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抓紧时间挖掘,还好这荒芜人烟,根本不顾及伪装,大伙轮番上阵,很快就挖出一口盗洞,直触及墓壁。
等下面拓宽后,天已彻底黑了。
这墓壁砌得是真不讲究,凹凸不平,但大致是整齐的。这让我们更加确定是墓壁了,建立时肯定挖出后加固了一层,这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没必要特意清理出空间来修正,里面那一面肯定不是这样的。
罗小姐跟刘三眼先下来了,如果阿杰在就好了,他懂机关,天生就是个打先锋的料,现在只能罗小姐亲自上了。
我跟大麻是在洞内的,帮忙清理出一块两三平米的空间没出去。
我们定位技术太差,根本找不出有利位置,能打到墓壁已是运气了。
墓壁是用青石块砌成的,敲在上面有沉闷的回音,肯定不薄。
刘三眼用铲子使劲敲了好几下,也只在上面留了几道痕迹。
“不行,这太结实了,恐怕得用炸药才能炸开。”刘三眼甩了甩发麻的双手,放弃了。
“可是我们没带炸药啊。”大麻说道。
确实没带,可能这东西短时间不好搞,罗小姐也来不及准备。
罗小姐拿着手电仔细在照看着,最后说:“这古墓很大,不太可能全都垒得结实,我们沿着墓壁再挖挖看。”
听她这么说,我跟大麻只好再次提起铲子干活,打算横向挖时,突然一人跳了下来,竟是小木。
这家伙挖盗洞时什么忙都不帮,罗小姐没开口她那些伙计也不敢叫他,我跟大麻是见识过他变态身手的,更不会没事找事,只有刘三眼嘟囔好几次,可小木根本不搭理他。
“没用。”小木把大麻拉开,接过铲子四处敲了敲,突然站起来用力往一处插去。
“咔嚓!”
这实木的铲子竟然断了,可想而知小木力气得多大!
“借刀一用。”小木向罗小姐伸手,罗小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刀给了他。
小木先踩了几脚断在里面的铲柄,然后拔掉,掂量了一下黑刀,照着之前那地方插去。
“噗!”这回声音并不是很大,长刀直入至柄,显然墓壁被他一刀贯穿了。
刘三眼看得眼睛都瞪直了,原来这家伙这么厉害!
小木把刀拔出来了还给了罗小姐,指着那地方说:“从这挖吧。”
果然我们再挖时轻松不少,那一刀不但贯穿了墓壁,更是把周围几块石块震松,很快我们就挖出一个可以钻入的洞口。
罗小姐对外闪了几下手电,其他几人也都陆续下来。
这墓终于是进来了,洞口是开在墓壁靠上的位置,离古墓地面有两米多高,下去容易想爬上来就难了。
我看了下所处在环境,此处是条墓道,两米来宽,左右通行。
罗小姐往左边照了下,前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墓道有多长,右边到是能隐约看到头,是个拐角。
往左是小村方向,如果我们想从正门进入,必须沿着墓道绕行,也就是不管从哪边走,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多走点路。
大伙一致认为先往右边,逼近已能看到尽头,看看拐角处会有什么。
确定人都到齐了,又检查了一遍装备,确保无误后我们就往右边走去。
罗小姐打头阵,走得并不快,时不时就往前方扔石块,应该是在确认有没有机关什么的。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那处拐角点,刚转过去,就见到地上一具骸骨,呈俯卧式。
不过大家都不是菜鸟了,并没太慌张,就是我这真菜鸟人多也没觉得害怕。只是这具骸骨有些怪,除了骨头外,什么都没剩,我们一时也判断不出骸骨身份,是具现代人的尸体还是古代的?如果是几十年前那批人,就算死了几十年肉身腐烂掉了,衣物总不会一点不剩吧?难道衣物被人收走了?
我们警惕了起来,竟然遇上了死尸,说明周边有危险。
几乎是一寸寸摸过去,百十米走了十几分钟,都走到头了,啥事没发生。
前面又是往左拐,没走多远又是一具那样的骸骨,同样是趴着的,还作出往前爬的姿势。
这真得很奇怪,按理说身体有些部位是很难腐烂没的,比如头发,可这两具骸骨除了骨头外,什么都没了。
一时也摸不着头脑,我们只得继续前行。
这次的墓道明显多之前那条长多了,长了将近一倍,我们走得并不快,沿途这种怪异的骸骨也多了起来,我暗自数了下,到现在已发现了七具了。
“不能再走了,不弄明白这些人怎么死的,我心里不踏实。”刘三眼停下说道。
大家确实都觉得诡异,翻弄了下骸骨,是真的人骨。
“你们看这些骸骨都是往一个方向爬行的姿势,是不是危险在前方?”我分析了下说。
我们这一路走来,这些骸骨都是往我们来的方向爬行的,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在主动接近危险?
刘三眼说:“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如果他们是被追杀,任何人临死前都会下意识反抗,就算反抗无果,死前的姿势总不可能都一样吧?可从这些遗体上看,动作却如此的相似,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摆成这样的?”
这到是有可能,可谁会这么无聊在墓里摆ose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说:“假设是人为的,那可能就是吴教授他爷爷那批人做的,让后来人警惕有危险。如果不是人为的,也可以推断这些骸骨是从前面往这边逃难的。不管是哪种,前方有危险的概率很大,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有道理,我赞同张远说法,我们还是往另一边走试试看。”刘三眼赞同的说。
罗小姐没表态,她那些伙计自然是听从她的话。
所有人都看着罗小姐,等着她做出决定呢。
罗小姐想了会儿,说:“如果这些人是想逃出去呢?那么我们往回走就没意义了。”
显然她是不赞同往回走的,这样无形中就形成了两派,罗小姐选择继续前行,她那些伙计自然是跟着她的,我和刘三眼觉得没必要走这条路冒险,也许还有别的路呢?
“要不我们兵行两路,这墓再大也有限制,这样寻找起来也事半功倍。”刘三眼提议。
我是不赞成的,这古墓还没进来就听说凶险无比,人合自然强过人分。
我还没连得及变态,罗小姐就同意了,很快就执行分工,她带着那些伙计前先,我和刘三眼大麻小木往回走。
罗小姐要找的东西是一幅石刻,密报上说的是一种植物,叫彼岸花。
我们中没人见过这种植物,传说这是开在地狱的花。但既然知道是花的形状,再离谱应该也能认出来。
罗小姐他们走后,我们也调头回去。
虽然走过一回了,可我们也没加快速度,尽量小心点是没错了。
当我估算了下快到进来那洞口时,突然想要不要先出去,反正我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出去烧个篝火烤点东西,等他们回来能顺便吃顿热乎饭。
可找了半天也没找着那个洞,莫非还没到?
“你找啥呢?你不会想逃跑吧?”刘三眼瞪着双绿豆眼,无语的说。
你真他妈老子肚子里蛔虫啊?不过我没傻到说出来,我可不想被人鄙视。
“奇怪,怎么那个洞不见了?走错道了吗?”我说。
大麻疑惑的问:“什么洞不见了?”
“除了我们爬进来的洞你还想什么洞?”刘三眼“嘿嘿”的淫笑。
我白痴似的看着这俩傻货,他们也回神过来,刘三眼笑骂道:“小张同志瞧你紧张的,我们是倒斗不是抓鬼,洞又不会长腿自己跑了,肯定是我们还没到地方呗!”
可是等我们都快找到另一头也没找着那个洞,这下我们都意识到出问题了。
那洞口虽然不大,可稍微留点心眼都能看到,可这面石墙上确实什么都没留下。
掘洞时不明白墓里情况,我们都是尽量把泥土石块往外扒的,但也有少数泥屑掉进来,但我们仔细的找了几遍,墓道里没留下一点痕迹,我确定这条墓道不是之前那条,洞不可能会消失,就算是有人故意堵上,也能找出痕迹了。
可我们进来离开这再倒回来,称死有半个小时,哪怕堵洞那人技术再好,做旧总得需要时间呢?更何况还得把墓道清理干净。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时,墓道的尽头传来“唰唰唰”的声音,这声音仿佛在努力控制响声,可在这静极了的墓里听起来格外清晰,吓得我汗都留出来了。
刘三眼经验丰富,连忙打手势叫我们把灯关掉,拿起武器让我们贴着墙角。
“哐当!”
我手心都冒汗了,紧张中手里的铲子碰到墙上,刘三眼白痴似的瞧着我,我羞愧得连忙说手抖。
尽头那边声音停止了,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弄出的声响,还是说它走的方向不对跑远了?
我刚松了口气,要是它知道跑了就好,就算你是只美味的野兔我也没心情去追,大伙都是暂时同处一个墓里,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不过。
我刚想打开手电筒,就听小木“嘘”了声,声音压得极低的说:“它摸过来了。”
小木耳朵的变态我是领教过的,当初我手机放在后备箱里的包里,上百米远他都能听到,我对他的话是确信不疑。
我们所有的集中力都放在前方黑暗之中,仿佛就能看到一只厉鬼慢慢的向我们爬来。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又不知道那鬼能不能听懂我们说话,搞得我们一不敢吭声,二不敢开灯,根本不知道如何配合。
我心里焦虑,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看不见它,但不保证它看不见我们,万一它能看到呢?我们岂不是傻、b似的在这等死?
我心里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这想法是需要刘三眼他们配合的,大麻我不确定他反应有没有那么快,刘三眼应该能跟上,再说还有个高深莫测的小木。
我“啊”的一声壮了壮怂胆,直接就开了手电筒,往一边来个懒驴打滚。
这手电就像把摧命的灯,刚打开“咻”的声,我就感觉耳朵发懵,狗日的这鬼还开枪?
“停停停,我们,是我刘三眼。”我那灯一晃之下他看清了那鬼,赶紧大声叫道。
原来摸过来的是罗小姐,这娘们真是不要命了。
“你们怎么在这?”罗小姐赶紧问道。
刘三眼说:“跟你们分开后我们就一直在这条墓道啊,怎么你兜了一圈又回来了?”
罗小姐想了会儿,脸上充满了不解,说:“分开后我们又拐了个弯,等那条墓道快走完时听到你们动静,我就摸过来看看是什么。”
敢情是她什么也没发现,我们是处在一个密封的长方体内了。
罗小姐看着我半信半疑的问:“你一直留这不会是想先跑吧?”
我日了狗了,我就长得那么像逃兵?我赶紧说我们进来那个洞不见了。
罗小姐那些伙计也过来了,听我说后激起一阵骚动,大伙赶紧找起那洞来。
可这墓道就两米宽,长有将近一百五米,可我们十个人怎么找也是很快的,再次确定真的不见了,大伙都有些恐慌。
我记得进来时是靠近我们第一个拐角那一端的,重点关照了好多遍,异常肯定那一段没存在过洞穴,可地上明显还留下我们跳下来的痕迹,但上方我们敲过无数次了,确定是石壁。
“先别管这洞了,你们怎么又摸回来了?”刘三眼放弃了。
“因为什么也没有啊。”一个伙计有着浓浓的广东音。
“什么也没有?”刘三眼疑惑了,用手比划着说:“那意思是这墓设计就这样的?这墓主的审美有点问题啊。”
这确实解释不通,就算墓主人就这爱好吧,可墓里的东西呢?难道上批了连地皮都刮走了一层?
虽然有些不抱希望,但刘三眼觉得多多少少还剩些汤喝的,可这模样别说汤,渣都没留一丝,这让他非常气绥。
“反正也没什么危险,这样吧,一批人去找那图案,一批人找洞,找不着重新挖过一个出去。”刘三眼提议。
也确实只能这样了,再怎么着也得把退路留好。
大伙都想让小木再来一刀,这样挖起来省事多了,可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木竟然不见了。
“我靠,这家伙不会偷偷自己跑了吧?这屁大点地方他能跑哪去?”刘三眼嘀咕了声:“老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完就找家伙动起手来。
我是不想挖了,之前挖盗洞手都快起泡了,这里又没危险,我宁愿去找图案。
罗小姐也跟着我找图案,体力活这不适合女性,再说找东西还是女人细心些。
这样我们公成了三路,我跟罗小姐顺着开始的方向找过去,两个伙计从另一个方向走,刘三眼和大麻还有三个伙计留在这挖洞出去。
一人一面,这样找起来也是很快的。起初我还找得很仔细,可我这面实在是没什么东西,慢慢的我脚步就快了起来。
罗小姐找得很仔细,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
这墓道如果按长方体设置的,我初步估算了下,宽度是在八十米左右,长是在一百五左右,我们进来的那条属于长形的一边。
我们拐到第一长宽边时,我的速度不知不觉就快了起来,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光溜溜跟打磨过一样,而且我还发现一个特点,这石壁如同一块整体,甚至连拐角处都没发现缝隙,难道古代就掌握了水磨技术?
我是不信的,但如果说这就是一块完整的石壁凿成,甚至说整个墓都是一整块巨大石头里凿出来的,这工程也太大了吧?
换算成面积的话,长宽是看得见的,墓道的高度在三米多点,加上顶上的底下多出的,整体少也有五米吧,那就是六万多立方米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整块石头?
应该是石块的缝隙做了特殊处理,我这外行找不出破绽而已。
不知不觉我第二条长形边都快走完了,我回头看了眼罗小姐还在慢慢腾腾的找,暗道女人就是麻烦,没想太多,拐了个角继续找起来,想着再拐个角就能回到大麻他们那了,脚步无形中又快了几分。
可我总觉得哪不对劲,罗小姐慢也就算了,她那两个伙计也这么细心?理论上我应该碰上他俩了啊,难道那俩货偸懒呆那没动?
那这偸懒技术也太菜了吧,怎么着老板就在这呢,做做样子早点找完又不费劲,我无奈摇摇头,看来只要是给人打工的,都会偸懒。
很快最后一条墓道也走完了,还是没见着那两人,估计是打道回府了。
当我再次拐弯时,前方墓道空荡荡的一片漆黑,莫非大麻他们为了省电摸黑干活?
可就算你摸黑干活总不可能用手抠吧?怎么一点声都没有?还是大伙集体罢工了?
“大麻!”我纳闷的喊了一声,可是没一点反应,手电照到的地方空荡荡。
我靠!难道挖穿了他们先出去了?
我急忙跑过去,之前动工的地方还留着些工具,墙壁上并没有挖开,砸出几道裂痕。
可人都跑哪去了?集体解手去了?
可我总觉得不安,怎么会集体解手?太巧了吧?就算解手也没扎堆解手的,还有那两个伙计也解手去了?
我往前走去,想看看他们到底去哪了。
由走变成小跑,很快我又快跑一圈了,可还是没见着人影,我心里开始恐惧起来,而且连罗小姐也不见了。
难道他们也在跑?我是在后面追,所以一时没赶上?
我干脆调个头跑,一圈下来还是没人,我恐惧的喊着他们,嗓门都快喊哑了还是没人吱声,他们仿佛凭空消失了般。
这下我彻底慌了,妈的罗小姐吭我我信,刘三眼吭我我也信,大麻没道理吭我啊。
回到起点,地上留下的工具中我挑了把兵工铲防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