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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头七夜的恐怖传说:胎楼(1 / 1)

第0章简介

父亲死的时候,对我说,在他头七夜里,如果有人晚上来敲门,千万不要开门;开门了也千万别放人进来;放人进来了也别跟他走。

只要我熬过他的头七夜,可保一生平安。

可那一夜,我跟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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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午夜十二点

父亲死的时候,对我说,在他头七夜里,如果有人晚上来敲门,千万不要开门;开门了也千万别放人进来;放人进来了也别跟他走。只要我熬过他的头七夜,可保一生平安。

我听着有点玄妙,当我想问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父亲头一歪,咽气了。

父亲不是个好人,生前狂喝滥赌,最后酒品不好,总砸东西,一辈子的赌棍,赌输了不少钱,他这句不靠谱的临终遗言在我看来,算是他这辈子对我最有良心的话了。

之后我打点父亲后事,父亲生前已经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输个精光,死后都是叔婶们筹钱订做了一口薄棺、一块荒地,打算头七过后,埋了了事。

父亲死后第一夜,是二叔家的小堂妹来陪我,小堂妹年纪和我差不多,但是和我却不熟悉。我父亲家里的人都不喜欢我父亲,因为他狂喝滥赌的个性已经败光了他的人品,连带着我也遭了亲戚的厌。

天一黑,我站起来,就要关门。

小堂妹喊说:苏凉,你别关门。

我回头,说:我爸死前让我一入夜就关门。

小堂妹有些怕,说:你别关,我家就在你们家对门,你们家里有死人,我害怕的时候我可以冲回家里去。

我说,你怕你就回去,二叔生病,你就别让他来了,这门我一定是要关的。

她没办法了,她爸身体不好,最近得了肺炎,刚出院,二婶觉得死有死人的地方很晦气,二叔过来守灵,会让病情加重,于是只好让小堂妹陪我来了。但是她一直都不敢进我爸的房间,还让我锁着我爸的房间的,好像这样就安全了似的。

快到12点的时候,我进我爸房间里换香,据说这头七里点的是还魂香,香火不能断,否则鬼魂就找不到路,回家看一眼。

我刚把香插好,忽然间就响起了敲门声,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我手腕上紧紧扣着四根手指头,我的父亲左手少根小指,据说是他赌输后被人砍下来的。

他已经死了,但是尸体却从白布下弹出手来,抓住了我的手。

门外——叩、叩、叩。

我家有门铃,来人却不按,只是僵硬地敲门。

午夜十二点,谁来了?

父亲的房门响起了更猛烈的拍门声,几乎盖住了玄关门的声音,房门外传来小堂妹发疯地大吼:苏凉,门外有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女人!

我吃了一惊,正想去看,身子一动,手腕猛地一痛,快要断了!

我低头一看,父亲抓着我的手青筋暴露,而我的手被他抓得发紫,他再不放手,我的手就要断了。

“我绝不会开门的。”我对父亲的尸体说,父亲听了我的话之后,垂下了手。

他只是一个尸体。

但是他动了。

午夜十二点。

一切很不美好的猜想疯狂涌入了我的脑海里,我咽了咽口水,心想父亲为什么不让我开门?尸体能动,那门外站的会不会是鬼?

第2章你将,死

我把父亲的手塞回白布下面,开了门走了出去。

一出去,小堂妹就对我说:苏凉,我从猫眼往外看,门外有一个女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以为你被锁在外面了,我打开门去看,却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我吃了一惊,问:你开门了?

“嗯!”小堂妹点点头。

这时候一道冷风刮过,客厅椅子上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她一袭白衣,双手叠放在膝上,低头含笑,眉目俊秀如画。

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却胜在气质温婉出尘。

我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鬼吧?为什么一只女鬼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小堂妹看到那女鬼顿时就疯了,她用力地摇着我的手,指着女鬼对我说:苏凉,就是她,刚刚敲门的就是她!

我想起父亲的话——

如果有人晚上来敲门,千万不要开门;开门了也千万别放人进来;放人进来了也别跟他走。

开门、进门,已经犯了两点禁忌,那最后一条千万不要犯,那么我就是安全的。

我走出一步,啪,灯全灭了,只有客厅里为父亲点的白蜡烛还在亮着,烛光映在女子的脸上,竟不似常人那般雪白,而是青色的。

我不敢再靠近她一步,那关灯就是她对我的示警,让我千万不要再走近她一步。

我问她:你是谁?

她嘴唇不动,声音却从她喉咙里传了出来:我是你的妈妈。

我说:我妈早死了!

她说:对,在我认识你爸爸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个死尸了。苏凉,你是死人的孩子!

我不信,我说我是活人,我有呼吸,我有心跳,我还有体温,今年学校体检的时候,我身体各项指标都健康正常,我就是个最正常不过的活人!

女人告诉我,二十年前,我父亲路过她家祖宅,因夜下暴雨,只得在她家祖宅借宿一夜,楼主叮嘱我父亲,子时一到,听到鬼鸮鸟啼叫三声后便就不要开窗开门了,更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我父亲不听,夜里开门走了出去,进了她的房间,见她年轻貌美,知道那是一具尸体,仍然兽性大发,将她强了去。十个月之后,我便就出世了。

我出世之后,就被送到我父亲的身边,我父亲从那以后就变了一个人,因为他看见我就会想起在女人祖宅里的那一夜,那是他一生中最不敢回忆起的那一夜。他曾想杀死我,但是却一次次地失手,被藏在暗中的鬼警告着,如果父亲敢动我一根毫毛,那他就少一根手指头。

我看看手腕上的四根手指印,心想原来父亲的手指头不是赌输被债主砍掉的,而是被鬼折掉的。

女人问我:苏凉,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我说肯定要活。

“那么,七日后,有个叫阴十二的人来找你,你千万不要跟他走。”

“如果我跟他走了,会怎么样?”

“你将,死。”

第3章迷离的身世

女人说完,就化为一阵风,门打开,她走了。

我走过去,探头到门口外面看了看,忽然脖子上传来一阵压力,有人把我扯了出去,我吓得大叫,抓着门口这才把自己拉了回去。

门外传来女子宛如银铃般淘气的笑声,我的面前再次出现女子的身影,她笑着点我的鼻子,对我说:傻孩子,想活命,就别出来。

然后她消失了,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僵硬地把门关上了。

我回到家里,坐在椅子上呆了很久,直到小堂妹走过来,戳戳我,问我刚才在跟鬼说什么话呢?我吃了一惊,问她没有听到女鬼说的话吗?小堂妹摇头说没有,我这才发现,原来,只有我才能听到鬼说话。

第二天,天亮了,小堂妹冲回自己家里面,发誓再也不陪我守灵了。我到二叔家里面吃早餐,吃早餐的时候,我问二叔知不知道我妈的事。

二叔一皱眉,放下碗筷,说不知道,他只知道十九年前,我忽然出现在的他们家门前,那个时候爷爷还在,父亲和两位叔叔都还没分家,三兄弟和父亲住在一起,我出现在他们家门口的时候,他们以为是哪一家人没良心的养不了孩子,就把孩子送到他们家里来了。

奶奶见我白白胖胖,十分可爱,便就收容了我,打算第二日再到村里面找找看是哪一家丢了孩子。

那一天晚上我是和奶奶同一张床上睡的。

但是第二天,我却出现在了父亲的床边,而爷爷他们进我父亲房间里面的时候,发现我父亲躲在角落里,断了一根手指头。他看到爷爷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冲过来抓着爷爷叫汪汪,他那时候说的话没有一个人听得懂,听起来就像是狗在叫的一样,但是只有一句话是所有人都能听得懂的,那就是:

这是我的亲生闺女儿!

等父亲精神稍微正常了一点之后,他就跪在爷爷奶奶的面前,一边掌掴自己,一边向爷爷奶奶忏悔自己的罪行,说我是他强暴良家妇女后生下的小孩,他必须得养我直到我长大成人。

爷爷很生气,当场就暴打了他一顿,但是奶奶却是心疼我的,因为我是家里面孙子辈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长孙女。

这就是二叔知道的事情了。

父亲死后的第二夜,是二婶陪我的,因为小堂妹被吓怕了,她不敢和家里人说有鬼,但就是死也不肯再踏进我家里一步,甚至为了逃避二叔二婶的责骂,索性收拾书包,跑到同学家里面借住去了。

二婶年纪稍长些,比小堂妹稳重多了,来到我家里都是她在忙活着照顾我,但是她也是不怎么敢进父亲的房间里为父亲换香的。我知道很多人都会害怕死尸,于是我就没有把换香的事情交给二婶,换香、换祭品、烧纸钱等事情都是我亲力亲为的。

夜里十点,二婶很早睡了,睡我房里面。

十二点,我锁好了父亲的房门,就搬了一张椅子,在大厅端正正地坐好。

门外准时准点出现了——

丧乐!

第4章苏凉,你门外有鬼!

那丧乐声越来越近了,近到门口处时,有人在敲门:叩、叩、叩!

是在敲我家的门,不是在敲二叔的门,仅仅只是我家的门而已。

我绷紧神经,不知不觉中,汗水浸湿衣服。

我盯着墙上的挂钟,祈祷着天快亮。

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在乎时间,那时间过得就会越来越慢,我盯得眼睛快要裂开了,但时间,仅仅只过去了600秒,也就是10分钟而已!

吱嘎——门开了。

我顿时吓得心快跳出嗓子眼了,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二婶起床了,开的门不是主门,而是我房间的门。

二婶站我门口,揉着眼睛问:苏凉,有人敲门,你咋不开啊?她一边说着,就一边朝门口走去。

我想站起来阻止她,可是脚跟灌了铅似的沉重,站不起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二婶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把上,在这一刻,我终于鼓起勇气,挤出一句话:二婶,先别开!你看看,先看看再开!从猫眼里看看!

二婶依言,凑到猫眼上看了一下,下一秒她爆发出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指着门口,手不断地颤抖地喊:“鬼,有鬼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许久都没办法喘出来!

二婶看到了什么?

门外的鬼究竟长个什么鬼样,让二婶吓成这样?

“苏凉!你家门外面有鬼!”二婶歇斯底里地大喊。二婶的叫声莫名地让我增长了一点勇气,我跑过去,扶起她,但是她却气急败坏地推开我,冲进我房间里。我跟了进去,发现她拿着手机在打电话,看样子是在打电话给二叔,说我家里有鬼,她害怕,让我二叔快点来我家把她接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二婶怒气冲冲地瞪着我,问:苏凉,你家为什么有鬼?

我低头说我不知道。

父亲一死,一切都变得奇怪起来了。

一个自称是我母亲、又自称是个尸体的女鬼飘进了我家里。

第二夜,我还不知道门外究竟站着什么鬼。

过了一会儿,丧乐消失了,门外传来了拍门声和二叔的声音,让我二婶去开门。

我二婶听到二叔的声音就飞快地冲出去开门了。

门一开,她就拉着二叔的手,不停地说有鬼。

我跟着二婶出去,在门口只看见二叔,没有看见有什么鬼,难道,只要有活人出现,那鬼就会自动消失吗?

到了二十一世纪,自然没有多少人会相信有鬼了,二叔看二婶吓成这样,肯定是要把二婶带回家里面去,但又担心我一个人留在家里面会出事,于是对我招招手,让我跟他到他家里面去睡一晚上。

我也很害怕,于是二叔一伸手,我马上就拉着他的手,踏出了门。

手腕忽然一痛!

二婶尖叫,推开二叔,冲回自己家里面去了。

我回头,我半只脚还在门口里面,而在门里面拉着我的手的,竟然是父亲!

父亲双目圆瞪,一身尸斑,他抓着我的手,快要把我骨头捏断了!

父亲说:苏凉,你答应过我,不能开门的!

第5章二婶失踪

我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我二叔,这是鬼变的,他变成二叔的模样,就是为了骗我开门,骗我走出去的!我尖叫着,挣扎着朝门里面逃进去,但是“二叔”的力气并不小于父亲,他扯着我,就像一道铁链子似的,我拼尽全力,他却一动不动!

我伸脚踢他,他也不动。

他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在笑声中,他的身体一点一点腐烂,血肉滴下来,眼珠子被什么东西顶了出来,一个肥白的蛆虫钻了出来,冲我张牙舞爪。

我感到被他抓到的地方冰凉凉、黏糊糊的,低头一看,他手臂上掉下一块肉,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许多小蛆虫朝我爬了过来。

我更惊恐地尖叫着,挣扎的力气在恶心的虫子面前渐渐失去,就在我快被“二叔”拉出去的时候,父亲忽然松开我的手臂,一把抱住我腰,将我强行抱回了屋子里,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被扔在地上,“二叔”惊悚的笑声消失了,我一声冷汗,两只手腕上都是青黑色的淤痕,而右手也就是被“二叔”抓住的地方还黏着血肉,我恶心死了,跳起来,跑去洗手,起码洗了二十多遍,这才忍下了那种想吐的感觉。

我回到客厅里,发现父亲还站在门背后,不过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但他笔挺地站着,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父亲的身影竟然可以这么伟大。

第二天,二叔来我家找二婶,父亲挡在门口后面,我推也推不动他。我知道他是想保护我,所以才会一直堵在门口后面,于是我轻轻地和他说了一句:爸,天亮了。他这才轰然倒下,二叔在门口外面听到响动,便问怎么了?我说没事儿。

我吃力地把父亲的尸体拖到一边,把门打开,二叔进来看到横在门口边上的尸体,吓了一跳,问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不敢说家里昨晚闹鬼了,就撒了个谎,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到父亲在客厅里了。

二叔也不敢乱说这是诈尸,呵斥我不要乱说话之后,就把父亲扛回床板上了。

放好父亲之后,二叔问你二婶呢?

我一怔,说二婶昨晚上回家睡去了……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二婶昨晚上出了这个门,就不见了。

我不敢把真话告诉二叔,直到下午小堂妹听说了这事之后,冲回家里来,哭着抓着我打,让我还她妈妈。这个时候就什么都瞒不住了,我把这两天晚上的事情统统告诉了二叔,二叔听后惊呆了,小堂妹一直在旁边抹眼泪,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

虽说我知道二婶的失踪并不是我害的,但是我知道这一切灵异事件的矛头都指向我,这一切我难逃其咎。

我跪下来跟二叔说:叔,婶儿不见都是我的错,要是婶不来陪我守灵,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以为只要我不走出家门一步,就不会出什么事,但我没想到,别人会出事!

第6章二叔死了

二叔呆了很久,这才扶起我说今晚上他要陪我守灵,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堂妹一听就哭了,拉着二叔的手,不让二叔这么说,她害怕晚上来到我家敲门的那些鬼会把二叔拉走。她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但是二叔是个强硬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改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二叔让我回房里面早早睡觉去,他一个人在大厅里面守着,父亲还魂香烧没了由他来换,总之这一晚上我不管听到屋外面闹出个什么动静来,都千万不要走出房间去。

我关进房门,为了断绝外界的纷扰,我戴了耳机,把声音调到最大,钻进被窝里,闭紧双眼,吃了秤砣铁了心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出门去。

这一夜,外面也许有动静,也也许没有动静,总之我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

天亮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脸颊上的时候,我醒了过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昨夜睡了没有,但睁眼的这一刻,我知道,不平安的夜过去了,父亲的头七只剩下四天了,只要我熬过这最后的四天,那么我就可以一生平安。

我起来,开门,开不动。

这是怎么了?

我房间只能在内反锁,我又没反锁,这门怎么就打不开呢?

我拧了许久都打不开门,我急了,拍着门喊道:二叔帮帮我,我被反锁了,你帮忙开一下门。

忽然,门开了。

我一怔,赶紧拉开门,开门后我看见父亲笔挺地站在我的面前,他双目紧闭,身上的尸斑比昨日更加明显、更加多了,而且身上开始散发着一种令人难忍的尸臭味。我捏着鼻子,后退了几步,对父亲说:爸,天亮了。

话音一落,尸体倒下,我心想这尸体半夜老是乱跑,要是白天能爬回自己床上,那该多好?

我跨过尸体,走出房门,傻了。

旋即,惊惧、恐慌,好像自己杀人了一样!

主门大开,客厅里的吊扇吱嘎吱嘎地转折,二叔悬挂在吊扇上,慢悠悠地转着。当他转过来面向我的时候,我对上了他的眼睛,那一双死人的眼睛,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脸充血紫肿,眼睛瞪得凸凸的,快要掉下来似的。

许久,我才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尖叫!

二叔死了!

继二婶失踪之后,二叔死了!

这原本指向我的危险竟然降临到我身边的亲人上!

我冲到父亲面前,抓着他的寿衣,摇晃着他,歇斯底里地大吼:“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要带走我,就带走我啊,为什么要把叔叔婶婶都带走?你把二叔还我!还给我!”

我父亲喝酒、抽烟、滥赌,我在世为人十九年,他没有尽过一日作为父亲的责任,这十九年来,都是二叔把我当亲闺女一样拉扯长大的,小堂妹有的东西我也会有,就连我身上穿的这套睡衣都是二叔买给我的。

在我心里面,二叔才是我真正的父亲。

第7章恨与怒!

就在我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的时候,父亲忽然抬起手,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墙上用血写着三个大字:苏兴凡。

那不是小叔的名字吗?为什么二叔死后,我家的墙壁上出现小叔的名字?这是要我去找小叔救命,还是说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小叔搞的鬼?

可是,小叔早年离家,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他好像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所以爷爷很不喜欢他,每次见他都会拿拐杖打他。到爷爷奶奶过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小叔了,以至于我现在都不记得小叔长什么模样了。但这一次,我父亲过世,听说他是要回来奔丧的,只不过现在还在路上,但他一定会赶在父亲头七之前回来到的。

过不了多久,我内心平静下来了,木讷地坐在沙发上。

小堂妹来了,看见悬在吊扇上呼悠转的二叔,哭得惨极了。

警察来的时候,她指着我说我就是杀死她爸爸的凶手,她母亲的失踪也肯定是我搞的鬼,不过警察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把我们分开做了调查。

我比较冷静,把父亲死后这三日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警察,当然没有一个人相信,看我的眼神就在看一个神经病。

于是,也就更没有人相信小堂妹的指证了。

警察在我家里面勘察现场弄了一个下午,甚至还劝我先去其他亲戚家里面住一段时间,免得破坏了现场。我说我哪儿都不去,我爸死了,我还要给他守头七。但实际上,是我不敢去别人家里面住了,二叔二婶出事,我哪儿还敢去祸害别人?

最后,警察帮我把我父亲还有灵堂的东西都搬到了二叔家里面,而我家则是被他们拉了封条,保护了起来。小堂妹情绪很激动,于是被大堂叔接回家里面去照顾了。

警察把二叔的尸体带走了,因为他们需要回去请法医验尸,才能进一步判断我二叔是自杀的还是他杀的。

我默默地跟在警察车后面,送他们到村口,村子里的道路十分拥挤狭窄,警车很难开出去,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送他们、送我的二叔离开。

警车一出村口,马上加速,很快就开出了我的视野。

我看着车子消失,握紧了拳头。

究竟是谁做的?

为什么要来找我?

找我不到,为什么要害我身边的人?

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一定要找出那个害二婶失踪,二叔死亡的真凶!

不管那真凶是人,还是鬼!

我转过身,回家。

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父亲死后的变化,令我感到害怕,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二叔的死亡让我一度伤痛欲绝,但过后冷静之后,就是我现在的样子了——内心里充满了恨与怒!有了恨与怒,我不再害怕那些飘渺丑陋的鬼魂,我只想找到他们,为二叔二婶报仇!

我发誓,在背后对我亲人下手的,不管是人是鬼,我都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第8章乞丐的警告

在回家的路上,我看见,在我家楼下的大榕树下有个乞丐在徘徊着,他很面生,长得极其丑陋,秃顶、驼背、满脸麻子还崩牙,看起来有七十多岁了,像是个坏人,但他那么老了,怕是也折腾不起什么事了吧?

他朝我走来,我看他眼神直勾勾的就落在我身上,我就知道他的目标是我,于是他从口袋里掏了些散钱给他,钱不多,就三元。我说我就这么点钱了,打发给他之后我就往家里面走,但是老乞丐依然拦在我面前,我恼了,怎的?现在这年头乞丐讨钱还比施舍的专横了?

哪知,乞丐手指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下,说:小姑娘面露死相,怕是离死不远了,要是你愿意相信哥的话,这四日,要提防有两个影子的女人和戴戒指的男人。

我本想吐槽他多大年纪了还当着我的面自称“哥”,但是听到他的后半句话,让我不由得凝重起来。

四日——他竟知道我父亲的头七还剩下四日?!

提防有两个影子的女人和戴戒指的男人——这又是什么警告?

就在我想找乞丐问清楚的时候,我发现,那老乞丐不见了,而身边恰有一阵凉风卷过,阴凉阴凉的,太阳也在天边隐没了最后的一道光。

我赶紧回家,刚开门,就看见父亲的尸体站在门口,眼睛瞪得大大的,在瞪我,看起来不太高兴。

不可否认,我被我父亲吓了一跳。

我说:你死了能不能有点死人的样子?乖乖躺尸不要站起来,你活着的时候就没怎么管过我,死了怎么那么多事?

话音一落,我父亲倒了,眼睛也闭上了。这让我感到更加生气了,这简直就是甩个烂摊子给我的架势。

我父亲死了,我父亲的尸体倒门边了——我总得抬回去放床板上吧?我都扛几回了我?而且一具尸体那么重,还臭,我拖一次我就想死一次。

我把父亲拖回床板上,这个时候我特别想弄来一口棺材,把我父亲钉死在棺材里面得了,省得他老蹦跶我还得拖他回原位上,但是我还是没有那么做,一来没钱二来是我晚上还得他帮我守着门,不然出事了我怕我扛不住。

还魂香早灭了,我重新点上的时候,忽然想起那算命的话,算命的说我是死的肉体活的魂,那我父亲这算不算是死的肉体死的魂?他的魂是不是还在自己身体里呢?

我今晚上不打算睡了,我要醒着弄明白究竟是什么鬼在门外面祸害我们家。于是我把二叔家里的灯全开了,厕所的灯也开了,所有门窗都关紧实了,坐在厅里面,打算看电视看到了12点。

说实话,一个人自己待这么大屋子里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害怕是有。

难过也有,这是二叔的家,我爸死之前,二叔家里人还好好的,现在我整晚上我脑里全是小堂妹在警察面前哭的样子,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就这么给散掉了,这是不是我的错呢?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第9章门外来了个男人

昏昏欲睡的我一秒钟醒过来,并且绷紧了神经。

我抬头看钟,11点整——这是钟不对呢?还是那些鬼提前了?之前不是12点才准时准点敲门的吗?

我竖起耳朵来听,敲门声变了,变成了门铃声,我心想这鬼终于懂得与时俱进了?之前都是敲门不懂得按门铃的,哪怕是变成我二叔的样子也是拍门……有点不对劲!

我起身,蹑手蹑脚地到门背后,透过猫眼往外瞅去,只看见对门我家门口站着一个穿黑色长风衣、提着行李箱的男子,他背对着我,背影削瘦颀长,透着一股英气。

他等不到回应,又按了一下门铃。

我换了好几个角度去看,我看到他的影子了,据说鬼是没有影子的,难道他是个人?

人……?

人怎么会晚上来我们家里呢?

我确定我不认识这个男人,村子就这么小,村上所有人我都认识,所以我十分肯定,这不是我们村的人。

我不开门,就看他想在我们家做什么。

他也许就是那个在背后捣鬼的人。

男人按了七八次门铃,都没有人出来应门,他十分郁闷,嘀咕着说这么晚了家里怎么没人?然后一屁股坐在门口楼梯上,从衣服里掏出一包红双喜,点火抽了起来。

就这样,我贴着猫眼僵了一个小时,而男人也坐在我家楼梯上抽了一小时的烟,他脚边都是熄灭了的烟头。男人时不时地皱眉看看腕表,隐隐有不耐烦的意思。

说实话,我僵这么久,我一直都不觉得累,这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长相很养眼。

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他的帅是跟电视明星的帅是不一样的,现在的明星一般都是偏柔性或是偏萌性的帅,但是这男人就是纯英气的帅,气质干净出尘,有些傲然与高高在上的特质,脸与身材都像是经过艺术家的雕刻刀雕刻出来的一般,线条利落干净还不失精致。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走大街上时一般不信这话,因为大多数人的眼睛浑浑噩噩,似乎都不明白自己生在世上所为何事,他们看起来很茫然,眼睛里没有光,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

但注视男人的眼睛的时候,我信了这话。

他的眼里有光,而且很深邃,似笑非笑,仿若看破红尘。

有这么一个耐看的帅哥给我看,我倒也不觉得长夜漫漫了。

12点。

丧乐出现了。

楼道里起了雾。

雾渐渐盖住了男人的身,他的眼神变得困乏起来,伸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之后托着脸,眼皮子打架起来,渐渐地合上了。

那雾应该是有催眠的功效。

雾里面跑出一个人影。

二婶。

二婶跑到自家门口,拼命地拍门:苏兴业你开门,快开门!

苏兴业是我二叔的名字,她拍的是自己的门,这么说……是两天前失踪的二婶回来了!

我特别激动,马上就要开门放二婶进来,这时候背后出现一只手,直直按住门,不让我打开。我回头一看,是父亲又诈尸了,看来我明天又得搬尸体了!

第10章失踪的人,死去的人

不过父亲的诈尸让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拍门。

二婶是拍门,不是按门铃。

这是她自己的家,难道她还不知道按门铃?不……她直接拿钥匙开门不就行了吗?所以说二婶是鬼?

二婶哭了,哭得很真很伤心:苏兴业你为什么不开门?我看见门缝里有光,你还没睡你就在家里面的,为什么不给我开门?我好害怕!外面有鬼……有鬼一直在追我啊!我不想死,你快开门!

二婶慌乱叫嚷中,不停拍门,忽然按了一下门铃。

当门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感觉世界亮了起来,拍门、门铃就像是一个鉴别是人是鬼的暗号!有了这一个门铃声,我马上就判断二婶是人!

我要开门!我要让二婶进来!

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叫嚣,我手握上了门把,拧开了门。

但门是不动的,因为父亲在死死地按着门,不让我拉开门。

我急了:苏兴奎,你松手!我要放二婶进来!

但父亲死死不动,二婶却是听见了我的声音,在门口大声问:苏凉?门里面的是苏凉吗?

我说是,二婶声音马上变得激动起来,让我快点给她开门,我说我开不了,我爸在按着门所以我开不了。二婶一听就没声音了,我担心二婶出事,连忙凑猫眼上看,只见二婶慌张后退好几步,指着门口大声质问:苏凉!你和你那死鬼父亲怎么会在我家里面?你……不,我不回去,家里有鬼,我不回去!

说完,二婶就转身朝楼下跑,我赶紧大喊二婶别跑!我马上开门,外面才是真的不安全!说完我就要开门,但父亲死死按着门,我情急之下,用身子猛地一撞,撞开了他,趁着他倒地未起的时候,我拉开了门。

“二婶!”我站门口喊,二婶站在楼梯里,看样子是想往下跑,又像是往上走。

“二婶,你回来吧,外面危险。”我温柔地对二婶说。

二婶面色松动,抬脚就要走回来,但只是一步,二婶的脸色立马变了,贴在楼梯扶手上,不敢动弹。

我回头,看到身后直挺挺站着的是父亲之后,我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二婶,别怕,我爸是站我们这边的,他是保护我们的。外面的鬼才危险,你快点儿回来吧。”我柔声对二婶说。

“不!你爸是鬼,你……你也是鬼!你们都是鬼,我不听你的,我不听你的!”二婶摇头,慌张就要朝下跑。我心里一急,就要冲出去把二婶带回来,但是父亲眼疾手快,把我给抓住了,并且往屋里面拖,我捉住门沿这才不至于被他拖走。

我用力地喊着二婶别跑,但是二婶不听,忽然,二婶停住脚步了。

二婶背对着我,但是我却听到她兴奋异常的声音,她喊了一声:苏兴业!

我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糟糕了,苏兴业,那不是我二叔的名字吗?

我吃力地把探出门口去看,看见楼梯下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在冲二婶招手,雾太大,人太远,我只认得出那是二叔的身影,依稀看见他僵硬招手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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