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还在玩泥巴的时候,我手里的刀就已经杀过人,凭你也想跟我斗?”
眼见陈长生手里一根黑黝黝的浑铁棍朝着自己的方向打来,丁浩的嘴角勾勒起一丝不屑的冷笑,一只枯瘦的手掌猛然握起,那尖锐得仿佛利刃般的指甲,竟毫无半点闪避的朝着那只浑铁棍就直接抓了过去。中文 w≈ww.
然而,这一抓之下的结果,却完全出乎了丁浩的意料,因为他这一爪,竟然直接抓空了。
“怎么可能?”
就在这一瞬,丁浩眼中那只黑黝黝的浑铁棍,竟是陡然失去了踪影,耳中一时间只闻风声呼呼作响。
双耳微不可察的迅动了几下,于长棍砸落头颅之前的一刹那间,这才好不容易勉强避开陈长生的一棍。
但饶是如此,丁浩头顶那束的玉冠,却也直接被陈长生一棍给打成了漫天飞舞的碎屑。
“好险!”
高手相争,瞬息万变,生死存亡,全在一念之间。
二人之间的攻守,在丁浩大意的一瞬间,终于彻底易位。
深深的吸了口长气,手中一根浑铁棍一棍接着一棍,脚下步伐更是步步紧逼,那连绵不绝的棍势,劈头盖脸的就朝着丁浩砸了下去。
但完全出乎陈长生意料的是,丁浩的两只手掌,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人手。
尽管他每一棍砸下都仿若挟着万钧之势,但每每当他手中那根浑铁棍即将打在丁浩身上之前,对方都会果断的伸出手掌打在浑铁棍上。
肉掌与铁根的每一次撞击,都会出金戈交鸣之声,就仿佛是两块精铁在互相碰撞一般。
“这小子的棍法,居然练到了这种程度……”
当交手陷入了胶着状态,不仅仅只是陈长生一个人觉得打得郁闷,就算是丁浩,他也一样觉得憋屈。
论战斗经验,别说是陈长生,哪怕就算是那个什么打遍古泉县无敌手的夏侯俊站在这里,丁浩也自认在他之上。
但偏偏就是眼前这个今年才十五岁,连十六岁都不满的少年郎,一个三四个月之前,连个不入流的巫人都不算的平凡小子,竟然完全可以与自己分庭抗礼,这不得不令丁浩感觉到愤怒。
“难道老子五六年的苦练,连这小子三四个月都不如吗?”
事实上,在丁浩的心中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种名为嫉恨的情绪。
花三四个月的时间,就拥有了他足足花了五六年时间,才于一次次死里逃生中好不容易锻炼出来的本事,这如何能不令他又嫉又恨?
每一次,丁浩都想在手掌与那根金属长棍撞在一处的空档间,直接抓住那根黑黝黝的浑铁棍。
但也不知道陈长生的棍法有什么诡异之处,每次都会生出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道,哪怕就算是丁浩的手掌明明都已经握住了长棍的棍梢处,但他却偏偏硬是根本抓不住。
“棍法练至此等境界,完全可以当得上一句出神入化。”
就在丁浩与陈长生两人交手之际,极远处的一栋小楼之上,身形一高一矮两个人,正默默的观看着这一场战斗。
高的那位,自然是身材高大威武的夏侯正,而稍矮一些的,则是夏侯俊。
“爹,你看长生兄弟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危险?”
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夏侯正微微的摇了摇头:“危险自然会有,但一时半刻间,还要不了他的小命。”
“那我们要不要去帮他一把?”
“好好在这里看着,你的长生兄弟如果没有把握,也不可能会直接去找丁浩交手。”
“这倒也是。”
和父亲各自穿了一身黑衣站在小楼屋顶上,悄然打量着极远处长街之上那一场战斗,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陈长生时的模样,夏侯俊不禁笑了起来。
“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长生兄弟他似乎每次在和别人动手之前,都会啰嗦一大堆废话。”
话说到了这里,夏侯俊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长生兄弟说话还是很有意思的,只不过可惜啊,这次我们离得太远,根本听不到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
见到自己儿子居然这般模样,夏侯正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随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把你叫出来,可不是在这里闲聊,认真的看,好好看一看你的好兄弟都有什么本事!”
“哦……”
现父亲似乎有些不悦,夏侯俊讪讪的挠了挠头,顿时继续认真的看起了极远处,长街之上的那一场战斗。
此时,丁浩已经和陈长生打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不论是长街之上,还是被两人战斗所涉及到的民居、店铺,无论是陈长生手里那根浑铁棍,还是丁浩那一双分不清是金属做的还是肉做的手掌,不管碰到哪里,哪里都会被打出一个大坑。
在这一盏茶的时间之内,几乎有小半条街,都已经被这两个人的战斗给间接砸毁。
“不行,再这么打下去……今天别想把他留下!”
无论是丁浩还是陈长生,他们两个人此时的想法都是一样,那就是都不想让对方从自己手里跑掉。
“风来!”
眼中狠色一闪,丁浩深深的吸了口长气,却是瞅准了陈长生棍法中的一个空档抽身飞退。
退,是为了蓄势进攻。
就在整个人的身体完全退出了陈长生的棍势笼罩之后,丁浩足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两只手掌顿时紧紧的扣在了一处。
当他那两只手掌重新分开的同时,只见约有一百多枚淡白色的光点自他两只手掌间升腾而出,转瞬间就幻化成了无数道有质而无形的风刃,朝着陈长生所在的方向就飞旋而去。
“该死,又来这招!”
在两个人交手这一盏茶的时间里,丁浩并不是第一次用出这门诡异的巫术,陈长生前后几次也曾被对方的这一招给弄个灰头土脸。
“如果小黄没有出事,如果我还能用火眼金睛……那该有多好?”
也不知道丁浩这一手诡异的巫术有什么名堂,陈长生每次只能凭感觉去判断,一双眼睛根本看不到那无形的阴风是什么样的运动轨迹。
如果他的火眼金睛还能用,至少还能看到空气中那无数道带着森冷寒意的风刃,会沿着什么样的轨迹朝自己打过来。
只可惜,自从黄皮小猴出事之后,陈长生已经再也用不出来火眼金睛。
“看来……只能这么办了!”