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点了点头,“我们如今能够用的暗卫有多少人?”
浅音想了想,才回到,“一百二十余人。[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一百二十余人,云裳冷笑一声,“叫这一百二十余人全部进府,我待会儿将与这次天牢事件所有有关的人整理一个名单出来,你让他们一人去追查一个人,审问一番,晚上半夜时候出发。我倒是要瞧瞧,他们有多少人能够拿来跟踪我们的人。”
浅音连忙应了声,便匆匆下去准备了。
知晓门外有那么多守着的人,云裳便也没有了出门的兴致,只是傍晚时分,宫中却来了人。说了锦贵妃派来的,云裳让浅音将人请了进来,倒确实是锦贵妃宫中的,云裳曾经在宫中见过几次。
“母妃派你来不知是有何事?”云裳抬起眼望向那有些不安的内侍。
那内侍闻言,才连忙低声道,“回禀王妃,锦贵妃让奴才来与王妃说一声,梦婕妤去了。”
梦婕妤?琴梦?死了?云裳只觉着,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却像是有一根线暗中将这些事情全部串联起来,似乎为的,便是将她与靖王网在这网中。
“梦婕妤怎么死的?”云裳蹙着眉头问道。
那内侍连忙道,“是自缢而亡的,此前因为鱼肉的事情,皇上下旨将梦婕妤关了起来,关在冷宫之中的,前两日都是好好的,可是今日去送饭菜的宫人却突然发现,梦婕妤将束腰的绸缎解了下来,搭在冷宫的横梁之上,将自己吊死了。”
云裳冷冷地笑了笑,琴梦?自缢?
琴梦这人虽然是个墙头草,只是却是极其爱惜自己的性命的,也正式因为爱惜自己的性命,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倒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自缢?
“我进宫一趟吧。”云裳沉默了片刻,才转身对靖王开了口,虽然府外蹲守的人不少,但是宫中戒备森严,想要跟着进攻却是不太容易的。
靖王也想到了这一点,便点了点头道,“好,我送你到宫门口。”
云裳知晓靖王是担心她,便也不拒绝,便由靖王护送着进了宫。
锦贵妃见云裳便知她是为了琴梦而来,叹了口气,轻声责备着,“今儿个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怎么还不好生休息休息?我让人去知会你可不是让你来奔波劳累的,琴梦不过是个婕妤,死了便死了吧。”
云裳也不反驳,不想让锦贵妃忧心,便笑着道,“她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做那不义的,好歹也侍候了我些日子,如今死了,以前那些恩恩怨怨便也一笔勾销了,况且,她也没能做什么对我十分不利的事情,我去瞧瞧她去吧。”
锦贵妃应了声,只是晨曦醒着,正被郑嬷嬷抱在怀中,见锦贵妃要走,张开嘴便大声哭了起来。
云裳望向那粉雕玉琢一般地小人儿,忍不住失笑,“这般小便知道与姐姐抢母妃啦,好啦,别哭了,母妃让给你了。”说完便抬起眼看向锦贵妃,“在宫中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母妃不用陪着我一同去的,让一个宫人带着我过去便好了。”
锦贵妃有些无奈地瞧着哭得正欢的晨曦,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我让郑嬷嬷与你走一趟,看完之后过来一起用晚膳吧。”
云裳应了声便与郑嬷嬷一同出了锦绣宫。
“嬷嬷可见过梦婕妤的尸体?”即便已经是三月了,晚上吹着夜风仍旧有些微凉,云裳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轻声道。
郑嬷嬷点了点头,“见过了,老奴害怕是有人杀人灭口,专程瞧了脖子上的伤口,红印子是往上的,而且瞧那模样,确实是吊死的。”
云裳闻言,轻轻“嗯”了一声,“琴梦身边那个丫鬟呢?”
“那丫鬟倒是没事,此前便是将她们二人分开关的,那叫琪儿的丫鬟倒是有些硬气,老奴让宫中那些老嬷嬷去审问了许多次,能动的刑罚都已经动了,可是那丫头却是闭口什么都不说。”郑嬷嬷皱着眉,似是对这件事情很是苦恼。
云裳闻言,眯着眼沉默了一会儿,一个不愿意开口,一个如今已经不能开口了,她此前还以为是景文昔,可是如今这么一想,却又觉得,景文昔只怕没有这样的手段。
关着琴梦的院子是在宫中最西面的一个小院子里,云裳跟在郑嬷嬷身后走了进去,院子中点着灯,却仍旧显得有些阴深,“梦婕妤的尸体便放在屋里的。”
郑嬷嬷说着,便推开了门,屋中没有点灯,郑嬷嬷手中拿着灯笼,往里面照了一照,屋中放着一张桌子,却并未有什么尸体。
云裳蹙了蹙眉,郑嬷嬷也吃了一惊,三两步便走了进去,在屋中绕了一圈,却是什么都没有,云裳抬起头来看了眼房梁之上仍旧吊着的锦缎,轻声道,“只怕尸体是被人带走了。”
“一具尸体而已,为何要带走呢?而且这儿虽然偏僻,周围的守卫却都是不少的,又怎么能够这样轻而易举地便带着一具尸体离开了呢?”郑嬷嬷愣了愣,有些不解。
云裳亦是想知道,不过一具尸体而已,为何非要费尽心思,将她带走呢?
“走吧。”云裳淡淡地道,转身出了院子,沿着来时的路往锦绣宫走去。
她一直以为,昨日父皇封后的晚上,宁华镜在金銮殿上那般言辞凿凿地针对便是最厉害的算计了。却没有想到,那只是一个开端而已。只怕这个局,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布置了,从她回宫之后,发现琴梦头上的珠花开始,从她对景文昔的报复开始。到后来,琴梦设计的鱼肉粥,到昨夜的身份猜疑,再到今日的天牢起火,琴梦身亡尸首离奇消失,一步一步,步步惊心,她如今也只觉着这些事情有些关系,却无论如何也不知晓,关联之处究竟在何处。
云裳心中微微有些担忧,她到底是大意了,事情发展到现在,她竟然连对手是谁都没有猜到。敌在暗她在明,许多事情都陷入了被动之中,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