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你怎么来了?”
程金枝眉间一跳,有些扭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望着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立在门口,容色清冷的高珩,纤长的眼睫下掠过一抹惊讶的神采。八?一?中?文网w≤w≈w=.≥8=1≈z≤w≈.=
但片刻之后,她便收敛眼角睛的惊讶,转而眯起双眼,用一种既嫌弃又犀利的眼神注视着他。
就好像在说,你这个时候来凑什么热闹?
而高珩显然也感受到了程金枝这突然转变的眼神,在粗略地打量了自己几下,确认并无不妥之后,不禁诧异地拧起了眉峰。
好像在讲,你这样看着我真的好吗?
二人就这么不一言地对视了一会儿,终于在高勋的出面打扰下各自移开了视线。
按理说闹出这样的风波,她第一时间想要求助协商的人就是高珩。
可奈何高珩当时不知去向,谣言的传播度又最是惊人,所以为了能够力挽狂澜,她这才先一步想出对策,擅作决定直接来了晋王府。
如今事情好不容易有了令人欣喜的转折,程金枝本想先抓到冰心问出真相,顺利平息此事,好在替高珩分忧的同时,也让他得以对自己刮目相看一番。
却不曾想到这个向来都难以琢磨的男人,忽然又在这个时候找来了此处。
“我回府时听下人们说你来了晋王府,所以便来找你了。”高珩调转脸色跨入厅内,随即将目光移向了一旁同样面带惊讶的高勋,“顺便来看看六弟。
“三哥,我......”
望着高珩波澜不惊的脸庞,高勋欲言又止,眸光闪烁了几下,似有难言之隐。
在这场谣言风波中,高珩虽然也是众人津津乐道的对象,但被定义的角色却是“受害者”。
高勋虽然很清楚他和程金枝之间绝无任何苟且之事,也知道高珩深明大义,不会因为外头的谣传从而对他心存芥蒂。
可即便如此,自己毕竟曾在高珩面前表露过他对程金枝的爱慕之情。
此时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高珩,他一时间还真些不知所措
“如果你是担心这场谣言让我误会了什么,就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高珩淡淡地看了高勋一眼,言辞间里透着一股深沉的感慨之意。
“我记得寒清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如果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那此刻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对,三哥说的对。”
高勋怔怔地默然了片刻,点着头欣然而笑。原本内心某处感觉有些闷堵的地方,因为高珩这句话,而瞬间变得通透了许多。
“当初是寒清,现在又是晋王殿下,这个太子,除了挑拨离间他还能干点别的吗?”
程金枝气愤地抓住椅子上的扶手,想起顾寒清还被列为疑犯禁锢在屠灵司内,刚刚才有所恢复的心情,又突然低沉了不少。
“看来你也现了。”
高珩闻言眸色一转,略带赞赏地看向程金枝,微微地挑了挑剑眉。
“既然你这么说,也就证明我没有猜错啦。”
程金枝神情愉悦地为自己鼓了两下掌,转而故作不满地斜了高珩一眼。
“不过…什么叫我也现了?说不定我比你现得还要早呢。”
“好,你说是就是。”
高珩前一秒还在朝着程金枝挤出一个百依百顺的笑容,后一秒就已经恢复了严肃的脸色。
“所以你们现在如此闲情逸致地坐在这里,一定是已经找到那个人了吧?”
“确实算是找到了,不过还差那么一步。”程金枝认真地点点头,伸长脖子朝门外张望了两眼,“我想再过一会儿,应该就会有消息了吧?”
“是啊,原来金枝口中所说的那个太子派来的眼线,竟然就是我府中一个平时并不起眼的婢女。是我后知后觉,到现在都没有现。”
高勋垂下眼帘自责地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就重新将头抬起,眸子一亮。
“不过刚才我派出去的人说,这婢女架不住金枝的威胁已经畏罪潜逃了。所以,我就听金枝的提议找人跟着她,或许能找到是太子在背后捣鬼的证据。”
“威胁?”高珩将目光落在程金枝身上,神情古怪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把一个在此处安然潜伏了好几年的人,就这么硬生生地给逼走了?”
“其实…也没什么办法。”程金枝不自然地抿起唇角,语气含糊道,“可能是我说的比较生动形象,绘声绘色,还另外加上了道具的缘故吧?”
“道具?”
见高珩眼波流转,还想再继续追问下去,为了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行事乖张,程金枝急忙转移话题道:“唉,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这件事现在还没有传到皇宫里去,否则你父皇一知道,那我们可就麻烦了。”
“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高珩闻言沉下一口气,眸色森然,“我方才刚从宫中回来,父皇已经知道此事了。
“什么?这么快?”
程金枝难以置信地拍桌而起,连戴在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都跟着晃荡了两下。
“是不是哪个好事的大臣跟他说的?”
“不是。听我母妃说,皇后今晨早朝之后去过一趟承德殿,不久之后,父皇就派人去母妃宫中召我前去了解此事。也正因如此,我才想到,这很有可能是太子暗中所为。赵皇后即便外头的眼线再多,但毕竟久居深宫,又岂会赶在父皇之前,就这么快收到消息?”
高珩说到此处,眸光急转锐利:“除非,她一开始就知道会生这样的事。”
“那…那你父皇说什么了?”
程金枝凝滞目光,紧张地望着高珩,心里不由升起一阵不安的感觉。
纵使她问心无愧,可试问又会有哪个儿媳妇希望让公婆听到关于自己和另外一个男人有染这种伤风败俗的传闻?
何况他这位公公,还是权倾天下,最好面子的皇帝。
“虽然我在父皇面前力证你们的清白,但他还是要我彻查此事,尽快平息这场风波,给他一个交代。”
“完了,那他老人家肯定觉得是我红杏出墙了。”程金枝仰天一声长叹,低下头委屈地扁了扁嘴,“天哪,他不会要抬我去浸猪笼吧?”
“笨蛋,你别胡思乱想。父皇是明事理之人,又岂会轻易相信这些蛊惑人心的流言蜚语?”
望着程金枝垂头丧气的样子,高珩抬手搭在她的肩上,温言安慰了一句。
待他话音刚落,忽见一名王府内的小厮快步走到门口,在向高珩行过礼之后,便对着高勋请示道。
“禀殿下,婢女玉壶在外求见,说是有事要告知殿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