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鱼被抬到了准备好的产房里,稳婆也都等在那里了。八??一中文 w?w1w.
她觉得肚子一阵阵的疼着,下坠的感觉非常强烈。她看向自己的母亲,疼的说话力气都快没有了。
“母亲,我好疼。”
沈秋荷看着自己女儿疼的苍白的小脸,眼中满是担忧。她握住她的手,轻柔的安抚着。
“鱼儿不怕,你会没事的。忍忍,等生完就不疼了。”
她转头吩咐一边的锦冬,让她去将小厨房炉子上的热着的鸡汤端一碗过来。
唐子鱼这边疼的什么都吃不下,委屈的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我不想吃。”
“不行,你必须吃一点东西。免得一会生产的时候体力跟不上,难道你不想顺产了?”
本就早产,如果还不能顺产那就有非常大的几率难产了。
唐子鱼闻言抿了抿唇瓣,为了孩子她只能点头。没一会的功夫锦冬就将鸡汤端了进来,沈秋荷接过来一口一口的喂着唐子鱼。
终于将一小碗鸡汤都喂完了,唐子鱼也感觉肚子似乎没有刚刚那么疼了。
“母亲,肚子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她眨了眨眼睛,她两世加一起也是第一次生产自然什么都不懂。
“虽然你动了胎气导致早产,可现在也只是刚开始阵痛。等到宫口开后,才会开始生产。你是同一胎,估计会阵痛一阵子。”
沈秋荷尽量将生产说的很容易,就是怕再给自己女儿增加压力让她紧张。
唐子鱼确实也放松了一些,精神不再一直紧绷着。阵痛了几次,就听到一名稳婆惊喜的喊声。
“夫人,王妃的宫口开了。再等一会,就可以开始生产了。”
唐子鱼脸色煞白,额头不断的有汗珠冒出。听到稳婆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外面景承轩一路疾风一般的跑到了门口,被守在外面的金嬷嬷给拦了下来。
“王爷您还是别进去了,侯夫人在里面王妃不会有事的。”
金嬷嬷顶着压力开口道,王爷这尊大佛在那里。就这周身的气势,还不得把稳婆吓到。
景成轩现在心里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小王妃身上,听到金嬷嬷的话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他根本不理会金嬷嬷,抬起步子就要冲进产房。
却被一只手臂给拦住了,唐徽皱着眉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王爷还是不要进去添乱了,你若是不放心就站在门口等着。外间那里,还有太医和慕容神医守着呢。”
景承轩看到拦着自己的人是自家岳父,抿了抿唇瓣。忽然产房里传来唐子鱼的痛呼声,那一声声都仿佛扎在他的心尖上。
他握紧拳头,垂下眼眸没有再往里面冲。只是却堵在门口,将脸贴在了门上。似乎想要透过门,看到里面的情况。
唐徽看着紧绷着精神的景承轩,心里五味沉杂。看的出来,他对自己女儿的在乎。这一点,让他很是满意。
他也担心自己的女儿,可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的。他看向守在门口的金嬷嬷,冷声问道。
“王妃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早产?”
他本来带着两位弟弟还有几个孩子跟景承轩商议事情,忽然接到自己女儿早产的消息。都来不及询问详细情况,就跟着女婿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他让三弟和几个孩子先回去通知一声侯府的人,免得到时候他们跟着着急。自己则带着二弟,一起跟他回来了。
金嬷嬷闻言看了一眼朝着自己望过来的渊王,将过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景承轩的手攥紧,指节处微微泛白。啊捏人隐藏的太深,他还没有抓到呢。没有想到,他的小王妃就早产了。
他心里已经认定,这次的事必定是那个隐藏在庄子上的人干的。
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一股凌冽的冷气从他的身上散而出。让人有股窒息的感觉,好像喉咙被人扼住了一般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起来。
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慕容炎见状脸色微微一变,立刻身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你不要命?你体内的内力暴乱,寒毒怕是就要被你自己给激出来了。”
慕容炎见他好像根本就听不懂他再说什么一般,抽出一枚银针扎入他的一个穴位。他体内暴乱的内力,一点点的恢复了平静。
“鱼儿好不容易将你体内的寒毒解除了一些,你想让她的努力白费了?”
景承轩闻言神色动了动,耳边响着唐子鱼痛苦的惨叫声。他抿了抿唇瓣,朝着产房里喊道。
“小鱼儿,我会一直在外面陪着你的。”
产房里唐子鱼疼的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女人生产果然不是一般的疼。她宁愿被人一刀杀了,也比现在这种折磨人的疼好。
“我不生,不生了。”
她大口的喘息着,她的宫口已经开到可以生产的地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生不出来。
沈秋荷闻言脸色难得的沉了下来,伸手拍了她一下:“不要说小孩子话,什么不生了。我看你是女婿给宠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生孩子还有生到一半不生的?”
其实沈秋荷嘴上虽然是责备的,可心里却满是紧张和担忧。如果这孩子再不生的话,怕是要憋死在肚子里了。
唐子鱼被自己母亲一生,眼泪跟不要钱的往下掉。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前她根本就不会这么矫情。心里的委屈涌了上来,哽咽的道。
“母亲不疼我了。”
沈秋荷心里一软,可最后还是硬下心肠道:“你若再这样,孩子就会憋死在肚子里。你也会有危险,你要配合着稳婆知道吗?”
唐子鱼一听,心中骇然。却也不敢再任性,立刻点点头:“好。”
沈秋荷看向满头大汗的稳婆,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稳婆都是经验丰富的,可却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忽然其中一个稳婆,神色有些犹豫不觉的道。
“王妃这情况,有可能是因为胎儿太大。再加上是早产,有可能会照成难产。”
听到稳婆的话,沈秋荷和唐子鱼的脸色都大变。
“可有办法?”唐子鱼此时哪里还顾得上疼,紧张的问道。她现在满心都是孩子,她辛辛苦苦怀了这么久心里期盼着孩子。
“有,不过王妃要遭一些罪。您要权力配合,也许能生产下来。”
沈秋荷闻言,立刻让那稳婆接替了现在接生的稳婆。然后又挑了一个稳婆配合她,一起帮着唐子鱼顺产。
“一会奴婢喊开始的时候,你就按住王妃的肚子往下推。”
两个稳婆商量好后,就开始为唐子鱼接生。
当稳婆的手放到她的肚子上,配合着另外一个稳婆的动作往下推的时候。唐子鱼只觉得那疼痛快要了她的命,痛苦的叫声从她的口中传出。
只是为了孩子,她一直咬牙挺着。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她眼睛亮了亮。她知道他回来了。就在门外陪着自己。
“王妃在用力一些,孩子的头出来了。”
唐子鱼疼的已经全身都没有力气了,听到稳婆的话后一咬牙继续用力。她将灵气滋润起全身,才让自己多了一丝的力气。
景承轩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不间断的痛呼声。心里跟着一阵阵的疼着,恨不得自己能进去替她疼了。
这边唐徽也将所有事情都问清楚,随后也紧张的站在门口朝着里面望。
当看到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两人脸色都是惨白。可却不敢打扰,怕给里面添乱。
唐子鱼这边用灵气给自己补充力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补充的体力,永远比流失的要慢。现在她就全身无力,这样的感觉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心里一阵的害怕,产房里浓浓的血腥味中飘散着一股极淡的香味。唐子鱼忽然眸子一冷,目光在一名矮小的稳婆身上停下。
那稳婆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眼底划过一抹惊讶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可心里却有一丝的紧张,王妃该不会现了什么了吧?
唐子鱼眯了眯眸子,抓住自己母亲的手艰涩的道:“将她捆起来....丢出去...”
沈秋荷闻言一愣,目光看向自己女儿手指着的稳婆。见那稳婆身体一抖,立刻明白了什么。脸色变了变,立刻让人将那稳婆给捆上嘴里塞了东西丢出去。
果然那稳婆离开后,她将灵气调入身体后就有了体力。她咬着牙,朝着稳婆道:“再来。”
这一次她将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只听到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还有稳婆惊喜的声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王妃生了儿子。”
唐子鱼看着稳婆手里抱着的孩子,终于安心的让自己陷入了昏迷之中。
沈秋荷提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立刻让人将孩子收拾好后抱出去给王爷她们看看。
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景承轩和唐徽两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后稳婆抱着孩子出来,给两人报喜。而被丢在地上的稳婆,早就没有人理会了。
景承轩匆匆的看了一眼孩子,就冲进了产房。他的动作太快,根本没人能阻止的了。
唐徽抱了抱孩子,吩咐稳婆交给早就准备好的嬷嬷和奶娘抱下去。然后看向地上的稳婆,神色冰冷。女婿担心女儿,可他却没有忘记这被丢出来的稳婆。
这无疑是告诉所有人,这稳婆绝对有问题。他让人将稳婆带下去,看住了不能让她自尽。
产房里沈秋荷看着昏睡过去的女儿,终于放下心了。刚要叫人去准备水,她帮着她清洗一下。就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旋风一般的冲了进来。
“你先出去,等我把你媳妇清理干净东西都换了你再进来。”
沈秋荷挡住了他,心里却是对他冲进来看望女儿有几分的感动和动容。
景承轩看着屋子里确实是有些凌乱,还有自己妻子看着也不是很好。抿了抿唇瓣,却不愿意出去。
沈秋荷见他如此的执拗,叹了一口气。只能吩咐让人弄来一个屏风,将他和里面隔开。
景承轩无话可说,便一直站在屏风后面一直到沈秋荷都处理完离开后才走出屏风坐在了床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床榻上苍白的睡颜,就仿佛怕她下一秒就不见了一样。
唐子鱼这一昏睡就昏睡了两天,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这可让唐徽和沈秋荷景成轩三人急坏了,将慕容炎请了过来。可却没有任何的异样,怎么看都是产后脱力昏睡了。
“也许只能等她自己醒过来。”
她的脉象正常,沉稳有力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问题。景承轩因为自己的身体,自然也是懂一些。
唐子鱼现在的症状,让所有人都担心。甚至惊动了老夫人和宫里的皇上皇后,老夫人更是亲自来到庄子上看望唐子鱼。
“这事必须查清楚,那稳婆可说了什么?”
老夫人皱着眉头,现在渊王根本什么都不管守在鱼儿的床边。
“稳婆服毒自杀了。”
唐徽脸色阴沉,本来他们都防着稳婆会自杀。所以让人将她的嘴给堵上了,可谁知道稳婆竟然故意说会招供可却趁着大家警惕放松的时候服毒自尽。
“可鱼儿现在这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慕容神医都没有办法吗?”老夫人眉心紧紧皱了起来,眼中满是担忧。
众人摇摇头,现在只能等着唐子鱼自己清新过来。不管是太医还是慕容炎,给出的诊断都是一样的。
.........
京城里如今大街小巷都传着渊王妃生产后昏迷不醒的消息,一股小小的议论声渐渐的多了起来。
说是渊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命犯孤煞,克父克母克至亲。先是皇上中毒,后来是渊王遇刺生死不明,现在渊王妃生产后昏迷不醒。
这一条条列出来,很快让人都相信了这孩子是个命犯孤煞的命格。
宫中皇后听到后冷冷的一笑,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放在桌子上的茶杯震了震,茶水溅落在桌面上。
“真是无稽之谈,她们没有害死这孩子。现在又用这么狠毒的传闻来毁了这孩子的名声,真是够狠的。”
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孙子,皇长孙的名头可是让不少人忌惮。因为皇上现在还是壮年,就算损了身子骨,可想要培养出皇长孙也不是什么难事。
“娘娘息息怒,只要是有脑子的都会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谣言。”
嬷嬷立刻重新换了一杯茶,递了上去。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是越来越让人厌恶了。为了目的,真是不折手段。
这谣言必定是那几人共同的手笔,不然不会传播的如此快。
皇后冷冷的笑了笑,喝了一口茶:“咱们柳贵妃也是厉害的,竟然独揽了不少的大权。淑贵妃根本就争不过,不过两人之间的矛盾到是更加的激烈了,没有让本宫失望。”
她闭了闭眼睛,缓了一会后才淡淡的开口道:“去皇上那里,看看皇上的口风。”
虽然皇上不理朝政,可只要他还坐在皇位一天就没有人敢违抗他命令。现在就要看看皇上是什么态度了,那个孩子的命就都在皇上的手中。
皇后带着人到皇后修养的寝宫时,果然看到了正伺候皇上用药的柳贵妃。
“皇上,最近可好了一些。”皇后给换上行了礼,就坐在了一边轻声询问。她的脸色苍白,身体到是比以前看着好了一些。
“梓潼不用担心,朕服用慕容神医的药调理。身体比以前好了一些,到是梓潼你。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这身体怎么还没有好。”
皇上知道皇后拖着病体过来,怕是因为宫里宫外那些流言而来的。想到那个流言,皇上的眸子沉了沉。
柳贵妃一点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听着两人的话后微微一笑道:“臣妾瞧着皇后娘娘的身体好了不少,不然怎么会过来看望皇上。”
皇后淡淡的看了一眼柳贵妃,并没有接话。随后看向皇上,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臣妾过来,是为了轩儿那孩子的事。怎么说也是大景第一个皇孙,怎么能让外面那些人诽谤。”
皇后说着却也同时在观察着皇上的神情,可惜却没有看出任何的情绪。不愧是帝王,他若不想让你猜出来的时候谁都猜不出来。
“原来皇后娘娘说的是渊王儿子的事,臣妾到是觉得还真是有这种可能。”
柳贵妃看向皇后,嘴角勾着浅笑道。看到皇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心里一阵的舒爽。
皇后冷冷的看向柳贵妃,呵斥道:“本宫和皇上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皇上还没有开口呢,你一个贵妃就敢替皇上开口了?”
听到皇后还不留情的训斥,柳贵妃眼圈一红。好似收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看向皇上道。
“皇上,臣妾只是听到皇后娘娘的话说了一句而已。”
皇上微微垂下眼眸,眸子里划过一抹厌恶。不过再抬起头时却是一片的温情,拍了拍柳贵妃的手道。
“朕知道你的意思,你先回去休息吧。朕有事要与皇后说。”
柳贵妃想留下来,可看到皇上朝着自己皱了皱眉头。只能站起身,朝着两人福了福身子。
“那臣妾就先回去了,不打扰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皇后连看都懒得看她,这让柳贵妃有一种十分憋屈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入过皇后的眼一般,自己就好似一个挑梁小丑,根本就不值得她注意。
咬了咬牙,她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
等到柳贵妃离开后,皇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靠在皇后放在他身后的软枕上,淡淡的道:“辛苦你了,梓潼。”
皇后微微垂着头,坐在一边淡淡的道:“臣妾不辛苦,皇上这件事你准备如何处理?”
皇上脸色阴沉了下来,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那些人敢往皇长孙身上泼脏水,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皇后心里翻了个白眼,那些人胆子大起来还不是他故意纵容的。如果不是他的话,他们如何敢如此做。
“这事皇上还是想办法快些压下去吧。”
皇上闻言点点头:“这事朕会处理的,只是渊王妃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吗?”
提到昏迷不醒的唐子鱼,皇后的脸上露出了担忧:“恩,到现在都没有清醒的迹象。”
“让宫里剩下的太医都送过去。”皇上皱着眉头道,对于唐子鱼这个渊王妃他还是满意的。
“是,臣妾一会就让人将太医都送过去。”
连慕容神医都没有办法,宫里的那些太医能有什么法子。不过多去几个太医,也许能多一份希望。
而此时被所有人都担心的唐子鱼,灵魂被拘在了空间里。她烦躁的坐在灵泉边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系统君。
“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我的灵魂会被拘在空间里?”
她能看到听到外面的一切,可却怎么都离不开这空间。看着景承轩不吃不喝的守在自己的床边,整个人都消瘦了好多。脸上连胡茬都出来了,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淡漠如谪仙的样子。
这让她心疼不已,却离不开空间十分的郁闷。种种情绪充斥在心口,让她烦躁的想要揍人。
“你在生产的时候闻到的那股香味,让你生不下孩子是其中一种功效还有一种功效是拘魂。如果是正常人中了这种香,会永远的陷入昏睡之中。而你因为有空间在,所以魂魄被占时的禁锢在空间里。等到灵气自动将你身体里的毒清掉后,你就会醒过来。”
系统君耸了耸肩,盘腿坐在地上看向唐子鱼道。
唐子鱼闻言眯了眯眸子,这种阴狠又神秘的香不用想也知道是和西域那边挂上钩的。
西域,又是西域!看来这件事必定跟圣嫣有关,这药绝对是她提供的。
可这件事她可以肯定不是圣嫣做的,她就算有人也没有这个能力。那就说明圣嫣是与人合作,而和她合作的人却可以办到。
现在能办到这件事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她眼中闪过一抹恨意,这笔账她记下了。等她能离开空间,出了月子她定不会放过她们。
“那我身体里的毒,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