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寒这番顿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有整整一天一夜。当他醒来之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个澡,洗去了此前身上的那一层污垢,换了身衣服。
而后运转心法内视之下,这才发现,自己的炼体功法终是大进,踏足先天巅峰,有望踏足那传说之中打破生死玄关、粉碎真空的人仙之境!顿时大喜不已!而更重要的,则是他《赤明九天图》的境界亦随之突破,踏足了紫府境界!仔细感应之下,他发现,他拥有了神力!所谓神力,是神魔炼体一道的修者所拥有的力量,相当于修仙者的法力,武者的真气,同样是能量的一种。境界的高低,决定了它的多少和精纯的程度。此前,曹雪寒修习《赤明九天图》并未曾感应到神力的存在,他本以为是各个世界法则不同,导致《莽荒纪》世界功法在这个世界不完全合适,然而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竟是他的小宇宙将之前他修炼所得神力全部吞噬了!这个发现,搞得曹雪寒是一脸黑线,同时也是庆幸不已,幸亏他同时修炼了武道功法,否则,他绝对会重蹈《斗破苍穹》之中萧炎的覆辙,那个苦修而来的功力尽数被吸走,而令自己修为毫无寸进的悲剧,再现废材流崛起的经典桥段!而这个发现,也解开了他一直以来疑惑,为何他的小宇宙进阶似乎并不难,原因就在于此,拥有了神力,曹雪寒的小宇宙就真正有了核心本源之力!就像是一辆汽车,终于有了最为合适的,能够完全发挥其性能的发动机!虽然,他的神力,还比不上奥林匹斯众神的神力那样精纯庞大,但别忘了,他的小宇宙也并没有到达神之九感的境界,对他那半步八感之境巅峰的小宇宙来说,先天紫府之境的神力也是绰绰有余了!现如今,虽然未曾踏足八感,但可以说,他的战力,绝对是八感层次的绝世强者!现在的曹雪寒,已经进入了八感之境一大半了,所差的,只有那对生与死的感悟了,这也是急不来的。现在的曹雪寒,方能够真正发挥出他那小宇宙的力量了,而并非以先天之力模拟转化!虽说先天之力与之层次相当,凭借其孕育天地,演化万物的特性并没有太大差别,但终究,无法完全发挥出小宇宙的力量,这种差异并非是武学之中,刀、枪、剑、戟、拳、掌、腿这种单纯的,对同一力量的不同运用方法、方式的差异,这毕竟,是两种能量体系,有本质的差距。而方法、方式的差异,到了一定境界之后,便再无意义,这就是常说的,摘花飞叶俱可伤人、天地万物皆可为剑,返璞归真、万法归宗的境界。而力量体系的返本归元,却早已超出了所谓“神”的境界。那是无数人向往的彼岸超脱之境!
这一番突破,使曹雪寒小宇宙更加完整、浩瀚,原本单纯的日月星辰,此刻,有了属于自己自己的轨迹,正是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所代表的二十八星宿,也就是古希腊的黄道十二星座!也就是十二位黄金圣斗士各自对应的守护星座!就在曹雪寒小宇宙中日月星辰各自归位的那一瞬间,系统再次给曹雪寒发来了一份奖励——十二位黄金圣斗士专属的黄金战技!这块大馅饼可真是意料之外,砸的曹雪寒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一个人两眼发光一遍又一遍的翻看脑海中的那些耳熟能详的招式:“天魔降服、六道轮回、鬼魅魍魉、天舞宝轮、不动明王、银河星爆、极光处刑……”看的曹雪寒是浮想联翩,这次,就连曹姐姐都是喊了他五六遍,才回过神来,差点以为他走火入魔了。那副迷糊的样子,看的曹姐姐是又好气又好笑,无言以对,只得摇了摇头,沉默无语。
突破完毕,休息了两天之后,当得知小先天榜是从八月份开始,一直持续到八月中旬,曹雪寒不再停留,拉上曹姐姐,二人直接赶往流云皇都的方向去了!这才七月二十一,毫无疑问,曹雪寒是准备接着和曹姐姐一起游山玩水,过二人世界去了。看得九霄云门众人是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寒雪修罗曹雪寒么?!然后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人家两情相悦,有情饮水饱,干你们何事?再想想曹雪寒那令人无语的武力值,又还敢说什么?
接着,等曹雪寒和曹姐姐一马双鞍,骑着踏炎乌骓一路优哉游哉的前往皇都之时,却恰巧在路上碰上了同样先行一步的沈明镜和他在路上认识的新朋友,荒古夏氏小公主夏娉婷以及夏娉婷的三个家臣:脸色煞白,活像是个“短命鬼”的段明、穿着花袈裟的花木和尚、以及绰号“三只眼”但其实只有一只眼的单植延。
夏娉婷的身份并不简单,她出身荒古夏氏,乃是隐世家族一脉。隐世家族又被称之为没落的皇族,乃是昔日君临天下的皇族,在失去大地的统治权,神朝覆灭之后的形成的家族。虽然他们没落了,但昔日雄霸天下的武功带着寻常武学无法比拟的帝皇风范,有同境界最强的说法。夏氏共有三支,分别是上古夏氏、荒古夏氏以及蛮荒夏氏。其中,蛮荒夏氏又称之为“蛮荒姒氏”,相传夏祖之母吞薏苡而生子,因此姓姒氏。
三者分别居住在霸下岛、应龙岛和薏苡岛。三支夏氏系出同源,但彼此之间并不和睦。在夏氏神朝覆灭后,夏氏末裔自然想要复国,重新君临天下,有次大功告成,眼看要再度雄霸中原的时候,那一代的夏氏偏偏出了三个同样天赋异禀,有无敌之资的孪生兄弟,三兄弟各自修炼了夏祖所创的一门绝学,功力已然不在夏祖之下。
也正是多亏了三兄弟的勇力,夏氏才能再一次从乱世中崛起,眼看帝皇宝座在前,三兄弟为了谁来称尊这个问题大打出手。三人功力相近,又相互制衡,结果弄了个三败俱伤,偏偏这时候,潜伏的强敌们忽地暴起,力挽狂澜,夺了夏氏几乎收入囊中的江山。
帝皇霸业只差一步,功败垂成。而三兄弟也彼此落下了难以在短时间内痊愈的伤势,也无法动摇已经建立起来的全新神朝,不去思考自己的问题,反而责怪其他兄弟碍事,再加上为了皇位大战,分了家,从此夏氏也就有了三支,各自传承着一门夏祖绝学以及三兄弟自创的绝世神功。
分家之后,三支夏氏又各有辉煌,也有了上古、荒古、蛮荒的说法,代表了各自最为辉煌的时代,而霸下、应龙、薏苡则是跟他们传承的绝学相关。而夏娉婷,就是荒古夏氏的小公主,身份非同一般。而令曹雪寒哭笑不得的是,夏娉婷自小喜欢扮男装,喜欢的也是女人,而不是男人。所以,在见到曹姐姐的第一眼起,夏娉婷就如一只树袋熊一般缠上了曹姐姐。也幸亏曹雪寒前世是天朝子民,那时候别说国内到处是断背山、基佬、拉拉、百合之类,像是国外更是疯狂。所以在曹雪寒看来,夏娉婷的癖好根本不算什么,就曹雪寒本人来说,对百合从没有过丝毫歧视,而曹姐姐出身大唐,风气开放,尤其曹姐姐所在的世界还是个游戏世界,很多方面都受到了玩家人格投影所成人物的影响,剑三这款游戏中,有不少女玩家,而这其中,有许多萌妹子都有一定程度的百合属性,相较于讨厌的男人,她们更喜欢同样了解彼此的女孩子,有很多悄悄话也可以彼此敞开心扉,没有太多顾虑。曹姐姐出身军旅,一直作为荒古夏氏小公主的夏娉婷哪里是曹姐姐的对手?而且夏娉婷其实也就嘴上说说,要来真的,根本就不好意思,反而羞得满脸通红,让曹雪寒好一顿嘲笑。一行人说说笑笑,数日后终是抵达了皇都。
然而,接下来的事,大出曹雪寒的意料,夏娉婷、段明、花木和尚、单植延三人居然直奔青楼去了,还拉上了沈明镜,无奈之下,曹雪寒只得跟了过去,曹姐姐出身军中,大唐又是风气开放,和手下的士兵厮混喝酒的时候去青楼也是常有的事,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是一脸久违了的兴奋,弄得曹雪寒目瞪口呆。
结果,在那里,又结识了流云皇朝十四皇子,流云雪絮,及他的心上人余虹。接着知晓了,在八月初一也就明天,皇都的天香国色楼会有一场晚宴,若是想要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可以去那里一会群雄,届时,倾城佳话、浊世清莲、祸国殃民和薄命红颜四大美人齐聚,皇都内无论男女,大部分天才俊杰都接到了邀请,少不得各种好戏。
所谓的天香国色楼,乃是一处极其特殊的风花雪月之地。
有些类似于青楼,天香国色楼也全都是女子,所不同的是,那里没有一个女人是作皮肉生意的,甚至截然相反,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全都是处子之身,闺中待嫁,有心寻求一个如意郎君,才入了天香国色楼。
不过,天香国色楼也不是谁都能入住的,除了是处子之身、闺中待嫁这一点外,还需对得起招牌中的“天香国色”四个字,至于其他的,则无所谓。
无论温柔娴淑,还是刁蛮任性,甚至品德极差,大字不识一个,只要够漂亮,就有资格入住。余虹正是天香国色楼的一员,除此之外天香国色楼还有上至公主、下至乞丐,形形色色的美女佳人,其中又以四大美女为首。
四人从不把真名告知他人,是以众人才根据她们的特点,分别以“倾城佳话”、“浊世清莲”、“祸国殃民”和“薄命红颜”来称呼。
而余虹,也正是天香国色楼的一员,并向他们发了请柬,请众人八月初一到天香国色楼一叙。
时间飞逝,夕阳西坠,夜色像是一层黑纱笼罩八方。八月初一的夜晚亦随之到来了。曹雪寒驾着踏炎乌骓,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抵达了所谓的天香国色楼。
而当抵达的天香国色楼瞬间,曹雪寒不禁以为,是不是走错了路,这是天香国色楼?这分明是皇宫!
只见一座完全由白玉构筑而成的奢华酒楼耸立着,虽然只是上下两层罢了,但占地很广,楼前有一对翡翠雕琢而成的巨大狮子,牌匾则是某种紫色水晶,上书“天香国色”四个字,铁画银钩,苍劲有力,显是出自名家手笔。
“话说回来,这么大一幢楼全都是白玉石建造而成么?”曹雪寒皱起眉头,他敏锐的觉察到,这白玉石透发出氤氲灵气,像是一种天材地宝。不是奢华。简直是奢侈了。
一旁的十四皇子微微颔首,也是叹了口气:“准确的说,这是一种名为白灵玉石的材料,乃是炼制玄宝乃至灵宝的珍贵材料。也能用作炼丹以及烹饪药膳。”
这天香国色楼的女人还真是一群败家娘们!
曹雪寒暗暗腹诽了一句。方才随众人迈步走进楼内。楼外奢华,楼内更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败家,各种以珍贵材料制作的精致座椅等等家具、生活用品自不多说。
不久之后,沈明镜、燕云乱及一些对天香国色楼很感兴趣的九霄云门弟子也到了。此刻天香国色楼的四大美女尚未现身,许多天才俊杰也还没到,但已有为数不少的绝世美女云集,包括余虹之类。
然而,余虹在天香国色楼中也仅仅是中上之姿,些许奇装异服的美女,令人怀疑这天香国色楼是不是谪落凡尘的仙宫神楼,否则哪里来这么多仙子般的美人儿?
夏娉婷更是激动不已,这几日出入青楼,尽管没有实际性的收获,但她对女人的扭捏、羞涩十去七八,面对美女也只是俏脸微红罢了,不会再吞吞吐吐,尴尬娇羞。
众人说笑一阵之后,话题却转到了四大美女身上。
“话说回来,这四大美女到底有谁?”沈明镜目光滴溜溜的转到了十四皇子流云雪絮的身上。
“这个……”流云雪絮摊手道:“四大美女向来神秘。本来就鲜少露面,又都不愿吐露真名……”
沈明镜牢牢盯着流云雪絮:“莫非以皇室的能耐,也不足以得知四大美女的真实身份?一个两个总该是知道?”
夏娉婷等人也是投来关注的眼神,即使是一向对女色不感兴趣的燕云乱也法例外。身在如今这个环境下,尤其见过形形色色天香国色一般的美女,对于屹立在这些女子顶点的四大美女,若说不好奇那绝对是骗人的。
十四皇子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罢了。反正她此次也该会露面,尤其是沈兄来了,她是不可能不见你。”
“我?”沈明镜很是错愕的指着自己,“四大美女中有人跟我有关?不会,我虽然私生活比较放纵一点,但不记得有跑到流云皇都来沾花惹草啊……”
十四皇子也不卖关子了:“四大美女中的薄命红颜,乃是我妹妹。”
“你妹妹?”
沈明镜当即辩解道:“倘若真是你妹的话,肯定不可能了,我没不记得跟流云皇族的女子发生了什么关系。”
“是十七公主,流云风霜?”燕云乱对流云皇族颇为了解,结合“薄命红颜”的称号猜测道。
十四皇子点了点头,道:“正是她。”
沈明镜加疑惑了:“我是听说过流云风霜的名字,但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我她倾慕我?”
还真别说,沈明镜遇到过不少倾慕他的女子,比如燕十七。
“其实她真正相见的,不是沈兄,而是沈兄的师尊,吴病先生。”
沈明镜心中一动,终于明白了,之前就曾听说过,流云风霜身患重病绝症,即使找了大炎神朝的御医也束手策,唯有一人才能解救。
“原来那个能救治十七公主的神医是病老……原来如此,很可惜,我师父不会救她的。”
十四皇子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尽管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毕竟他父皇亲自恳求吴病也一所获。
夏娉婷秀眉一紧,怜香惜玉之心发作,忍不住问道:“流云风霜的病当真那么严重?举世救?二弟,你师傅倘若能救人一命的话,你去求一求。”
沈明镜很是奈的摇了摇头:“其实要我师傅解救十七公主也不难,但有个前提,必须是十七公主自己先撑到我师傅寿元告终之时。”
众人咀嚼了这番话的意思,也是恍然大悟,吴病能救,但救了十七公主之后,恐怕自己也……
虽然沈明镜也不知道十七公主到底得了什么病,但从举世难救这点来看,绝对是一种极其可怕的绝症了,连《无病篇》也压不住,很可能吸收来相应的病气,自身便要跟着死葬身之地,连把剧毒转嫁给第三个人都来不及。
当初,沈明镜拜入了落枫谷,所学乃是落枫谷的传承功法,《无病无灾无劫无祸心经》,简称《四无心经》。谓《四无心经》,其实并非是真的修炼之后,即可“无病无灾无劫无祸”,不过,这门功法却也可以做到类似的情况。
首先这功法分为四篇,不分高下,可以算是四门独立的武功,分别是无病篇、无灾篇、无劫篇、无祸篇。
以《无病篇》为例,简言之,他可以将人体病症化为一种具体的“能量”形式,熔炼到真气之内,化为独特的病魔真气,蕴含可怕的病魔之力,与人交锋,哪怕不是传染病,也可以将自己身上的病症传染给对方,甚至可以说是强迫对方生病,引发病症。
不过病症之力却不是生生不息,自己身上的病症之力打入别人体内,病魔真气的威力也就减弱一分,若是全部打入到别人身上,自己也就“无病”了,空有中正平和的真气,却无骇人的杀伤力。
此外,病魔真气对自身也是有害的,尤其是功力不够精深,吸纳的病气却是极多,很可能引起反噬,唯有修炼到最高境界,才可真正做到无病无患,没有走火入魔之虞。
所以在最高境界之前,这就是一门自私自利的魔功,为了让自己“无病”,必须是把“病症”转移到别人的身上,才能绝对安全,无病无患。
另外,除了可以转移走自己身上的病魔之外,也可以将别人身上的“病魔”吸纳到自身体内,且修炼至最高境界,纵然千万病魔聚于一身,也可安然自若,无病无患,万邪不侵。
正是因此,修炼了《无病篇》之后,武者即可化身为害人不浅的魔君,也可以成为救死扶伤的神医。
至于《无灾篇》、《无劫篇》、《无祸篇》道理类似,乃是以相同的方法来趋吉避凶,只是有些玄乎。
比如《无劫篇》提到了武道通天,可能引发渡劫,而渡劫之前,武者往往有一种渡劫之感,将这感觉转移到他人身上,那么自己便无须渡劫即可突破到更高境界。但自己突破的瞬间,被转移了渡劫之感的人便是无比倒霉,将会代为渡劫。
总而言之,这《无病无灾无劫无祸心经》是一门神功,也是一门魔功。由此可见,流云风霜所患绝症之可怕。
恰在这时候,一声轻飘飘的咳嗽声响起,说不出的柔弱,传入众人心扉,教人一阵阵揪心般的痛楚。
人群间,自然而然的空出了大片区域,赫然是个身着赤红色流云袖袍的美丽女子,很是随意的披散着头发,明眸大眼点缀淡淡的晶紫色光辉,煞白的脸庞像是玉石构筑而成,漫步走来,很是随意,但娇弱得仿佛经不起半点风霜袭扰。
她左手捂着胸口,右手微抬,走上几步,便忍不住要轻咳两声,教人油然而生一种强烈想法,想要将其拥入怀中,用一辈子的时间和精力去呵护她。
薄命红颜,流云风霜。
她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子,受到红尘乱世的侵染污浊,法继续活下去,痛苦的活着,却又嘴角含笑,总是那么一副生怕别人为自己心伤的坚强模样,缓缓走到了沈明镜等人的面前,一一见礼,从十四皇子,到夏娉婷、燕云乱等人,最后才是对沈明镜微微躬身,微笑道:“风霜见过沈兄,还请代风霜向令师道谢。”
沈明镜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不是长久以来修习病篇心法的直觉,抑或者流云风霜身上所透发出来的熟悉气息所致,他一下子明白了三件事情。
第一,流云风霜有修炼无病篇心法,且正如沈明镜所想,她体内的病源像是个底洞一样,穷尽的衍生出病气,除非功力深厚如吴病一样,又愿意牺牲自我来救流云风霜,否则不可能根除。
第二,吴病不是不肯救流云风霜,而是已经救过了。过去沈明镜已经很好奇,就算病篇心法吸收了过多的剧毒病症之气,积蓄在体内,甚至超过了自身所能承受的极致,惨遭反噬,也不至于像吴病那么不堪。他老人家毕竟是大神通者,应该还不至于为了病症而折磨自己,如今答案很明白了,他曾施展病篇心法,为流云风霜吸取了大量的病气,否则的话,流云风霜恐怕早就死了。
但相应的,病老自己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法压抑住体内的病气,甚至可能宛如跗骨之蛆般法排出体外,导致重病不起。
第三,亦是最为关键的问题。按理来说,即使修炼了病篇心法,流云风霜活到现在绝对是个奇迹,应该是她本身的体质不凡,能一定程度的压制体内病气,再配合病篇心法,从眼前的气色来看,至少还有一两年的寿命。
但换言之,还有一两年她就要死了,除非吴病愿意牺牲自己,抑或者,出现一个比吴病厉害的无病篇心法修炼者。
别人没看出什么,但却逃不过曹雪寒那几经蜕变的万花筒写轮眼,更何况,他还有原著的记忆。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不少剧情都忘了,但唯独,对这个流云风霜的这个坚强的女子记忆犹新。对她来说,死亡,其实是一种解脱和幸福。这一点,和当年前世身处黑暗深渊之时的曹雪寒可谓一模一样,人生再无希望与光明,只能“活着”的痛苦!
“十七公主,你并不是身患绝症,”曹雪寒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踏步而出,道:“而是地狱魔族的诅咒!乃是你的的先祖中曾有人斩杀过魔族,而且是地狱八万四千神魔中的真神族和真魔族的嫡系,否则不可能具备这般诅咒之力。”
沈明镜不禁错愕:“流云风霜的祖先?那为什么其他的皇室子弟都没事?”
众人也是窃窃私语,道:“这小子充什么大头啊,胡说八道!”
曹雪寒双眸一冷,几个废话的家伙顿时口吐鲜血,倒飞而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一片静寂。
曹雪寒顿了顿,接着道:“这就是魔血诅咒的厉害之处,这是一种隔代遗传,中了诅咒,并不会立刻显现,只有当后代中出现天赋卓绝,潜力无限的子弟时。才会显现诅咒,而且,这还仅仅是第一个阶段,等到受此诅咒之人出现,然后死去,便会形成血脉诅咒,与其流淌着相同血液之人,都会遭受诅咒,同样死去。”曹雪寒看着流云雪絮和流云风霜,接着道:“我所说的你们也许不完全了解,但十七公主身中诅咒,你们皇室理应还是可以确定的,我没说错吧?”
流云雪絮激动万分,点头道:“没错,没错,雪寒兄,你可有解救之法?若能解救风霜,我流云皇室上下,感激不尽!”
流云雪絮话一出口,众人便知,原来曹雪寒并非虚言!
曹雪寒冷着一张脸,道:“我若是不能救她,又没事说出来干嘛,显摆么?”
话音一落,一股惊天动地的磅礴剑意席卷而出,直冲九霄,带着曹雪寒体内华夏五爪金龙血脉秉承先天正气而生的浩然龙威,聚集天地元气,凝成了一柄高达数丈的纯白色巨剑,瞬间笼罩了流云风霜。下一刻,无数黑气从流云风霜体内被逼了出来,自发的凝聚成了一条黑色的西方巨龙模样,张牙舞爪地向着曹雪寒猛冲了过来,曹雪寒冷冷一笑:“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区区萤火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区区一头不伦不类的蜥蜴,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刹那间,曹雪寒掌心燃起了一蓬紫金色的火焰,恐怖的高温,甚至连空间都烧出了道道黑色的裂缝!不是别的,正是曹雪寒的本命龙炎!曹雪寒修炼《紫皇剑身经》,吞服龙元液,成就半龙真身,除了不能变身成龙之外,其它龙族神通,皆可任意施展。而他还同时兼修了《赤明九天图》、《赤帝火皇气》、《九阳神功》、《金乌九重天》四门火属性的绝学,此刻融入龙炎,已是非同小可,可这家伙居然还嫌不够,又加入了《风雷诀》的风雷之力,所谓天雷地火,风助火势,这可不是单纯将不同属性力量融合而已,而是以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之道进行叠加!最后,更是以《先天功》离卦心法,将先天离火注入其中,才形成了这独属于曹雪寒的本命龙炎——紫帝金龙炎,天地万物,无物不焚!
众人只见曹雪寒轻轻屈指一弹,那紫金色龙炎在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落到了黑龙的身躯之上,瞬间便是将其燃成了灰烬,随风散去,化为了虚无。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曹雪寒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随着曹雪寒的离开,那原本笼罩着流云风霜的纯白色巨剑亦化作了点点璀璨的纯白色星光,在几个呼吸之后随风消散,流云风霜的身影亦随之出现——流云风霜双眸微闭,容光焕发,脸色白里透红,散发着从未有过的生机!令众人皆是难以置信!然而事实就在眼前,却不得不信!
这一夜,曹雪寒名扬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