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区队总结的时候,钭星宇让各班推荐一名优秀学员,一班推荐的是李寻欢,二班推荐的是高宇聪。
李寻欢共同课目进步最大,专业课目一骑绝尘,沾了这次投弹五十五米的光,要是王熠程上次不和付伟平磨拳擦掌互殴一通,说不定他还可以与高宇聪拼一拼。
钭星宇前脚去队部开会,后脚宿舍里就热闹起来,不为别的,这不有人得到表彰嘛,那总得有所表示才行。
李寻欢倒是没说什么,他同意马上出钱请客,城市兵嘛,感觉几十块钱,就是洒洒水小意思。
可高宇聪不同意了,这小子精得很,他担心这次“优秀学员”只是个队里的口头表扬,连那两块钱的红本本都没有,所以不同意现在就请客。
他说要等开过会,看到了红本本再掏钱。
没办法,俩人意见暂时不一致,所以请客的事,只能往后先放一放。
四点,俱乐部,教导队总结。
队长凌平和以及所有挂职的干部们都来了,包括那个少校司务长。
主持总结大会的是副队长钟飞现,坐在台上念稿子作总结的是凌平和,稿子的出品人应该是文书张子宣。
总结是老三篇,先是回顾两个月来的训练、生活和学习,接下来是把成绩摆出来,然后是讲了集训中存在的几点不足,跟着对学员们美好的未来进行了展望,最后一个内容是表彰。
高宇聪的担心被证明是多余的,教导队不差这么几个小钱。
教导队干部的眼光也不会那么短浅,红本本优秀学员人人有份,并且那红本本和团领导颁的团嘉奖一样大,想两块钱买得到,那是够呛。
队里还评了一个优秀区队长,由于一区队毕业考核总分在五个区队里最高,这个奖,颁给了钭星宇。
硕果累累。钟飞现在授奖结束后,说出了这四个字。
他安排了明天的具体工作。
上午各区队打扫环境卫生,特别是大操场,要来一次彻底地清扫;
中午加餐,不是只加一个鸡翅膀和一个鸡腿,而是大搞的那种,直接说明了没有啤酒,只有饮料喝;
下午两点,开放兵器室,取武器、装备和器材;
三点,集训人员返回原单位。
也就是说,这是最后一晚了。
晚七点的新闻联播还是要看的,张子宣在新闻结束前,拿了一张vcd过来。
他说,这是副队长给集训人员的福利,队值班员接过来一瞧,见是一张歌碟,“伍佰”,眼尖的人喊了起来。
团里的大喇叭会经常播放一些伍佰的歌,比较熟悉的有浪人情歌、爱情的尽头和白鸽等等。
有一首叫“白鸽”的,那歌词写得非常好,梁荆宜也会偶尔哼上一段,“飞翔吧,飞在天空,用力吹吧,无情的风。我不会害怕,也无须懦弱,流浪的路,我自己走。那是种骄傲,阳光的洒脱,白云从我,脚下掠过。干枯的身影,憔悴的面容,挥着翅膀,不再回头。纵然带着永远的伤口,至少我还拥有自由”
队值班员说愿意看vcd的人,可以呆在俱乐部里继续;不想看的人,回去了自由活动,但是人不能乱跑,八点半准时晚点。
留下来看歌碟的人不多,如果张子宣是拿了一张动作片过来,或者歌碟是女明星唱的,估计大多数人会选择留下来。
同性相斥,这特么也太明显了。
十分钟后,俱乐部。
“阿梁,走走走,有什么好看的,一区队就你差一个了。”明明回了宿舍的刘新昊折返回来。
“我看完了回来。”梁荆宜一时还不想走。
虽然自己是五音不全的破鸭公嗓子,但这并不妨碍他喜欢伍佰唱的歌。
刘新昊白了他一眼,然后把嘴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鸟毛你看这人叫什么,叫特么伍佰,伍佰包括两个二百五,他一个二百五,你愿意听的话,那么你就是第二个二百五。”
梁荆宜闻言,愤然起身提起小凳子就追出了俱乐部,这一追就追回了宿舍,
钭星宇不在里面,最后一天了嘛,不出意外几个干部应该正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就着几袋破花生米,喝着小啤酒。
宿舍里也少了好几个人,听说是去团服务中心买好吃的去了。
对了,李寻欢和高宇聪得了表彰,说晚上要请客的。梁荆宜似乎明白了刘新昊喊他的意思,人家是提心他回来晚了,连狗屁渣子也捞不着。
不大一会儿功夫,购物的那几个人全部回来了。
高宇聪直接说,这次买东西的钱,他和李寻欢是三七开的,他三,而欢哥是七。
除了啤酒没买之外,这几个二货把服务中心的小零食几乎买了个遍,都说女孩子大多是吃货,可当兵的这帮小年青猛起来比吃货还狠。
众人对李寻欢还是羡慕的,家里有钱,专业又好,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又帅又能打的那种。
吃吃喝喝吹吹侃侃,小日子过得巴适。
八点二十分,钭星宇才回来的,酒气自然是少不了的,失踪了一段时间,就是出去干这个事了。
不过他的酒量,也是不咋滴,五十度的白老烧,最多来个三四两就倒了。啤酒嘛,好点,但上顶也不会超过五瓶350毫升的老青岛。
他问办公桌子上那些小零食是谁的?
当听说是下午被表彰的先进分子买回来的后,又让众人拿去分了,他说自己已经过了吃零食的年纪。
众人也没客气,都特么最后一晚了,过了这个村,也就没了这个店,明天中午一会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哔,一声长哨。
外面响起队值班员的声音:“戴帽子扎腰带,五分钟后准备晚点。”
可以确定这是全体预提骨干,最后一次集体参加晚点了。
钟飞现对着花名册点名的时候,学员们答“到”的声音,他说这是两个多月来,他听得最爽的一回。
“你们是不是觉得马上就要脱离苦海了,所以声音才这么大的?”他问话时,脸上还堆着笑。
“不是。”在没有合练的情况下,众人回答得挺齐整的。
“从教导队毕业,并不终点,对你们而言,这将是一个新的开始。”他恢复成严肃脸,当众人准备聆听他的训话时,这人又突然来了一句,“讲一下。”
众人听到口令,迅速立正。
这一惊一乍的,搞得有人在队列里忍不住笑场了。
“今晚我就不把不遵守队列纪律的人拖出来斩首示众了,你这么一点忍耐力都没有,以后即便是当了班长,估计也是够呛。”他敬了个礼,继续说,“我只讲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