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出任统制一事,确实颇有不合理之处。
梁山刚刚接受招安不久,是否真的忠于朝廷还尚未可知,又不似武松那般有个当国师的哥哥罩着,按理说宋江是绝不可能被委以重任的——可他偏偏就做了这五万大军的副统制!
虽说宣州大营里都是些杂牌军,但对宋江这样一个降人而言,依旧算得上是破格重用了。
开始岳飞还以为宋江是与童贯有什么特殊关系,但后来经过暗中观察,却发现童贯与宋江之间颇为疏离,甚至还一连两次让宋江吃了闭门羹,这与其对武松的亲切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因此岳飞才断定,这其中必有蹊跷之处,说不定那童贯是在筹谋着什么。
红巾军诸将也都不是傻子,听岳飞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事儿很是不对头——之前他们之所以没能发现这些疑点,主要是因为红巾军也同样是骤然间被委以重任,以己度人,便也将这些疑点视作寻常了。
曹阳忙追问道:“鹏举,那你说童大帅到底是怎么想的?这般抬举那宋公明,又为得什么?”
岳飞刚要回话,旁边袁朗却已经窜了起来,扎着膀子大呼小叫道:“你们说,这姓童的不会是想对咱们二爷不利吧?!”
喊完之后,见屋内大部分人都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便知道自己闹了笑话,却兀自有些不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只尴尬的挠头不已。
栾廷玉示意他先坐回原位,这才带着几分无奈解释道:“庄主如今在京城风头正盛,又与童帅颇有些交情——童帅除非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来算计咱们二爷。”
岳飞接口道:“正是如此,所以我认为大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免得与童帅的计划有所冲突。”
欧鹏、袁朗、裴宣等人闻言尽皆点头,栾廷玉和曹阳却似乎仍有疑虑——毕竟童贯虽然不会害武松,却未必会在乎红巾军其它人的利益,他们两个作为红巾军中各派系的代表,想的比旁人要多一些也属正常。
见此情景,岳飞只得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继续道:“不瞒诸位,国师大人前几日曾在信中交代,让二爷任由宋统制在军中施为,只要不打武家的名号便可。”
一听这话,栾廷玉与曹阳对视了一眼,便断然下令道:“既然庄主都这么说了,那诸位会去之后便严加约束,不要让兄弟们与那梁山起了冲突!”
诸将忙起身唱了声‘喏’。
那曹阳却是笑吟吟的道:“鹏举果然是深得佛爷与二爷的信重,竟连家书私信也任由你阅览——看来日后我们大家伙,怕是都要仰仗你多多照顾了。”
旁边袁朗、欧鹏也跟着起哄,言谈举止间忍不住透出几分艳羡之色——说实话,自从知道这岳飞被武凯相中,要招赘为婿之后,羡慕他的人简直多如牛毛一般。
幸亏岳飞刚一露面便胜了军中有数的猛将袁朗,不然这明里暗里跑来找茬的也不知会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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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汴梁城内,武凯也正在与人密议——确切的说,是听秘密赶来的秦桧,汇报从盐铁司得来的情报。
“经过小人的仔细打探,盐铁司中精通分金定矿的官员共有七人、吏员四十八人。”秦桧说着,从袖筒里取出一卷名册,双手奉到武凯面前,道:“这些人的姓名、籍贯、过往功绩,小人都已经记录在案,请国师大人过目。”
武凯接在手中粗略的翻了几页,见其中记载颇为详细,显然是费了一番心血——尤其这秦桧到盐铁司任职也还不到五日,更显难能可贵。
不得不说,真大汉奸虽寡言廉耻,能力却不是盖的。
武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貌似随意的问道:“你能不能随便寻个错处,开革几名吏员?”
“这……”
秦桧小心翼翼的看着武凯的脸色问:“若是其中老弱者,或许……”
武凯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补充道:“年老体弱的就免了,我是要他们帮忙寻矿,又不是请他们回来养老的。”
秦桧也猜到会是这样,只是除了年老体弱者,他一个小小的员外郎,想要开革这些专业性极强的吏员,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毕竟偌大一个国家,就指着这老几位去寻矿呢。
见秦桧面显为难之色,呐呐不敢言,武凯也知道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便摆了摆手,道:“算了,这事你不用管了,你回去之后,只需专心帮我搜集沿海各地的矿藏资料便可。”
秦桧领命之后却没有急着离开,抬头看看武凯,见他脸色还算不错,便大着胆子问道:“不知国师今夜可还需要拙荆与小人伺候?”
武凯今天只召见了秦桧一人,却不料他还是带着王氏一起来了,想想王氏那熟透了的身子,以及那入骨浸髓的骚媚,武凯到还真有几分意动。
不过想想自己早答应了庞春梅,晚上要去她那里过夜,便也只好摆了摆手,十动然拒的道:“不必了,你现在便带她回去吧。”
秦桧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跌的叩首道:“多谢国师大人、多谢国师大人。”
瞧这欣喜的样子,就好像武凯不睡他老婆,是多大的恩典一般。
千恩万谢的出了书房,秦桧脚下立刻加快了速度,风也似的寻到懂跨院客房,刚进门便急吼吼的催促着:“夫人,快、快收拾一下随我回府!”
此时王氏正侧坐在床头,将一件镂空刺绣的胸围在身前来回比划,见秦桧进门,便顺手将肚兜丢在床上,云淡风轻的道:“妾身早说让老爷独自前来,老爷偏要拉上我垫背,怎得,现在倒着急了?”
“夫人哎~为夫那不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吗?快快快,我帮你收拾收拾,咱们赶紧从后门离开!”秦桧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将几件换洗衣服拢在一处,又用包袱皮胡乱兜住。
他这里忙着收拾行李,却全然没发现王氏眼中那欲求不满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