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神策大营。曹雪寒在陈玄礼、李承恩、曹雪阳三人的陪同接手神策。
立于演武场正前方的点将台之上,望着场中的神策众将士,曹雪寒满面寒霜,脸色几乎阴沉的几乎能滴下水来。
但见演武场中,一众神策士兵站的参差不齐,衣甲不整,犹自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语。曹雪寒冷冷盯着陈玄礼,道:“这就是尔等神策军容?所谓的军中精锐?”
曹雪寒冷哼一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列阵,再有妄动擅语者,斩!”
此令一出,台下一片哗然,登时闹将起来。曹雪寒再不多言,五指一并,磅礴的风雷剑气抬手斩出!
登时,台下瞬间腾起一片血雾,数十名神策士兵变成了一地残肢断臂,鲜血汩汩流出,顿时将台下演武场化作了一片血泊。刹那间,整个演武场瞬间鸦雀无声。一众神策士兵,望着曹雪寒。仿佛看着一头从地狱深渊走出的炼狱修罗,太古魔神!脸上除了对死亡恐惧,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表情。
曹雪寒冷冷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道:“现在,没有说话了?!刚才不是吵的很欢吗,啊!接着吵啊!”
此言一出,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大声质问道:“你凭什么胡乱杀人?!”
“不尊军令,按律当斩!不知道吗?!”曹雪寒目光一寒,扫向众人,缓缓开口:“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重要的是,在我眼中,只是一群废物,是死是活,毫无意义。”
“你……”此话一出,场中众人皆是不忿,随即质问道:“凭什么说我们是废物?”
“凭什么?!”曹雪寒冷笑道:“你们居然有脸问我凭什么?!好啊!我告诉你们,就凭一个月前,你们神策的三千铁骑被我一个人杀得溃不成军,凭现在你们几十个人拦不住我随手一道剑气!就凭现在,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为你们的战友报仇!”
顿了顿,曹雪寒接着道:“现在,倒在地上的,是你们战友,是你们的同袍,可你们呢,却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为他们讨个公道。所以,你们只是一群懦夫!不要说军人,你们连男人都算不上!没有丝毫血性,没有半分担当,真不愧是一群太-监带出来的兵!”
曹雪寒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接着道:“当然,你们中间,有很多人是神策军抓壮丁,抓来的,从一开始,就不想当兵,所以,我不怪你们。还有一部分,是冲着荣华富贵来的,现在,给你们个机会,趁早,自己给我——滚!否则,杀无赦!
还有,最后一部分,你们上过战场,为大唐,流过血,杀过敌。我的身份,你们也清楚,在这里,我只说一句:大唐,不会忘记你们!我李家,不会忘记你们!”
望着安静下来的一众神策众军,曹雪寒沉声道:“身为军人,如果你们不上战场,死的,不光是大唐百姓,更是你们自己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你们手中长枪所守,不仅仅是大唐安宁,更是你们自己的血脉至亲!这也是,我们身为军人,存在的意义!
现在,被神策军抓壮丁抓来,想回家的,我送路费,想留下的,我欢迎。曾经血战沙场,想回乡与家人团聚的,来我这里报名,我把你们应得饷银和抚恤给你们,想留下,和我做同袍的,那,我们是兄弟!至于贪生怕死,想着升官发财的,念在同僚一场,给你们一个机会,留尔等一命,自己走人!记住,凡违抗军令者,斩!”
说完这些,曹雪寒转身离开!
第二天,曹雪寒望着仅剩一万五千余人的神策军,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现在,年未弱冠者,出列,为预备营!家中父母有一人年过五旬者,出列,若为独子,回乡奉养父母,每人赠银五十两,以作奉养之资!另,凡为独子者,一律返家,奉养父母,亦有赠银五十两!”
军令一出,无可违抗,离开之后,所剩,一万零八百!
说完,曹雪寒望着剩下的人,沉声道:“但,所有人给我记住一点,很重要的一点,从现在开始,若是选择留下,那么,你们必须重新接受我的训练!因为,我不要废物,一群连我一招都接不住,没有血性的废物!在这个过程中,极有可能有人会死!亦可能会有伤残!这是你们可能要付出的代价,我给你们机会考虑,你们考虑好了,愿意接受我的训练的,上前一步!害怕的,原地不动。我警告你们,在我的训练结束之前,除了死亡,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退出!也没有所谓淘汰,若是淘汰,便是死亡!所以,你们必须要现在就在这里做出选择!这并不可耻,每个人都有选择活下去的权力。但,这也是除了完成训练,唯一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我数三个数!在这个时间里,做出选择!”曹雪寒大吼一声:“一!”
二和三还没有数出来,一万零八百人,一个不少的,带着凛然赴死的表情,整齐地迈上一大步,用力之大,地上尘烟轰的扬起,连地面也似乎震颤了几下!
陈玄礼、李承恩、曹雪阳在一边看着,眼中满是赞赏,还有佩服!
曹雪寒这样的鼓动士气,此刻,恐怕就算是让这些人去死,也没有人会皱一皱眉头!曹雪寒已经将士气鼓舞到了极至!将这些人的血性调动到了极限!甚至是他们自己这些一向是鼓动人的角色的将军,今日听了这些话,也是浑身热血沸腾,气息咻咻,在这一瞬间,似乎眼前又是连天战火,遍地狼烟,如山尸骨,如海血泊!
悠长苍凉的号角,似乎又以一种雄壮的频率在灵魂深处响起,带着决死不退的血性冷漠,却激起男儿心头滚烫的热血,百战无悔!生死无悔!
“既然大家都愿意,那我现在宣布军令。”曹雪寒冷冷地道:“我只说一遍,但无论是哪一条有任何人违反,没有例外,更加没有下一次!杀无赦!”
“在我的训练之中,没有军棍,没有体罚!更加没有后悔这种事!只有生,又或者死!败在你们所有人面前的,只有这两条道路!”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最高统领!只允许听从我一个人的命令!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行!记住,是任何人!无论是你们的陈玄礼将军,又或者别的什么人,绝不例外!违令者,斩!”
“按规定时间操练,迟到者,斩!”
“心有不满敢宣之于口者,斩!”
“违抗命令者,斩!”
“斩!”
“斩!”
一连串的斩字,说的杀气冲天!曹雪寒自己的眼睛,也随着这几个斩字,变得杀气凛然!
现在,给你们半日休整,明日卯时二刻,全军正式操练!说完,曹雪寒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