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看得目瞪可呆,望着院落满满的物品,眼睛都花了,叶成志一努嘴,泼皮们会意,纷纷掏出红包交到叶成志手上,叶成志恭敬捧上红包:“伯母,您和高大哥母子团聚,我们兄弟高兴,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叶成志打开红包,白花花大块银两耀人眼目,高氏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也太贵重了。”高业道:“妈,这是我兄弟一点点意思,虽然少了点,但也是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叶成志接口道:“是啊,伯母,礼小情重,您老就收下吧,不然高大哥要怪我们了。”
高氏茫然看着这一切,忽然抬起手指放进嘴里咬了下,手指很疼,确认这不是做梦,可是这不是梦又是什么呢?正茫然间,猛然院外有人叫道:“请问,这是高业少侠的家吗?”
高氏一惊:“儿啊,你又闯祸了?”高业哭笑不得,他花了这许多精力包装自已和母亲,不料母亲一惊一乍的毫不配合。
这时门外又涌进一批人,男女老少,贫贱贵富都有,这些人进来,得知高业就在眼前,纷纷上前跪拜,口称恩人,都说得了高业的救助,感恩不尽。
高业连连摆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各位,请回,行侠仗义救危扶难原是我们学武人本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何况这是我爷爷遗训,各位还是请回,高业这里谢过了。”
众人这才起身纷纷赞叹不已:“到底忠良之后,名不虚传。”
高氏终于相信,惊喜道:“儿啊,你果然学好了,你爷爷和爹爹地下有知也瞑目了。”高业心道:老妈,你终于配合我演戏了,脸色一副诚恳之色:“娘,儿早就不是过去的高业了。”
这时一妙龄女子上前搀扶高氏:“伯母,高业浪子回头金不换,您老就放心吧。”
高氏疑惑打量那女子,叶成志乘机道:“嫂子,你怎么称呼伯母,该叫婆婆才对。”那女子正是小翠云,闻言装作害羞样子躲在高业身后。
高氏喜得开怀大笑,一指高业:“你小子原来早就有了,我这下终于有孙子可抱了。”
高业道:“娘,翠云还没有过门了。”高氏大笑:“这又有什么打紧,今晚就接人家过门也不迟。”
叶成志道:“对,对,今夜就过门。”众泼皮哄堂大笑:“对,今夜我们要讨高大哥一杯喜酒。”
高业尴尬之极,事情出乎意料之外,转眼向翠云瞧去,翠云正掩嘴偷笑。
秦质洁和哥哥分手,回到官府驿馆,岳申一见大喜:“质洁你回来啦?等得我好苦。”秦质洁见岳申胡子拉碴头发如茅草般,满脸憔悴,当下吃惊道:“发生什么事了?身上怎么这般肮脏臭烘烘?”
岳申一笑:“没啥,王伯伯来信了,催我们急速回去,我等你等得心焦。”秦质洁道:“这个暂且不管,你快回答我你身上为何这般臭烘烘?”
岳申习惯性搔搔头皮,但见头皮屑纷飞,连忙住手,尴尬之极,红着脸道:“我等你,你老不来,所以我茶饭不思,哪里还有心思注意这些?,几天都没有洗澡啦。”
秦质洁闻言一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既感动又不安:“臭小子,还不快洗澡换衣服去,你身子臭也臭死了,不洗好了别见我。”
岳申得令忙兴冲冲进入里间,叫来仆役烧水洗澡。秦质洁在外屋听见里面水声哗哗,心中犯愁,这臭小子居然这般依赖自已,几日不见居然相思成病,这样下去还了得?唉,他要是不是岳家人,或者我不是秦家人,那该多好?秦质洁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可对臭小子太好,逐渐远离他,慢慢冷落他就是。
秦质洁自欺欺人,觉得这样不错,尽管她自已都不相信能做到。好一会岳申洗好才出来,顿时面目焕然一新,秦质洁道:“臭小子,你怎么洗得这么慢,等得我好困。”
岳申悻悻道:“你不是让我好好洗洗吗?我连洗了三遍,才这点功夫你就等得不耐烦了,我可是等你好几天了。”
秦质洁气道:“哪来的牢骚,婆婆妈妈的和女人一般。”岳申道:“你急急火火的和男人一样,不过我喜欢。”说完这话大羞,连忙闭口不言。
秦质洁一指岳申鼻子:“你还有理了……”忽然想到岳申刚才说的“不过我喜欢”,顿时心中一软,柔声道:“好了,我且问你,你王伯伯急速召你回去,可知何事?”
岳申道:“临安突然混进大批天忍教奸细,我猜王伯伯召我回去或许于此有关。”
秦质洁心想,完颜汉出使临安,高业到处招摇过市,哥哥潜伏不动,这里有什么关联?
秦质洁沉思不语,好一会道:“这个暂别管了,你王伯伯自有主意,你哥哥和叔叔哪里去了?”
岳申道:“太子有事托付他们,早就走了,就我一人等你。”
秦质洁白了岳申一眼:“你未婚妻呢?”岳申脸一红:“不知道啊,从太子那里出来就没有再见面,喂,你不是说了不管这事吗?怎么又提起来了?”
秦质洁恼怒瞪着岳申:“你,你……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自从认识岳申以来,还第一次被他驳倒。
岳申不服小声嘀咕:“我可是天天受你气,咦,为啥我却喜欢来着?”
秦质洁道:“你嘀咕啥?还不快收拾动身。”
二人收拾好已是中午时分,当下找家酒楼吃饭,边吃边聊,一乞丐走到二人面前唱道:“爷爷奶奶行行好,好人好心有好报,施舍一碗半碗饭,生意兴隆步步高。”
岳申当即拿出银子递给乞丐,乞丐笑嘻嘻却不接,岳申奇怪,秦质洁却将手中半碗饭倒在乞丐破碗里,又挟了几样菜放进去,那乞丐这才端起饭碗不住道谢:“秦姑娘,王经大人在西子胡同毕家大院等候二位。”那乞丐朝岳申笑笑这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