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熏脸色有些精彩,“安安,阿姨不是这个意思,阿姨只是关心你。不过,也是阿姨不对,不应该不了解清楚,就乱说的。”
紧接着,还跟高韵锦道歉。
这林以熏,也算是厉害了。
拿得起放得下,怕高柏煊不开心,竟然真的跟高韵锦道歉。
高韵锦笑:“没关系。”
安安这孩子,到底最心疼的,最爱的还是自己的母亲,十多年的相依为命,感情这么深厚,哪能真的由着别人说几句话,就能忘记自己母亲的好?
所以,薛母放心了很多,也就不生气了,跟看跳梁小丑似的看着林以熏。
林以熏到这里来的目的,本来是想让高韵锦不痛快。
谁知,到头来,不痛快的人竟成了她!
林以熏离开了,高柏煊留了下来,上楼去洗澡了。
薛母叹气道:“也不知道林家长辈怎么教的,竟然把她教成这样。”
想想林以熏做的事,她竟然还有脸坐在他们长辈面前羞辱高韵锦,想想就觉得可怕。“只要她不把安安带坏,其他的我们管不了这么多。”薛父说:“小锦,安安现在正是塑造三观的时候,虽然安安这样孩子是很听话,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看着点比较好
。”
孩子学坏是很容易的。
高韵锦自然知道。
对于自己的孩子,她比谁都上心。
可高柏煊现在这么大了,有些事已经不是跟他讲个故事,或者是强硬的说一些大道理就能解决的。
在薛家人都上楼去休息后,高韵锦也上楼去,敲了敲高柏煊房间的门,高柏煊已经洗完澡了,正在吹头发,“妈妈?”
“打扰你了吗?”
“没有。”
高韵锦想过去帮他吹头发,高柏煊白皙的俊脸有些红,无奈的说:“妈妈,我已经长大了。”
高韵锦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是啊,长大了。”
可在她的心里,他依旧是一个小孩。
“妈妈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我把林阿姨请到了薛奶奶这里来?”
“不是。”高韵锦说:“妈妈也没有不高兴,妈妈过来,就是想跟你聊几句话。”
“什么?”
“你在傅氏已经陆陆续续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有没有哪里不顺心的?”
“没有,都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
“这么说,工作难度不大?”
“也有难的,并不是我强项的部分在。”
“比如?”
“应酬这方面,我不太会,还在学。”
“这个没关系,这方面上,等你成年了就好了。”
“嗯。”“工作没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好,不过如果日后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记得不要急,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再找其他因素,或者是可以跟妈妈商量,生意上有得有失是很正常
的,做什么都要放宽心态,不要强求,也不要激进,你现在还小,很多事不要急着抓主意,要看看有经验的前辈是怎么做的。
就算有些前辈某些方面不足,但他能坐上如今的位置,肯定是有他的长处的,要多看看别人身上的闪光点,取长补短,知道吗?”
高柏煊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工作上任何的不好来。
其中原因之一是他聪明,融入得快。
其二,是因为现在公司上下的人都顺着他,因为大家都觉得他是傅氏未来的继承人,自然会想讨好他了,哪里敢让他不顺心?
只不过,其二导致的后果,如果她不让他摆正心态,很容易被“捧杀”,太顺利了,反而容易让他心高气傲,到时目空一切,特别容易出事。
“我知道的,妈妈。”
“好。”
高韵锦说完了,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不想打扰儿子休息,想离开,高柏煊就拉着她,“妈妈,再陪我聊会。”
“聊什么?”高韵锦坐了回去。
“妈妈总是问我过得好不好,都没怎么跟我说你过得好不好。”
“妈妈很好啊,”高韵锦心坎一软,摸了摸比她还高,却依旧还是依赖她的少年,“妈妈工作很好,你也很好,妈妈还有什么不好的?”
“妈妈不怪我这两年陪你的时间少了吗?”高柏煊认真的问。“怎么会怪你?你长大了,应该有属于你自己的一片天空,妈妈把你养大,又不是为了把你困在身边,为妈妈而活,”说到这个,高韵锦认真的说:“妈妈知道你其实挺好奇我跟你爸爸,还有林阿姨的事的,但妈妈觉得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现状是无法改变的妈妈也不想改变,妈妈现状觉得自己过得很好,以前的事,我早就不在乎了,你
也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至于你爸爸那边……顺其自然就好,别强求——”
她虽然了解自己他,但还是担心他会因为她和傅瑾城的事而钻牛角尖。
“我知道,妈妈,我没有强求,你放心。”
“嗯。”
说起这个,高韵锦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她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上特别对不起高柏煊,没有让他有机会享受大部分孩子都能享受的父爱。
高柏煊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放下了毛巾,过去抱她,“妈妈,我没有这么需要父爱,你别伤心。”
这个话题,高韵锦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她感动又难受。
幸而这时,高柏煊又把话题给绕开了。
母子两人谈起了其他话题,一直聊到深夜,高韵锦才回去自己的房间里。
高韵锦在这边留了两天,就离开了,没几天,高柏煊也离开了g市,回去上课了。
到了五月,g市闷热得犹如置身于蒸炉之中。
林以熏开完会,跟人聊了一会天,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她忙接起来,“怎么样?”
她要孩子的事,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只等医院那边给她好消息了。
奈何,上个月月底,医院里来的全是坏消息。
她的卵子冰冻时间过长,成功率太低,储存剩下的卵子又不多了,以至于她这个星期心里都非常郁闷,也异常的烦躁。“还是没成功。”那边说:“现在就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