营分组南北巡防营,分别由张豹,陈到统帅!!”
“诺!!”
。。。。。
当夜幕渐渐降临后,程府内,只见大批的府衙亲兵来到了这里,此时在正堂当中,荀堪带着韩成,冷面道:“州牧有令,程涣公私不分,纵侄行凶,大闹公堂,立刻免去右卫营统兵将领之职,右卫营改组南北巡防营!!”
听到这话,程涣顿时咬牙道:“州牧不公!!”
“大胆”荀堪面色一沉,“通义,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错!!”
“某有何错,某的错就是不该辅助州牧坐稳冀州”程涣大喊道。
铿!!!
话音刚落,旁边的一张案桌竟被直接劈成了两半,所有人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韩成手握利剑,一股浓烈的寒意似乎席卷了整个大堂。
望着惊惧的程涣,韩成摇头道:“叔父,你真是让成太失望了,看来你确实需要好好闭门思过一下,如果你还是觉得,今日之冀州,都是你的功劳,那就拔出你的宝剑,来跟成比试一下!!“
程涣一颤后,整个人似乎被韩成的气势给压住了,随即表情颓废的蹲坐在了地上。
“老爷!!”旁边的管家立刻关心道。
看到这一幕,韩成将剑收回了剑鞘,高声道:“叔父虽然暂时被免职,但俸禄分文不少,你们好好照顾他!!”
说完,韩成便直接转身走了。
荀堪望着失魂的程涣,惋惜的摇了摇头,冀州如今的威名,靠的不是他程涣,也不是勇猛的潘凤,而是拔剑的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