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的如意算盘怕是要打错了。
傅瑾城说完了,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林父林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身影更加佝偻了几分,站了一会后,就离开了。
其实,高韵锦他们的车子没有走远,在他们离开之后,车子折返了回来,傅瑾城上了车,高韵锦问:“没事了吧?”
“嗯。”
“他们听进去了?”
“嗯。”
“那就好。”
其实,高韵锦有些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他们林家一家三口,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她还以为他们会针着不放的。
傅瑾城其实也有些意外。
但也没有太意外。
如果是上辈子的他们,估计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
他们只有林以熏一个女儿,对她的期望很大,上辈子的他们,到林以熏死,也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儿。
可这辈子不一样。他们很早就见识到了林以熏的真面目,林以熏对他们态度也很冷淡,没有特别关心他们,再加上前几年林以熏自甘堕落,他们估计从那几年开始,便知道他们的女儿已经
完全不可能按照他们所想的那样走完下半辈子了。
他们管不住她,伤心难过,却没有办法。
现在林以熏走到了这一步,他们虽然不舍,但他们现在日子过得艰难,想法也现实了很多,求过,努力过之后,既然帮不了林以熏,也只能是林以熏的命数了。
高韵锦不在说话,心里却有些唏嘘,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上辈子的事。
上辈子林以熏丧心病狂,杀死了她,也不知道到最后她有没有进去监狱,如果是……
说真的,如果可以,她希望上辈子的林以熏也能为杀害她而发出代价,倒不是因为她恨她,她就怕,就怕她再这样下去,她的小煊会很危险……
想到这,她微微的红了眼眶。
她这辈子尚且有机会重新来过,而上辈子的那个孩子,他一个人留在那边,也不知他要怎么过……
“别伤心。”傅瑾城见她红了眼眶,将她拥入怀中安慰:“路是他们之间选的,概不得别人,不要想太多。”
“我没有……”
她哭不是因为林父林母,她只是……
她抬眸,看着傅瑾城的侧脸,不禁的用力捏着他的衣衫。不管怎么说,小煊都是他们的孩子,她对上辈子的他没有太大的期待,她也不奢求他能因为她而帮他们的孩子,将林以熏伏法,她只希望他能在林以熏要伤害他们的孩子
的时候,能保护他一下,让他可以平安终老。
因为林父林母的事,他们本来的好心情没有了,但他们还是打起精神来,去逛街。
小孩子忘性大,玩了一会,就将刚才的事情给忘记了,笑得很开心。
高韵锦也放心了些。
他们逛街回来,傅瑾城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高韵锦也不打扰他,她带孩子洗澡,哄他们入睡之后,给傅瑾城倒了一杯水,给他送过去,“还在忙?”
“事情有些多。”
“不能明天回去那边再忙?”
傅瑾城一把将她拉到了怀里,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摇头道:“恐怕不能,回去到那边立即就要开会了,现在得把一些细节和核心给定下来,不然明天就有的忙了。”
“那大概还要忙多久?”
傅瑾城摇头:“还不肯定,最早也得过了凌晨才能结束。”
“这么晚?”
傅瑾城握起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下,“是有些晚,所以今天晚上不用等我了,你跟孩子们先睡。”
“两个孩子已经睡了。”
“那你先睡。”
“好吧。”
她在这边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她在反而会影响她。
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她从他的怀里下来,“别太夜了,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呢。”
“好。”
高韵锦离开了书房,回去房间休息了。
现在他们住在自己家,两个孩子睡一块,倒是不用一直跟着她和傅瑾城睡了。
她先起孩子的房间看了他们一会,又帮他们掖好被子之后,才回主卧睡觉去了。
可能是几天想起了上辈子的小煊,心情有些低落,她现在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也是那个孩子,她难以放心得下,心情一直揪着,过了许久也没有能睡着。
傅瑾城还没忙完,但他喝多了水,回来上洗手间,见高韵锦居然还没睡着,关心的问:“睡不着?”
“有点。”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在想什么?”
高韵锦垂下眼眸:“就是心有些乱。”
至于她实际上在想什么,她自然是不能跟他说的,哪怕他们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关系最亲密的人。
“你最近,似乎总是容易陷入沉思,容易走神?”这一点,傅瑾城隐隐有察觉到,但她平日里心情看起来很不错,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不良反应,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如果影响到了她的睡眠,那可就是大事了。
高韵锦没想到他都能察觉到。
她想否认的,但夫妻多年,她知道,她要是说谎,他估计会更加担忧,更甚至会产生不安,她苦笑了下,无奈道:“这么明显?”
傅瑾城:“也不是很明显,只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正色道:“别扯开话题,你怎么了?”
高韵锦眸光微微一顿,放在被子下的小手微微的收紧,好一会才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最近会做梦,梦到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她刚说梦,傅瑾城就想到了她之前梦到的关于上辈子的事,他登时全身绷紧,心下如临大敌,但不敢表现出来,反而故作轻松的笑道:“梦吗?跟我说说是什么梦?能困扰
你这么长时间,估计确实会是很特别的梦。
如果足够离奇的话,或许我应该记下来,找人写成剧本,说不准还能拍成电视剧或者是电影呢。”
他虽然说得这么轻松,但他的眼眸却紧紧的盯着她,生怕她真的记起来了什么。不过,他相信,如果她真的记起来了什么,她就不会这么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