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朗找到裴乐乐的时候,她已经挪到了会场旁边的休息室。【高品质更新】休息室里人少,隔音效果也好,此刻房间里清寂一片,她正以手托腮,微微地阖着长睫,仿佛是困顿过去了。
也难怪,自从怀了宝宝之后,她的作息被季东朗调很规律,晚上十点之前必须上床睡觉。现在都已经十点半了,也怨不得她会觉得累。
季东朗这样想着,慢慢走近她,怀孕后的她似乎比以前更为丰腴圆润,那原先还略显稚气的娃娃脸上,多了些成熟女人的气质和风韵。她又要做母亲了,做他孩子的母亲……
望着她身上的这些美好改变,季东朗的心里涌过一丝难言的触动,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她的身边,将她垂着的手指悄无声息的握在自己的掌心,才轻轻地唤她:“乐乐?”
被他唤着,裴乐乐长睫微颤着醒来,一看到是叫自己的人是季东朗,她揉揉眼睛,有些欣喜又有些茫然地问:“老公,你刚才去哪了?”
“没事,应酬了一下,”看着她如此依恋的模样,季东朗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发,展颜一笑,宠溺而温柔,“累坏了吧?”
裴乐乐闻言,轻抚着肚子,不好意思地一笑:“是有点累了。”说完她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急急地加口道:“不过,你要忙的话就去忙,不用管我。我会等你的,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的。”
季东朗望着她,忽然想起一句话:也许你此刻正被光芒环绕掌声淹没,也许你当时正被孤独侵蚀被寂寞临时,也许天已经黑了亮,春天去了又来,这世上也总有一个人,会站在世界的另一端无怨无悔地等着你。
墨色的眼里微微泛过一丝湿润,他伸出手,轻而缓地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温暖地说:“不忙了,走,我们回家。“
裴乐乐忽地抬头,看着他,盈盈的笑:“嗯!”
季东朗仿佛第一次的发现,她笑起来竟是那样的美,仿佛在日光下迎风绽放的太阳花,温暖而明媚。曾几何时,这样的笑脸是属于他的,这样的美丽也是属于他的,可是他的眼睛却忽略了这样的笑容与美丽,也就差点与阳光失之交臂。可是她呢,她就那么一直痴痴地等着他,就像太阳花等着阳光般,无怨无悔。太阳升起来了,她便朝着太阳努力的炫耀;太阳落了,她就收了她华丽的舞裙。
现在他握住她的手,她仍是那个温暖而明媚的微笑,发自内心、安宁快乐,仿佛这些年她所经受的等待和痛苦统统都不值一提。季东朗鼻腔里微微一酸,匆忙转身替她拉开了车门。
转到另一边时,他靠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想让情绪平稳下来,裴乐乐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冲微微一笑:“你也快进来,外面风大,冷呢!”
季东朗扭头望着她,忽然觉得自己那颗躁动的心,似乎就此安宁下来了。可是坐进车里的时候,他又突然发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他瞪大了眼睛环视一周,再看向裴乐乐时,她正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只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头枕变成粉红色的,挡套变成粉红色,椅座上的垫子是粉红色的,就连安全带套和方向盘套也都是粉红色,他无比心痛地望着车厢里清一色的HELLOKITTY内饰,顿时有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裴乐乐眨眨眼睛:“就你刚才丢下我跟人谈话的时候呀,其实我早就想帮你装上了,今天嘛,就算是给你一个惊喜。”
季东朗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这可真是“惊喜”,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满车子粉红色呢。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裴乐乐冲他幸灾乐祸地一笑。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一拍脑额,从背后拿出一个HELLOKITTY的公仔,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神奇十足地说:“挪,还有这个呢,这是我的副驾驶座御用小公仔,以后我在的时候,它就陪着我,我不在的时候呢,你就得陪着它。你要把它当成我,一看到它就能想起我,不能让任何人占领它的位置,欺负它噢!”
季东朗的脸都要绿了,他皱起眉头,委委屈屈地恳求她说:“宝贝儿,我能不能给你买个车,然后你自己随便打扮,好不?老朽年事已高,经不起你这般折腾啊。”裴乐乐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但她还是强忍住,故意板起脸说:“那你给我一个赞同你的理由。”她说着,还指了指自动挡的粉红套套,嘟起嘴说:“我给你买的挡套难道不好吗?你就这么嫌弃我。”“哪会啊?”季东朗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动挡上,而后轻轻握住着我的手,别有深意地说,“这个真皮的挡套还是不错的,让我用一辈子都不想换。”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裴乐乐的脸上登时火辣辣的,她扬起小粉拳,幸福地威胁他:“敢换你试试!”
“为夫不敢!娘子饶命!”季东朗作势躲了躲,大笑着启动了车子。
快到家的时候,窗外忽然飘起了雪。
轻柔的小雪花飘飘悠悠地落下来,一团团、一簇簇,仿佛千百朵随风而逝的无暇樱花,又像是无数纯白的蝴蝶。它们纷纷扑向车窗,在墨色的玻璃上调皮地撞一下,又翩翩地飞舞向一旁。
裴乐乐本来已经困了,看到雪就像是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般,兴冲冲地摇下了车窗:“今年冬天第一场雪呢,我们下去走走吧。”
“太冷了。”季东朗皱了皱眉头,说话间那姑娘已经不管不顾地打开了车门。
知道自己扭不过她,他无奈,只得快步跟上去,将大衣脱下罩在她的身上,嗔怪道:“你怀孕呢,也不怕冻着。”
裴乐乐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腻在他怀里笑嘻嘻地说:“不怕啊,我有人体大棉袄嘛。”
季东朗愣了一下,摸摸她的头顶,语气宠溺,却又哭笑不得:“你呀,就是个小孩。”
“那你怎么就娶了个小孩呢?”裴乐乐笑着伸出手,晶莹的雪花便落在她的手心上,看上去是透明的,慢慢地,它融化了。
季东朗叹气,仿佛万分懊悔:“我自虐呗。”
裴乐乐闻言,转过身,望着他一副严刑逼供的样子:“就是啊,你有顾淮西,有杨婉婷,她们都很爱你,不亚于我。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选择我?”
季东朗托着腮帮想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拍拍额头:“因为你最笨,最需要我。”
“原来是因为这个。”裴乐乐一怔,缓缓松开他的腰,黯然地转过身,心里也涌过深深的失落。
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吗……
季东朗见她吃味,急忙拉住她的手,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声音低回而深刻,仿佛一场梦:“傻瓜,因为我爱的是你。我爱你。”
此时万籁俱静,细雪盈盈无声,落在裴乐乐的周围,路灯的光是一样的暖色,在风雪中微微摇曳。而季东朗,就站在她身后,轻轻地拥着她。
她脑袋里忽然晕乎乎的一片,闭上眼,仿佛能听到心中幸福花开的声音,就连她的脸上,都带着薄薄光晕。
是啊,这世上还有什么理由比我爱你更美妙?更动听?
眼里蓦地莹光一闪,裴乐乐转过身,踮起脚尖攀上他的脖颈,将自己唇深深地吻在了他的唇上:“我也爱你。”
最幸福的也不过是,你最爱的那个人,正好是也深深地爱着你。
长长的吻结束后,裴乐乐的心里幸福而满足,她抱着季东朗的手臂,跟他慢慢地在街上走:“哥哥……啊不是,应该是老公。”她抿抿唇害羞地一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你给我唱首情歌吧,我要听《雪人》。”
季东朗忍不住轻咳一声:“我不会唱歌,你什么时候听我唱过歌?”
裴乐乐抬起头,撒娇道:“我不管,我听说你以前追西子姐的时候,就在她的楼底下弹过吉他唱过歌。你都没有追过我,我也要听你唱!”
季东朗听得脸都绿了:“谁说我给她弹吉他唱歌了?这绝对是污蔑!”
本来就是污蔑嘛。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裴乐乐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嘴上却说:“哼,你就是不爱我,在找借口呢。”她说着,还不满地踢起路边的一颗石子:“不理你了!”
现在这丫头可是家中的女皇帝,季东朗可不敢得罪她,只好妥协地去拉她的手:“好好,我给你唱。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裴乐乐登时转眸,冲他嫣然一笑:“那你唱。”
季东朗又是一阵咳嗽,调整了好半天才壮士一去不复返似的开了口:“好冷/雪已经积的那么深/merrychristmastoyou/我深爱的人/好冷/整个冬天在你家门/areyoumysnowman/我痴痴痴痴的等/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份/我的爱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他正记不起词儿呢,裴乐乐忽然打断他,幽幽地说:“下面的歌词不好,不要再唱了。”
季东朗见她神伤,知道她是想到了不愉快的过去,就摸摸她的脑袋,逗她道:“是我唱的不好听吧?”
裴乐乐摇摇头:“没有,好听!”
“真的?”季东朗有些诧异,他根本连调都唱不准。
“当然是真的,就是……”裴乐乐特别真诚地看着他,忽然又嘻嘻一笑,在他额上戳了一下,“听不清楚。”
季东朗摸摸额头,俊脸顿时黑下来:“听不清楚你还说好听!”
裴乐乐很有先见之明地躲开他,一连跑了好几米才回头,调皮地冲他喊:“就是听不清楚才好听呀!”
犹如被当胸打了一记闷棍,季东朗捋起袖管追过去:“裴乐乐,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全文完。
仅以此文献给所有正在单恋、正在暗恋、正在倒追、正在逼婚的姑娘们。愿大家充满正能量,百炼成钢、百折不挠,走过荆棘闯过雨雪,并且永远永远地幸福下去。
我的温柔狼君2_大结局(二)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