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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黑暗之眼(1 / 1)

前些日子,我接到一个曾经跟我混的姐们儿的电话,说是她手下的一个大三年轻女孩在代孕分娩的时候遭遇羊水栓塞,最终,人和孩子都没抢救过来。中文 w≤w≤w=.≥8≠1≥z≤w=.≈c=om

家属大闹医院和公司,金主眼看出了这么大事儿,早就一溜烟儿跑没影了,她夹在中间,实在难做。

我挂下电话,心情没起任何波澜,这个圈子,哪一年不死几个人,我早已见怪不怪了。虽然我已经金盆洗手,但我是第一批下海代孕的女孩,也是第一批这个行业的“经纪人”,她们都叫我一声红姐。

红姐可不是白叫的,我当年带的那批女娃娃,很多都是各大公司的头牌经纪人了,她们手底下的代孕女孩成了这个行业的中坚。

我干代孕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钱,说难听点,我们与那些小姐别无两样,她们出卖的是灵魂和肉体,我们出卖的是肚子和子宫罢了。

她们干的是连锁,今天上你的床,明天脱他的裤子;而我们干的是一锤子买卖,不过周期要长,得到的钞票也不一样,她们一次千八百,能得几千已经是夜场红牌了,我们一次可得一笔不菲的报酬,如今的价码,已经是几十万起跳了。

最最重要的是,你不需要陪别人睡觉,不必忍受那些猥琐男人们下流的嘴脸和变态的要求,你只要照看好你的肚子,那段日子好吃好喝伺候着,十月一过,孩子落地。金主抱走孩子,你得钱,这买卖还算公平吧!

社会越来越开放,需求也越来越多,价码也就水涨船高,越来越多女孩子想在这个圈子捞一笔快钱走人。没人会问她们的目的,只要你条件好,符合金主的要求,他们会马上跟你签一份合同,当然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合约,生怕你反悔呢。

没人会跟你讲这个行业的风险,就比如那位大三的女孩子死于羊水栓塞,这种事情行业里面会锁紧风声,一点消息都不会透露出去。

那些年轻女孩子在挺着大肚子,做着天降横财的美梦时,也许不知道,已经有些前辈枉死手术台,又或者终身不孕,那些悲惨的女孩子和她们一样,都曾做着那个美梦,如今却懊悔得肠子都青了,有的来不及懊悔的,已经一命呜呼了。

我获得了无数金钱,还有“红姐”的江湖称号,但我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如果让我有重新来一回的机会,我不会选择这样的活法,可是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后悔药,我也不可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我真名叫柳红卿,我出生那一日,是一个春天,下着绵绵春雨。父亲接过我的时候,见我一个劲地笑,不像别的婴儿那般哭闹,心生喜欢,就给我取了“柳红卿”这个名字。后来我问父亲,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他说他希望我日后的生活能红红火火,而且妈妈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卿字。

父亲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我听母亲说,父亲是省城师范的高材生,他们是同一届的校友。在那个年代,男女之间的恋情还不能像现在这样开放,他们只能鸿雁传情,在纸间寄托相思。

后来,母亲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成了一名乡村教师,而父亲则留在省城里,做了一名小学教员。距离虽远,但阻止不了两个年轻的心走到一起,父亲经常坐半天车,去看母亲,还时不时地带一些城里的时鲜玩意儿。

就这样,父亲慢慢爱上了这片纤尘不染的乡土,也爱上了这里的姑娘。父亲辞了城里的工作,不顾家里的反对,来到我母亲的身边,不就他们就结婚了。然后父亲也在村小教书,他教语文,我母亲教数学,再后来,父亲成了这所村小的校长,他和母亲也是村小唯一的两个教师。

随着我的降生,这个家庭的欢声笑语就更多了,小时候,父亲一边备课,一边逗我开心,排解一天的疲劳和压力。

但慢慢的,父亲逗我的次数越来越少,我那时虽小,也看得出,父亲越来越瘦,脸上的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差。

如恶梦般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六岁我生日那天,那时我刚上村小一年级,下午第一节课结束的时候,母亲哭丧着来找我,脚步不稳,在教室门前的台阶上还绊了一跤。我艰难地扶起母亲,替她拍去裤脚的灰尘,母亲是个爱干净的人,此刻她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母亲哭着对我说的那句话,这句话让我从天堂跌到地狱,它改变了我的人生。

“小囡,爸爸走了,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完就一把拥我入怀,抚摸着我的头,痛哭不已。我印象中母亲是一个坚韧的女性,我很少看见她落泪,只不过这次不一样,她的天塌了。

我那时候还小,不知道一个人走了是什么意思,我以为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过段时间就会回来。母亲领我回家,我看父亲直挺挺地躺在一块木板上,头上还盖上了白布,一动不动,穿的还是那件老旧的村小教工服。

我拉拉母亲的手,晃着小脑袋冲他她说道:“妈妈,你看爸爸没走,爸爸不是躺在那呢嘛。”

我上前一把抓住爸爸的手,冷得扎手,再也没有那种温暖厚实的感觉了。我摇摇父亲的手,用尽力气喊:“爸爸,你快起来,起来看看小囡呀,我已经会背你昨天教的诗了……”

父亲再也没能起来,我急了,开始哇哇大哭,母亲忍住悲痛,把我揽入怀中,摸着我的脸,我瞧母亲,她已经哭得跟泪人似的,她的嗓子已经开始有些沙哑,想是悲伤过度所致。

“小囡,你爸爸走了,永远离开我们了,你别这样,让爸爸走的不安心。”

我没有理会母亲的解释,一个劲哭着喊爸爸起来,母亲拉着我,不让我再去摇父亲的手,才止住的眼泪,又簌簌直流。

我那几天一直守在父亲灵前,希望他能醒过来,再抱一抱我,再听我念他最喜欢的诗歌。我的眼泪就没有停过,我哭得实在累了,才能浅浅睡去,母亲寸步不离,把我抱在怀里,替我拭去眼泪,轻轻地拍我肩膀,强忍悲痛,哄我入睡。

父亲起灵下葬那天,我哭着喊着不让那些人把我父亲抬走,我幼小的心灵其实已经有些明白,父亲这一走,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我一口气追出许多路,母亲赶不及,在身后追我。山路崎岖,我又还小,一个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母亲跑上来,看着心痛,扶我起来,拿出手帕,帮我擦拭脸颊,那手帕是湿的,上面也是浸满了母亲的眼泪。

“妈妈,我要爸爸……”

我的哭声回响整个山谷,我和母亲抱头痛哭,那一年,我失去了最疼爱我的父亲;那一年,我的母亲失去了最爱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里,母亲精神恍惚,她已经不能胜任村小的教职了,被辞退了回来。

又过了一年,母亲才慢慢地从悲伤中缓过来,家里失去了顶梁柱,母亲又没有正当职业,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那年夏天,家里来了个男人,那人我认识,是同村的篾匠,姓李,平时,我都叫他李大叔。

李大叔一把抱起我,一只手在我的小腿上来回磨蹭,用那胡子拉渣的脸碰了碰我的脸颊。我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烟味,我本能地想躲开,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像是钳子一样紧紧地抱住我,我还是没能躲过,但是我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李大叔在我家里住了下来,成了我的继父,妈妈一直叫我改口喊爸爸,但是我始终喊他李大叔,人前人后都是这样。他几次拿好吃的糖果来逗我,我都没有松一个字,因为我爸爸只有一个,虽然他不在了。

李大叔的手艺很不错,村里找他做活的人很多,我们的生活也就慢慢好起来了,妈妈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但是我对这个李大叔始终是喜欢不起来,我内心其实是排斥他的。

李大叔是一直想要个孩子的,因为他和妈妈也算年轻,要孩子还是来得及的。但是妈妈怕我受委屈,一直没要,无论李大叔怎么说,妈妈就是不答应。李大叔恼羞成怒,但又拗不过妈妈,只好暂时作罢,但是他看我的眼神,我觉得是越来越邪乎,让我感觉他眼睛里长着一双刺一样,直勾勾、恶狠狠地盯着你瞧,我多半回避开他的目光。

直到有一天,我在隔壁屋听到他们又为要孩子的事情吵起来了,他这次了很大的邪火,桌子都掀了,妈妈则在一边抹眼泪,好久没听到她哭得这么伤心了。

他撂下了狠话,我和他之间,让妈妈选,说破大天,今儿,也必须顺了他的意。我在隔壁听得瑟瑟抖,我想冲过去,安慰妈妈,但我又怕他阴鸷的眼神和那帮子力气。我心里恨呐,自己怎么是个女孩子,若是男孩子,他也未必敢这么横,我就能保护妈妈了。

很快,妈妈便又怀上了,我那一阵子心事格外得重,我没有做好迎接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准备,我看着母亲的小腹一天一天隆起,我恨得直咬牙。

那时候,我经常做一个梦,梦见自己一口咬破了妈妈的肚皮,里面蹦出来的不是一个人,乌漆麻黑,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他看见了,脸都绿了,一把丢开,后来,那玩意儿变成黑色怪物来追我,我就吓醒了。

我没想都的是,我的梦真的应验了,妈妈由于属于高龄产妇,导致小产,未生产导致胎死腹中,他的希望又破灭了。李大叔接妈妈回来后,连喝三天闷酒,我看见他眼角红红的,很少看见他哭的。

他后来再也没有提过这茬,看我的眼神也比以前柔和了许多,对妈妈也比以前更好了,我依旧没对他有多大改观,要不是他,导致妈妈小产,妈妈至于受这么多罪嘛。

他强迫妈妈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这点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后来生的事情,才让我知道,这或许只是刚刚开始。

我初中就住校了,学校在离家十几里之外的镇上,每到周五下午才能回家,休息两天。那是快临近暑假的一个周五的下午,天气炎热,我刚放学回家,妈妈还在地里做农活,家里就他一个人,他在弄晚饭,我和他随便打声招呼就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了。

门是我随手带上的,没关紧,半虚着,我踏了十几里地的自行车,早就汗流浃背了,刘海都粘在一起了,我想脱去连衣裙,换一身清爽的t恤和中裤。我拉开连衣裙后背的拉链,因为这件裙子时间久了,拉链有点卡了,所以出了一些声响。

我脱下裙子,正准备去拿床上的t恤套上的时候,门嘎吱一声开了。我大惊失色,回头一看,现一个影子走了进来,我慌忙中拿起连衣裙就护住了自己要害部位,大呼一声:“你干嘛?”

他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吃饭了。”然后,余光把我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最后留在我的脚踝处,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誓,那绝对不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眼神,我那时虽还年幼,但我已经隐隐约约知道男女有别,女孩子的一些东西不应该给其他人看到,学校里的生理卫生课也讲到了这方面的一些内容。

他很快出去了,我飞穿好衣服,心里很慌张,推开房门,准备出去吃饭。走出房门的时候,我脚下踩到一团黏糊糊的东西,白白的,恶心得晚饭都没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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