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问出啥了没?”安贝一休问。
我摇摇头:“进去看看吧。”
年轻警员急忙在前边带路,我和安贝一休跟在后边,朱老二家的院子很大,院子里照着灯,很明亮,一进院门就是水泥地,收拾的算是很干净了,不过空气中充斥着一股猪粪的味道,很难闻,安贝一休捂着鼻子,一脸苦相的抱怨:“好臭啊。”
“少废话,这是体验生活,不然你成天娇生惯养的,还怎么上山下乡抓鬼拿妖啊。”我说。
我们跟着警员走过了一条小巷子,就到了屋后,猪粪味更浓了,空气中还有一股血腥味,一排红砖砌成的猪圈耸立着,上边盖着彩钢瓦,每个猪圈上还挂着一盏电灯,还能听见猪圈里传出的猪叫声,而唐副局长,正带着一群警员围在一起,不远处,还有两个警员看押着一长得极其敦实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
我看了一眼那个满面油光敦实的中年男人,他颓然的坐在长条板凳上,光着膀子,全身油腻腻的,一脸悲伤,眼神空洞地看着地上,应该就是嫌疑人朱老二了。
“牙子,你可算来了。”唐副局长带着警员走了过来。
“这不是毕业聚会吗,你又不是不知道,碰巧我手机也没电了。”我解释道。
唐副局长点点头:“我也知道,可谁想到我从学校离开后,就接到了下边汇报,你跟我过来看看,案子有些诡异。”
我点点头,跟在唐副局长身后就朝之前他们围着的地方走去,地面还有一大滩血迹,因为时间有些长了,已经变得有些暗红,而在血迹旁边,是杀猪台,台子的一头放着一口大锅,里边放满了水,不过大锅下边的火已经熄灭了,而在杀猪台上,一张白布盖着一具尸体!
“揭开白布。”唐副局长说道。
一个警员上前揭开白布,我皱着眉,看着杀猪台上的尸体,老人大概七十岁的样子,躺在杀猪台上,瞪圆了双眼,张着嘴,双手还成中空握拳状,显然身前也挣扎过,而在他脖子上,一个接近圆形的窟窿已经停止了流血,借助灯光,能够清晰地看到其中的血肉。
“老大,这伤口怎么是圆的啊?被刀捅了,不该是扁的吗?”安贝一休捏着鼻子问道。
“现在知道我带你来是多长见识了吧?”我搂着他肩膀,说:“这杀猪虽然是捅一刀,可刀捅进去后都会旋转一下,增大伤口面积,让血液流失的更快,这样也能更快地让猪死掉。”
安贝一休点点头,看着我:“那你意思是,那哥们真把自个爹当猪杀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候唐副局长靠近我,小声问:“怎么样?是不是那事?”
“不是。”我摇摇头。
“不是?”唐副局长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确实不是,并没有任何邪祟气息流动。”
这个答案,从我刚下警车的时候,就有了,但凡是邪祟搞事的话,必然这院子里会有邪祟气息残留,以我的感知力,即便在院子外,也能感应到。
可我从下车到现在,空气中,除了一股子猪粪味,什么邪祟气息都没感应到!
“可这事太邪门了,我们走访过朱某的邻居,他很孝顺自己老爹,最近也没什么争吵,就现在的证据来看,是没有作案动机的。”唐副局长说:“而且,朱老二也一直说自己是在杀猪,不知道杀的是自己亲爹。”
“不管怎么说,事出总的有因!”我皱着眉,这事我自个也纳闷,一个很孝顺的儿子突然莫名其妙的把自个亲爹当猪宰了,换谁听了也不会信,而且朱老二现在的神情一点也不像是犯罪凶手的感觉,反倒是有些茫然无助!
或许这案子落到别人手里,会草草了事,反正朱老二确确实实把他亲爹给捅死了,幸好遇到了唐副局长,加上唐副局长见过灵异事件,所以才会让我来!
“我去看看朱老二。”我说着,就朝朱老二走去,安贝一休和唐副局长他们都跟在后边。
本来眼神空洞的朱老二,一见唐副局长他们都跟在我身后,估计以为我是什么大官,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哭嚎道:“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明明杀的是猪的,可一眨眼,就变成我老爹了。”
“我相信你。”我把他扶起来坐回了板凳上,然后也坐在他旁边,问:“你把事情经过具体给我说说。”
朱老二点点头,眼睛里满是血丝,就说了起来:“今天镇上赶集,我早上五点就起来杀猪,水烧好了,就去猪圈里拖猪出来杀,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跳的厉害,可也没当回事,谁知道一刀捅进猪脖子里,眨了一下眼,就看到我老爹躺在杀猪台上,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血就从他脖子上喷了出来。”
“没别的异常?”我问。
朱老二摇摇头,我想了想又问:“那前一阵子,有什么异常吗?”
朱老二沉思起来,过了一分钟,抬头说道:“还是没有。”
“怪了。”我皱着眉沉思起来。
“对了!”朱老二忽然惊呼道,看着我说:“我前阵子脑袋一直晕晕的,时不时地心跳的也厉害,感觉很烦躁,甚至……甚至杀猪的时候我都会狠狠地多捅几刀,这样心里才会舒服点,当时只以为是感冒身体才这样的,可吃了药也不顶用,可没过多久,这感觉就消失了,我也没当回事,这算吗?”
“算!”我点点头,已经有了个猜测,又问:“你杀了多少年的猪了?每年杀多少?”
“十六岁我就跟着师父开始杀猪,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十年了,每次镇上赶集,我都会杀一到两头猪。”朱老二说道。
我点点头,再次沉思起来,脑子里浮现出《尸鬼书》里提到的一个情况,和朱老二完全吻合!
“老大,我好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正在这时,一旁的安贝一休说道。
我笑着看着他:“哦,什么情况?”
安贝一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说:“安贝家族有个祖训,凡族中之人,必须每天早晚各念一遍清心咒!”
“你爷爷倒是没白教你,有点眼力见。”我心里暗自有些惊讶,这就是底蕴雄厚的好处,有底蕴,后代子孙眼见自然而然就高了,安贝一休现在才十六岁,都已经知道这种情况了,而我却还是从《尸鬼书》里看到了,要是时光倒流,我像安贝一休这么大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估计直接就懵比了!
“牙子,你们到底说的什么啊,这案子到底有没有问题!”唐副局长有些着急了。
“有!”我站起来说。
“什么?”唐副局长顿时一脸严肃。
我回身指着朱老二,说:“他杀念太重!”二五零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