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男人这个字眼,我真的怕了,每个男人心里的那个后宫梦,一旦爆发,就像洪荒之力,根本止不住。
秦苏走后我一个人吃到撑,吃完后到收银台结账回到停车场,犹豫我喝了点酒,才想起自己不能开车,我不想再出现之前像撞安小雅那样的事。
我锁好车门到路边打的的士,刚刚停了个的士,正准备上车,结果动作慢了点,交警把那车赶走了,我只能暂时的走会路。
很久没这么走过路了,步行街两边的樱花开得很旺盛,走到一家商场门口,前面一个穿得很卡哇伊的小男孩儿背上背着个熊猫背包,头上带着很可爱得能滴出水的兔子耳朵的帽子,看着也就将近两岁吧,打扮得还蛮时尚的,哈伦裤,小风衣,围巾,马丁靴,萌得不要不要的。
他手里拿着棒棒糖,貌似也没瞧着他的父母,监护人也没有。
周围不少的人瞧着他可爱,都弯下身逗他玩,小家伙含着棒棒糖,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啊看的。
有个鬼鬼祟祟的人跑上来拉那个小男孩,小男孩可机灵的往后退,迈着小小的腿往我这边跑着,他抬起眨巴眨巴的眼睛对我呵呵的傻笑,然后躲我的小腿后面,拽着我裤子,时不时的瞟那个鬼鬼祟祟的大妈。
那大妈估计我是孩子的母亲吧,没过几秒便走了。
又萌又帅的小男孩对着我笑,还抬手来指着我,嘿嘿嘿的,嘴里也囫囵吞枣的说着什么。
我蹲下身笑眯眯的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指着我笑,不说话。
我看着他,越发觉得亲切,真想抱抱他,可还没来得及。
我身后突然出现个人将小男孩抓了过去。
我回头看到了满脸防备的沈梦。
沈梦身后跟着的几个黑衣保镖也皆然而至,沈梦警惕又很严肃的问我:“你想对我孙子做什么?”
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沈梦,反应了几秒:“他是我儿子?他是小宇!”
我到这刻才反应过来他是我儿子,都说孩子的变化一天一天不一样,如今瞧来的确有道理的。
我心里很难过,如果我刚才知道他是小宇,我一定抱着他使劲的跑,然后消失在这个城市,让人再也找不到我们。
我现在才发现我何等愚蠢啊,我错过了我儿子,我亲儿子。
小宇被沈梦一把抱起来,到底才两周岁的小孩,也到底是母子连心吧,我总感觉他也听懂了我跟他奶奶的对话。
原本笑眯眯的,哇的张着小嘴大哭,嘴里的棒棒糖随之滑落而出,金银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他小风衣上。
沈梦依然死死的瞪着我。
“田璐,你是不是跟踪我?你想抱走孩子对吧?”
我抬起手背可劲儿的抹着眼睛,我哭笑不得的说:“我没有,我只是见孩子的身边没大人,我怕他出事,我真的没认出来是小宇,我真的没认出来!”
尽管我已经解释,沈梦明显不相信,她呵呵呵的大笑:“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儿才这么好骗吗?”
“我真的没跟踪你,我只是无意路过这里!”
“田璐,我近来没时间收拾你,等我有空了,今天的事我再找你算账!”
说完,沈梦抱哄着孩子渐渐远去,我追上去拉沈梦的手,哀求的口气:“我想抱抱孩子可以吗?我就抱一下!就一下,你这么多保镖在,我跑不掉!”
沈梦很不耐烦的口气,她朝着旁边的保镖使眼神,紧接着他们上来推我,很重的力气,我一屁股坐地上,耳朵上的助听器跌落在地。
旁边路过个骑自行车的少年,十七八岁,正好那自行车的轮子压在我助听器上,我已经来不及看我的助听器,我盯着孩子和沈梦走远的方向,我看着孩子涨红了脸,流着很多的眼泪,可我却就是什么都听不见,连孩子的哭泣我想听听都听不见。
我从地上站起来,我眩晕的愣原地,我看不清前面方向,我努力的呼吸,吃力揪着胸口。
后面我打的回的办公室,可我的钥匙不知道放哪儿了,好像出来时没记得带。
这会儿找商业楼的主管也不会在,我决定到员工宿舍,我给小蒋发了信息,她给我打开的宿舍门。
小蒋一直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的说话,我什么都听不到。
只瞧她嘴动,小蒋发现我耳朵上的助听器不见了,她拿手机在信息上面打了排字。
“田姐,你要洗澡吗?我去把电热水器打开烧会儿!”
“……”
我才想起来这是老房子,这里的热水器是老式,洗澡前必须先烧水。
我点了点头。
小蒋把着我的肩膀算是安慰吧,她烧好水后叫我去洗,我拿着浴巾和小蒋给我的睡衣走进去,里面黑漆漆的,灯光不明亮,有股尿骚味。
我快速的冲完澡回到床上,怎么都没法睡着,我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我儿子的哭泣声,还有那呆萌可爱的微笑,那吃着棒棒糖的样子,那背着熊猫背包卖萌的样子。
他就是我的儿子,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长这么大。
我靠墙壁上流眼泪,悄声无息,我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样哭过,我很久没哭成这般的撕心裂肺和痛侧心扉。
我之前那个手机坏掉,内存卡格式化,我换手机以后,我这上面再没我儿子照片。
我有时候想他都不能拿出来看看。
小宇,妈妈真的好想你。
我一在心里唤着小宇的名字,心里像磕了石头,不知道小蒋是不是发现了我不对劲,她从床上起来看我。
她没开灯,用手机打着点光走我面前递给我许多纸巾。
我抽搐的说了谢谢,小蒋坐在床边陪我到半夜。
后头我不知不觉中睡着,等我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九点。
宿舍角落的那张小桌子上放着一份早餐,还有张纸条。
“田姐,我给你买的蒸饺,也不知道你要吃什么,我先去店里看看,你多休息会儿吧!”
我摘下纸条打开饺子,饺子冒着热气腾腾的烟。
我吃掉早餐后又睡了一会儿。
再次醒来是自然醒的,我看手机时间,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
短信有两条,发信人自称安逸凡。
我给他回信息,我说今天没空见面。
安逸凡几乎秒回我。
“我那位朋友没那么多时间可以等!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不是说好一天之内给我答案!”
“真的对不起,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感冒了,发高烧,我先去躺医院,耽搁不了多长时间的,我买完药吃掉后,立刻到你约的酒店找你!”
“行,那你尽快!”
“嗯嗯,我知道的!”
我收拾干净后提着包包到上次给我配助听器的医院,今天给我检查的医生不是上次那个,这次的医生是个稍微年轻的,他暂时性的给我戴了检测助听器。
“田女士是吧?”
我嗯的点头。
“你知道你耳朵现在情况很严重吗?”
我摇头:“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你耳朵需要做手术!”
“手术?为什么?”
“你中耳情况严重,从我在国外留学的经验来看,最好把它切除,否者很有可能会诱发癌变!”
我听得迷迷糊糊的,我笑着问医生:“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癌变?”
“当然,我希望每个到我这里的人都能健健康康,我这建议并不害你,只有切除掉,才能排除暗中危机!”
“医生,我最近挺忙,这样吧,你先给我配个助听器,我有空了再做个仔细检查,到时候该做手术我便做!”
“那行吧,你最好能早点,别拖延时间!再有,你现在的听力跟之前比起来更差劲,你得配更高的助听器!”
“要多少钱?”
“你快接近深度失聪,这类的助听器最便宜的五万三。”
“好的,我知道了!你开个票吧,我交钱!”
戴好助听器从医院出来,我到了安逸凡约定的酒店。
我到的时候安逸凡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点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都站着干什么!赶紧帮田小姐拿外套和包包!一群猪!”
“好的,安总!”
安逸凡的保镖上来接我的外套,我外套包包里都有很重要的东西,我没给他们。
“安总真是细心,不过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提着安心!”
“行,那咱们吃饭吧,你喝什么酒,白的,红的!”
“红的好了。白的太烈!”
安逸凡抬了下手,旁边站着的女服务员很热情的上来为我倒了一点红酒。
“谢谢!”
我端着红酒摇晃两下,又闻闻,浅浅的尝一口,非常的不错。
“你尝尝这个,野味,估计你没吃过!”
“谢谢,安总就别给我夹菜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也快吃!”
我看他吃得很少,动作优雅,喝了点红酒,吃了点菜,他便擦嘴了,期间我们一直在聊天,他问了我很多,比如小的时候生活得好不好。
“还行吧,我的童年跟安总你比起来当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比起那些比我还不幸运的人来说,我算很幸福!”
“嗯,是这道理!”
安逸凡微微点着头,突然盯着我耳朵。
“你为什么戴着这个?是变相录音趣÷阁?”
“助听器!”
我想着自己跟他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吧,直截了当的说了。
他哦了声,端起酒杯敬我:“来,田小姐,敬你一杯,很感谢你能帮我这个忙!事成之后,我再请你吃饭!”
“安总的谢谢也别说得太早,毕竟没配型,能不能用还不知道!”
“但愿能用!一定能用!”
“……”
我笑,与他轻轻碰杯。
吃饭出来,犹豫太晚,今天去他所定的医院以及来不及,因为检查的项目复杂。
他要我明天不吃早饭也别喝水,一早来接我。
我说好的。
我回到办公室找了商业楼的负责人,负责人告诉我他们没有备用钥匙。
我请了开锁匠打开了办公室,进去的时候,一大串钥匙果然在我办公桌上。
我刚准备坐下来开始工作,我手机突然响,来电显示罗丹。
我按下了拒绝键,她接二连三的又打过来,我直接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