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道:“郡主,秦堪是秦堪,和我爷爷无关,秦堪早已经不是秦家人了。”
完颜塔兰忽然“啪啪”出手甩了秦堪两个耳光,秦堪没有躲避,耳光打在脸上,痛却在心里。
完颜塔兰道:“你想逃避吗?嘿嘿,你这个秦桧孙子到哪里都逃不了,不要说在宋国,你就在这燕京城里亮出身份来,看看城中那些汉人会不会用唾沫淹死你?”
秦堪心中剧痛,秦桧孙子身份一直象座大山压在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挥之不去,安靖国,赵一民,当初要杀他痛骂他,无不为了他这个身世,不但普通老百姓极端厌恶,就连高业这个无耻小人也鄙视自已身世,当真天下之大无可容身。
完颜塔兰见说道秦堪痛处,心中一软,当即下马走到秦堪面前,抓住秦堪拉下马来。完颜塔兰轻轻抚摸秦堪脸颊:“痛吗?”
秦堪木然摇摇头,完颜塔兰突然紧紧抱住秦堪,疯狂吻着,嘴唇雨点般落在秦堪额头、脸颊、嘴唇、鼻子眼睛、等处,狂热而有力。
秦堪木然躲避着完颜塔兰热吻,使了好大劲才推开她,两人都喘着气互相盯着对方,完颜塔兰忽然抽出马鞭,狠狠抽向秦堪,马鞭落处秦堪衣衫破裂,漏出带血痕的肌肤,完颜塔兰一连抽了十几鞭才住手。
完颜塔兰恨恨看着秦堪,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你以为你清高吗?你了不起吗?你还惦记完颜冰儿那个贱人?她哪里比我好?”
秦堪道:“是的,她没有你尊贵,没有你有权势,她不过是一个罪人,秦堪心疼她,可怜她。”
完颜塔兰狂怒,无处发泄,“唰”的抽出短刀,秦堪盯着短刀,黄色的刀身映着阳光一闪一闪,完颜塔兰忽然转身冲着白龙马就是一扎,热血箭一般射出染红了马身,白龙马不明白主人为何这么绝情,但仍忠于主人不肯逃走,完颜塔兰疯狂连扎,白龙马长嘶一声倒地奄奄一息。
秦堪大叫:“郡主,快住手。”完颜塔兰此时状如癫狂,白龙马终于闭眼气绝,黑玫瑰眼见爱侣死去,悲鸣一声猛然撞向一棵大树,脑浆迸溅倒地而亡。完颜塔兰终于无力放下刀,仰天狂哭。
秦堪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鲜血,险险倒下:“你既然恨我那就该杀我,何苦为难马儿。”
完颜塔兰冷笑道:“它们想好,我偏不让它们好,你滚吧,滚回你的地方去。”
傍晚时分,秦堪终于回到了大牢。经过牢门前,林十八吃惊的看着秦堪,见他全身衣衫撕裂,没有一处完好,衣服碎片血迹斑斑,肌肤上布满了血痕,木头人一般机械走着。
林十八道:“大哥,你还好吧?”秦堪笑了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回到自已牢房,唐幽幽想开口,柳絮飞摆摆手示意,众人谁也不出声,就这么默默坐到天明。
天忍教议事大厅,为了处理叛逃弟子和秦堪等人,已争论了好几天,完颜勃勃怎么也想不通,本来按照教规再简单不过,一律处死就是,结果第一天完颜汉说林十八等人受人挑拨利用情有可原,秦堪等人不过是失职云云,自已不得不暂停处决人犯,派人调查。
好不容易查明情况,搜集到证据,完颜元宜正想处决林十八等人,赫连影又跳出来质疑,完颜勃勃根本不把赫连影放在眼里,支持完颜元宜处决人犯,不料赫连影突然拿出完颜雍的飞鸽传书公文,要完颜勃勃慎重调查从轻发落,同时右护法侯赛因领着唐无欢等几名长老,坚决反对处决林十八等人,这下完颜勃勃总算明白了,秦堪等人现在成了烫手山芋,派系斗争工具。
完颜勃勃奸猾无比,于是乘机将这事甩给完颜元宜,自已作壁上观。完颜元宜为了压制完颜汉等新人势力,联络了另几名长老,以及各处分会头目,坚决要按教规行事,两派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完颜勃勃担心继续斗下去会伤及自身,于是道:“如今丞相大人正在燕京,何不请示一下。”两派见他抬出完颜亮,都不好再异议,于是一致赞同。
不久完颜亮的处理意见下达:死罪难免,情有可原。这下两派都糊涂了不明所以,完颜汉笑道:“相国的意思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迅速达成了对秦堪、林十八等人惩罚意见。
一连几天都无动静,林十八等人焦急不安,等死有时比死亡更难耐。这天早上,各人向往常一样无聊等待中,高业带着一批卫士进来,秦堪心想看来处理结果出来了。
高业双手交叉抱胸,歪头脑袋打量秦堪,秦堪依旧静坐视而不见。高业一摆手,看守忙上来打开牢门,高业道:“秦堪,快给老子出来。”
秦堪懒洋洋深了个懒腰:“大清早的,哪来的恶狗狂叫?”高业甘愿做完颜塔兰的走狗,教中人人皆知,这时见秦堪称他为恶狗,不由得都笑出声来。
高业涨红了脸:“秦堪,不要嘴头得意,老子今天和你公平决斗。”秦堪缓缓走出牢房,看守上前锁好大门退下,高业手一挥,身后的卫士立即后退,腾出大片空间,牢房宽阔的走道只剩下秦堪和高业。
高业道:“秦堪,今天你我公平决斗,生死由命。”秦堪淡淡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快点出手,我还等着吃早饭了。”
高业双掌一翻猛力抢攻,他自从被郎祝源在体内种下剧毒,被逼着疯狂练武来压制毒素,刚开始毒素发作时痛得死去活来,后来功夫深了,渐渐能压制毒素发作,也不知郎祝源使了什么法子,体内毒素光压制不能根除,只能老老实实天天勤修苦练。
这一年多来,高业武功突飞猛进,已非昔日吴下阿蒙,高业也自我感觉良好,自觉已超过秦堪,完颜汉知道他心思,同意他和秦堪决斗,让他跌个跟斗知道自已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